摊上个“耍钱鬼儿”的爸爸咋整？王山子给出的答案是——没个儿整！幸亏他和妈妈看得紧，哪怕“快手王”的“手”再“快”，却没有在自家的羊上得手。
或许是老天的眷顾，或许是碰巧，这两只母羊到了王家，接连下的都是母羔儿，而羔子长大到了生养的时候，下的照旧母羔儿。人都说“母牛生母牛，三年五个头儿”，用在羊身上亦是同样的原理，母羊生了母羊，三年下来，一只羊可就酿成了五只羊——两只基础母羊就酿成了十只！
人们都羡慕王家，硬说是王山子这小伙子脑袋瓜子活，肯定给羊吃了啥灵丹妙药，更有甚者，还真提着礼物前去取经呢。
今天，王山子是瞒着爸爸来开会的。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还想在养羊方面投入资金，肯定会想法儿抠走去赌钱的。
给各人倒好了茶，看看没有椅子了，王山子就拉过一个小“马扎儿”坐在一边儿，静静听着各人说话。在这个屋里，他年龄最小，而且在许多几何人面前都是晚辈。
“我觉得照旧去草原选的好，那里的羊个个毛好，长得还壮。我记得前些年——牧仁年老，你家不是引进过吗？”
包牧仁嘿嘿一笑，说：是啊。我爸引来的，叫“草原细毛羊”，确实严重地不错，只是厥后——横竖——横竖是把羊群都挑了。唉——
白宝音：人生在世，谁没个为难遭灾的时候？挺已往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窄道儿走已往，那就宽绰儿了。
“我就觉得吧，农区的羊咋地也和牧区的差一些。特别是‘草原细毛羊’，听说这几年又改良几代了，更厉害了。”
“要去就得往远点儿走，往草原深处去，最次也得去孔雀屏草原啊——对了，牧仁年老，你老丈人家不就在哪儿吗？这事儿撞你枪口上啦，你可不能不管啊。”
“不急，不急……”包牧仁摆着手，一脸的欠美意思。
“选种羊吧，离咱这儿越远越好，省着一整就像近亲结婚似的，羊就一代不如一代了。”
“那也不能太远了，干到外洋去？那光路费可就得大鼻子他爹——老鼻子了。”
“去你的吧，就能抬杠。你咋不说去火星呢？”
“火星咋地？只要有好的咱就去，要害他那块儿的羊还赶不上咱月牙河村呢，那里都是烤全羊——火太大啊。”
众人哄堂大笑。
“似乎你看过似的，你见偏激星啊？火星上就全是火？”
“没见过还没听说过？我不光知道火星上全是火，还知道你啊——就是个水货，哈哈……”
各人有说有笑，特别兴奋。
白宝音趁着各人都在兴头儿上，接着说：各人的想法我是赞同的，照旧去孔雀屏草原上去选种公羊吧，这是对的。咱先把丑话说到前头，因为是合资的事儿，咱必须先有个尺度，种羊买回来，包罗路上人吃马喂的用度，都要打在一起。
“这是自然，我们听你的。”
“至于每户怎么摊呢？”
白宝音说完，用眼睛的余光扫描着各人，各人都睁大眼睛看着他。
包牧仁喝了口茶说：那就是——多用多花钱呗。
白宝音：这很公正。那咱们就这么办，按各户基础母亲算，有一只算一只，按母羊头数摊钱。多的多拿，少的少拿。各人看这样行不？
众人一听，连连说好啊，这样没说道，“严重地”合理。
白宝音笑了，又说：这事儿就说定了，一会儿再研究每户先拿出几多钱，作为前期的用度，多退少补嘛，实在钱不凑手，回来一起算——我看也行。现在最要害的是，得选可靠的人去草原啊。各人看，谁合适呢？
众人相互望了望，最后把目光都集中到包牧仁身上。
“这还用说吗？适才有人都提到了，草原的姑爷不去谁去好使。而且是姑爷进了老丈人的门，小笨鸡儿就得销魂啊。”
“你说小了，不是小鸡儿销魂，是大绵羊。牧仁年老的老丈人家老趁了，杀几只羊吃，那就像咱们杀小鸡儿似的，就是个玩儿。”
包牧仁：你小子，这是严重地要往大了玩儿啊？为了保住我老丈人家的羊，我照旧——算了吧。
白宝音：哎——牧仁年老，适才各人是说笑呢。但我觉得，你去还真就是最美人选……
包牧仁环视了一圈儿，感受到了各人目光的热切，便不再推脱，爽快地站起来，说：我明白了，我去。算我——主动请缨吧，严重地得瑟一下。我要说的是，各人这么信任我，我一定把这事儿办妥。但是——
“完，这是跟‘活字典’学的吧？一遇但是就转折，前面话语全白说。”
白宝音：先别闹，听牧仁年老把话说完。
包牧仁：我说但是，意思是想提个条件。各人别怕，条件是严重地通情达理——最好再给我配小我私家，一是当个辅佐，二是有个伴儿，相互有个照应。列位的意思呢？
各人都颔首。
“我还以为啥呢。要说配个媳妇欠好整，配个伴儿好办啊。”
各人笑。
其实，包牧仁是张飞穿针——粗中有细人。他另有层意思没有明说，就是这种花钱的事儿，两小我私家去，省得事后落下怀疑和埋怨。而且，他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只是没美意思说。
白宝音：这个提议很好。那——牧仁年老，这小我私家照旧你来选吧。
包牧仁摇了摇头，说：照旧各人推荐的好，我不能再严重地蹬鼻子上脸了。
这时，有一小我私家说话了：还推荐个啥，让白主任定就得了，他让谁去谁就去，我们没说的。
“对，对。”其他人应和。
白宝音看了看包牧仁，看了看各人，又细细审察了几眼王山子。细心的他发现了，自己在看王山子的时候，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包牧仁嘴角微微一动，似有喜色。他明白了。
“我看，照旧让王山子随着去吧，小伙子年轻，家里还能走得开。更重要的是山子挺机敏，跑脚学舌儿的、着力使劲儿的活，都能干得明白。”
王山子很惊讶，没想到村里的副主任还挺看重自己——“耍钱鬼儿”的儿子，脸有些微红，想说话却又咽了回去。其他人听白宝音这样部署，都觉得妥当，没有不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