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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草原月牙河

第38章 随着啥人学啥样

美丽草原月牙河 牧人霖汐 2041 2021-12-04 19:19:00

  没等其其格回覆呢,袁振富来了兴致,高声说:

  “哎呀——你一提醒我想起来了。其时是问阿来夫看了啥影戏,他说没记着名字,然后——”

  “别一惊一乍的!你记着了你说。”其其格说完还不忘剜了袁振富一眼。

  袁振富有些兴奋地说:我说就我说。那段顺口溜儿是——老乡进城,身穿趟绒,腰扎麻绳,手拎酒瓶。看场影戏,不知啥名。买瓶汽水,不知退瓶。没有茅厕,旮旯也行。挨顿胖揍,不知哪痛。钱不花光,绝不出城……对差池?其时把全家人都逗乐了。

  袁野“扑哧”一声笑了,说:我姥爷还挺有“痘儿”——

  其其格:嗯?

  “挺有才啊。”袁野赶忙改口。

  其其格:没大没小的工具。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是听谁说的?

  “李三福。”袁野随口说了一句,再无下文了。剩下的秘密,他要好好考虑一下该不应和爸妈说呢。

  “这个三福,他可别往外再乱说了,这种事儿虽然已往许多几何年了,传出去终归是好说欠好听。幸亏阿来夫娶上媳妇了,要否则——兴许因为这个就打了王老五骗子儿呢。”其其格说。

  袁振富:要不我怎么说跟啥人学啥人、随着师婆跳假神呢。这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当初啊,孟子的母亲带着孟子住的地方离坟地很近,小时候的孟子就随着学那套祭拜的事儿,玩儿起办丧事的游戏。孟母说:“这疙瘩欠好,搬迁,必须的。”厥后,把家搬到集市旁,孟子又学了……

  其其格笑着说:孟子他妈是咱这疙瘩的人啊?满嘴大苞米碴子味儿,还必须的……

  袁野:爸,你这故事是《孟母三迁》吧?我们班老师给讲过。

  “讲过就别磨叽了,整的跟老童家‘三磨叽’似的,翻过来调已往没完没了。早点儿睡吧,我明天还想起早去地里拔大草呢。对了,塔拉,你明天跟妈去啊。”

  “啊?我去?”

  “咋?不愿意啊?”其其格立着眼睛问。

  袁野:让我姐——她比我大,有劲儿。

  其其格:你是个男的,还美意思攀你姐?她明天得陪着铃铃呢。上学时指不上你,放假了就得干活儿了。再说,不是白干,都给你自己干呢。

  “哼,就是熊我的能耐。”袁野嘟囔着。

  “别嘟嘟囔囔的。我和你爸累死累活的,说白了还不是给你攒家底儿呢?”

  “另有我姐呢。咱家又不是光我一个孩子。”

  其其格被气乐了,说:你姐是女孩子,能花啥钱?未来得给你娶媳妇,那是要花大价钱的!

  袁野在里屋气得一跺脚,踹在了火墙上。

  什么是“火墙”?说白了就是立起来的“火炕”,用红砖砌成,中空,内走烟火。火墙是红楼市一带乡村人家冬季重要的取暖设施或者说是“修建”,有的与炕相连,有的单独走火烧炉子。红砖保温效果好,散热慢,就算停了火也能连续热上泰半宿。

  袁振富一家四口人或许是1998年末从安家的老宅搬出来单过的,有了严格意义上的自己的家,开始了“袁氏家族”独立生活。袁家的火墙建在两间连炕屋子的中部,起来在一米多高,把衡宇自然间离隔,袁野住在里面,形成半关闭的空间。

  火墙主要的取暖功效外,那就是袁家这样的阻遏功效了。虽然,它照旧冬季里乡村人家的“绿色基地”。勤快的女主人会把园子里起下的细小葱头儿或蒜瓣儿栽到盆里,放在火墙上,有时怕太热又在盆儿与火墙之间垫块砖头,葱和蒜苗就会疯长,几天时间就绿意盎然了,成为家中最喜人的风物。数九寒天,嫩绿的、肥厚的葱叶蘸酱,满口留香。如果家里来了客人,把蒜苗割下一茬,与鸡蛋同炒,更会香飘满屋,而且会飘到外面引得路上过往行人不自觉都市深吸几口鲜香的空气,然后伸出大拇指赞叹——这家好伙食!

  对袁野来说,火墙另有一个功效被他开发到了极致——把洗的袜子和汗脚浸的鞋垫儿放上去烘烤,干得可快了。每到这时,屋里的味儿——那就别提了。气得其其格痛骂,袁野总是嘻嘻地笑……

  所以,袁野在里面生气,手刨脚蹬的,踢到了火墙上、

  其其格:塔拉,你老实儿的,要是把火墙踹塌了,我把你塞那儿堵上!

  袁振富笑了,说:快别吵吵了,早睡早起。

  “不是我想吵吵,是这孩崽子又赖又犟,以后自己顶门过日子可咋整?看看铃铃,多听话,吃完饭就去帮我拿桌子刷碗……”

  其其格又唠叨起来。

  袁野拽过被子蒙住了脑袋,脑海里又追念起“童氏三魔”唠嗑儿的内容了。他突然下定决心:必须和老舅说说!

  …………

  学校放假了,学生那就是彻底放松了。袁月亮和孟静在自己的小屋里久久不能入睡,关上灯继续聊,说着各自学校里、班级里发生的趣事,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孟静兴奋得坐起身来,掀开窗帘一角,看满天的繁星,看弯弯的月亮,赞叹真是美不胜收啊。

  “月亮姐,我明天就写一篇作文,把月牙河村的夜景写进去。你起来看看,可真美。”

  袁月亮笑了,说:那好啊,写好了给我学习学习。

  “你向我学习?月亮姐,太谦虚了吧?你是不是埋汰我呢?”

  “铃铃,你想多啦,姐不会埋汰你的。我是真想看一看,你是怎么能把黑不溜秋的夜景写出花儿来的。这哪能和红楼市区比啊,晚上都亮堂堂的,大街上总有人,似乎就有一些人晚上从来不睡觉似的。”

  孟静望着星空,说:城里太闹挺,村里多静啊。就算有狗叫、猫叫、蛐蛐儿叫、青蛙叫,那都不闹心,特别好听。

  袁月亮随着坐了起来,搂着孟静的脖子说:你啊,真托生差了,托生到农村就对了,咱俩就做亲姐妹。

  “那袁野咋整啊?”

  孟静说完便“铃铃、铃铃”地笑了起来。

  突然,袁月亮警觉起来,比划了一个“嘘”的行动——

  孟静压低声音说:怎么了,月亮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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