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我娘说,长的悦目的女人都是坏蛋
凌晨,死牢。
苏白瞬间斩杀胖男人的一幕,让其他的囚犯们都眼皮一跳。
速度太快了!
他们压根没有反映过来。
灵儿也看呆了,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不认识苏白一样。
可又突然觉得,眼前的哥哥似乎一座百折不饶的大山,永远也不会倒下。
“可恶,好一个苏捕头,不愧是衙门的捕快,老夫看走了眼!”
黑脸老人眯起双眼,又哼了一声道:“可越是如此,越说明你身上的法宝厉害!”
“对对对,我刚恰似乎听到这刀疤脸说什么被发现了旧伤?绝对是一个宝物!”青色胎记的长脸男人寻思着,摩拳擦掌。
“空话什么?我等一起上就是了,”老者冷哼一声,举着双手斧就往苏白脑门上劈去。
苏白眼皮一跳,抓起灵儿的手,一个翻腾直接落到牢房外,并坚决捏碎一枚印记。
【使用:隐匿印记】
【效果:让自身的一切融于天地,隐藏踪迹,连续时间一炷香。】
刹那间,苏白抱起灵儿,脚下的法式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掠过重重迷雾和邪祟,冲了出去。
非但是他不会发作声音,连带他的身体也似乎融入四周一样,难以被看见!
“人呢?活该的快追!”
黑脸老者骂骂咧咧一顿,直接随着冲了出去。
胎记男子也不甘示弱的跟上,眼看着左边的迷雾略有变化,马上豁出性命般追上去:“臭小子哪里跑!”
“忘八,为何看不清对方,只能感受到细微的变化?”老者跑着跑着,隐隐察觉到差池劲。
“他奶奶的,跟隐身了一样,到底是什么宝物这般厉害?”胎记男人也看的一头雾水,却越发心头火热想要夺过来!
他们的身后,还随着十来个囚犯,都不要命的在紫月下追逐着苏白。
四周都是迷雾和邪祟,稍有不慎就会死,但若是有幸可以获得那法宝,却可以借此逃出生天!
富贵险中求!
亡命之徒也不外如此。
“哥哥,似乎被邪祟发现了!”灵儿压着眼帘有所察觉,又不敢具体的去看。
“不碍事!”苏白用尽力气的去跑,虽然在历程中时而引起邪祟的注意,但只要飞快的拉开距离,就可以隐匿痕迹。
只是,这一味的跑没有任何用处,这里是死牢完全出不去。
两边的岩壁足有十多丈高,似乎一个巨大的地窟。
苏白突然停了下来,调转一个偏向,绕了绕。
他要把这些畜生全部杀光,知道另有宝物的人都得死!
“人呢?活该的那小子人呢?”
“刚刚还能看见一二,现在竟然完全没了?”
黑脸老人和胎记男子双双停了下来,眼底露出急躁,对此相当的措手不及。
“啊!”
后头突然传来一阵惨叫,一个黑衣囚犯赫然被抹了脖子,鲜血哗哗喷涌,直挺挺的倒在血泊当中。
“是邪祟么?”胎记男子突然有些慌了,只见在他转身之中,又一个囚犯倒了下去,竟是被直接洞穿了心口。
“不!是那小子,他在一个个杀人!”黑脸老者呼吸急促,似乎刚刚捕捉到了苏白。
“臭小鬼,你给我滚出来!”胎记男子恼怒的喊着,却并没有回应。
只有那四周,一个个囚犯陆陆续续的倒下,其中有那么一两个,赫然是被身边的邪祟所盯上。
恐惧,疯狂的弥漫起来!
不外数息,他们已然从猎人酿成了猎物!
“杀我?你们配吗?”
四周的迷雾当中,传来苏白冷酷的声音。
“小畜生!你有本事出来,别躲潜藏藏!”
黑脸老人疯狂的咆哮,气的牙痒痒:“混账工具,若被老夫抓住了你,定要把你剁成肉酱喂狗!”
他们骂骂咧咧中,就眼睁睁看着那追随而来的十来个囚犯,一一倒下全部死绝……
“小畜生!杀千刀的臭小鬼,老夫要将你碎尸万段!”黑脸老者越发感应不安,冲了几下都死活抓不到苏白。
他和胎记男子两人,似乎成了小丑一般长脸,被迷雾被邪祟所围绕。
“出来又何妨?”
苏白停下了脚步,向着老者一步一步走去,他满身沾满鲜血,似乎来自地狱的使者!
【使用:致命一击印记】
他捏碎一枚印记之后,立即将手中的绣春刀狠狠地抛了出去。
咔嚓——
刀刃如闪电划过,直接劈到了黑脸老者的脖子!
“啊——”老者惨叫一声,捂着咽喉滔滔流淌的鲜血,猛地栽倒在地断了气。
这转眼间发生的惨烈,把剩下最后那一位胎记男子,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
“不!不要,你不能杀我,我是刘屠夫的人!”胎记男子吓得瑟瑟发抖直接尿了,见苏白如见鬼神般恐怖。
“刘屠夫是什么废物?”苏白一步一步走到胎记男子的跟前,从黑脸老者的身上拔出绣春刀,轻轻的擦拭了一番。
“你你你!不要啊苏老大!小…小的有死牢的舆图,听…听说可以找到逃离死牢的地下通道……”
胎记男子哆哆嗦嗦,飞快的从鞋子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
“哦?逃离死牢的舆图?你怎么没有逃出去?”苏白淡漠的哼了一声。
他反手一刀咔嚓一声,直接给胎记男子的脑袋砍了下来。
至此,所有追杀他的囚犯,所有知道秘密的家伙,全都处置惩罚光了。
四周的其他囚犯,全都被他适才的举动所震慑,纷纷一哄而散,再没有其他想法。
彼时,苏白一把夺来胎记男子的舆图,扫了一眼发现确实和死牢差不多,只不外却少了一角。
他眉头微皱先收了起来,又给胎记男和老头身上搜刮了一顿,只摸出一壶小酒,什么都没有。
他摇摇头,有点无奈。
“灵儿,该走了。”苏白飞快离开这一地的尸体,找到角落里的妹妹,抱着对方回到了自己的牢房。
至此,终于送了一口气。
邪祟的威胁,死牢的厮杀,人心往往比鬼魅更可怕。
不……
在这一片被邪祟窥视,暗无天日的死牢里,似乎已然不存在几多人心了。
倒是这灵儿……
苏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突然有所了然,明白了原主为何会和对方相依为命。
他清点了一下收获,除了刀法—断江三式,道法—烈火术外,余下的印记还剩两枚。
流血,无声。
看起来,似乎还没有之前的镇压和迅疾来的好用。
虽然都是一次性的。
但每次看见破绽都有收获。
话说回来。
竹林,前正尔后有枉者谓之邪道。
方直不曲谓之正,横竖为邪。
邪之所凑,其气必虚。
邪之所指,并非妖魔之说,也不完全为鬼魅之称。
凭据影象,邪者往往只是一种念头,一种虚无缥缈的气息。
如枉者之道生邪,看似可以称之为鬼魅,却又并非鬼魅。
鬼魅也,受黄泉幽冥所管,受轮回束缚,有其停止之法。
如阳气,道法,符篆等等……
但这个世界的邪,不受阳气,道***回等任何规则的束缚!
就是极致的邪,极致的恶,大部门从死物中降生,愈演愈烈。
只是……
苏白深吸一口气,抬头又看了眼那天上的紫月,眉头紧锁。
正常情况下的邪,最多就是一种阴气,好比屋子里死了人,会让旁人觉得那里阴测测的不舒服。
但现在在这紫月之下,这些邪气俨然有了实体,能被人看见,并成为世人的梦魇。
这个世界……
苏白略显无奈,神色更疲惫了几分有些睁不开。
“哥哥…哥哥快把这馒头吃了,”灵儿杵在一旁,眼眶红红的。
苏白喘着气,微微别过脸颊看着灵儿,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小丫头。
却是会意一笑。
他很累,很冷,很饥饿。
但心底却很是的温暖开心。
作为一个孤儿。
不知多久了,几多个日日夜夜,几多岁月的春秋他都是一小我私家。
一小我私家用饭,一小我私家睡觉,一小我私家发呆。
到死都是孜然一身。
这个世界虽然残酷,诡谲,让人绝望。
但终归多了一个在意自己的,似乎也不错。
看着哥哥笑了,灵儿也随着咧着嘴嘿嘿直笑,并把手里的馒头又递了递:“哥哥快吃叭!”
“好,”苏白笑着徐徐接过馒头,大口吞咽了起来。
“哥哥你不要动,我帮你包扎一下眼角的伤势。”
灵儿从怀里取出一些破布抖了抖,吹洁净了,套苏白额头上,扎了一个活结。
她嘟着小嘴,颇为自得的眯着月牙儿:“怎么样,现在许多几何了么,里面垫了我从兜里扣出来的棉花呢。”
“更难受了。”
“啊?那可怎么办啊,那哥哥你等我,帮你偷…啊呸,是拿点药来。”
看着灵儿迫切火燎的样子,苏白噗嗤一笑:“不用了灵儿,你这垫子很舒服。”
“真的假的啊?”
“哥哥已往从来不开玩笑的,老闷的一小我私家呢。”灵儿愣了愣,古灵精怪的眨眨眼睛。
“虽然是真的,别瞎想了,”苏白笑眯眯的揉了揉灵儿的脸颊。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啦,”灵儿灵巧的点颔首,陪在苏白身边突然想起什么:“啊对了,哥哥你看,我昨天偷到许多几何好工具呢。”
说着,灵儿伸进领口,从怀里取出一包鼓鼓囊囊的破皮袋,捏着一角轻轻抖了抖,叮叮咚咚掉出许多几何小玩意。
铜钱,首饰,银针……林林总总十来样。
苏白扭过头来,随意扫了眼摇摇头道:“又偷了几家的?”
“啊嘞?”灵儿怔了一下,不满道:“劫富济贫的事儿,能叫偷么?”
“济谁?”
“虽然是济我啊,我多贫穷啊,可怜弱小又……”
“又能吃,”苏白没好气道。
“能吃是福好叭?再说牢里都没什么吃的,还多亏我偷呢。”灵儿喋喋不休的嘀咕着,把玩着收获的小玩意儿,爱不释手。
这会儿苏白靠在墙边,看着灵儿把玩,微微闭上眼。
悠悠寒风若水。
转眼间夜尽天明。
紫月隐去,迷雾退散,一条条红色线状邪祟消失不见。
偌大的死牢徐徐恢复了人声。
少顷,从那远处从死牢的中心,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时若高山,时若流水。
“吵死了,又这坏女人,早晚把琴给偷了哼!”灵儿迷迷糊糊的醒来呸了一下,暗自嘀咕着。
“哪里坏了?”
苏白也醒了,或许是昨夜经历了生死,又身处在这危机四伏的牢狱里有些不踏实。
白昼里邪祟虽然没了,但这随处可见的死囚依旧是一个威胁。
现在听着这琴声也是离奇的很,明明是残酷的牢狱……
只是影象里并没有这什么坏女人的线索,除了对一些重要的事情有些印象外,其他的事儿都似乎遗忘了般一概不知。
“哪里不坏啊?”
“我娘说,悦目的女人都是坏蛋!”
灵儿振振有词的嘟囔着,端着小手,不停往琴声偏向戳戳。
“啊这……”
苏白愣了一下,突然笑道:“貌似有点原理,不外灵儿也很悦目唉。”
“我?我我纷歧样呢。”灵儿脸蛋一红,尴尬的笑笑。
“哪里纷歧样?”
苏白眯着眼,徐徐发现这灵儿十足可爱的很。
“就…就是纷歧样!我才不是她那种坏女人啦。”灵儿嘟着小嘴哼了一声。
“哈哈哈哈!”
“你…你笑什么?你你你不许笑!”
灵儿略略有点懵,使气似的鼓着小脸蛋很是不岔。
“哈哈哈哈哈哈!”苏白笑的肚子疼。
“臭哥哥!不给你烧热水啦,哼。”
“对哦,要准备点水,来,陪我吊水去。”
虽然关于那什么坏女人比力好奇,但眼下最要紧的,照旧得先准备一桶水的好。
苏白站起身提起水桶,两步走出了铁栅栏外。
“笨蛋哥哥,是左边!”
灵儿原来使气,不计划出去,这会儿摸了摸额头无语道:“照旧我来吧,哥哥怕不是摔坏了脑袋?”
“似乎真的有点,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等你脑袋坏了我就换个哥哥哼!”
灵儿拎着水桶蹦蹦跳跳的走在前头,嘻嘻哈哈。
可能是在发现哥哥很是厉害之后,小丫头的心情都变得纷歧样了。
“哟?”苏白嘴角扬起,打趣道:“你娘亲说的话,还真的一点都不假。”
“哼!我才没有,我最讨厌坏女人了,我才不要!”
“臭哥哥,你就拿这个取笑我吧。”
谈笑着,苏白目光闪烁的随处看看,审察起这洛水死牢来。
两边都是牢房,里面多是凶煞的死囚,磨刀霍霍。
不少缺胳膊少腿的,都奄奄一息在草堆上苟延残喘。
弱肉强食,女子大多衣衫不整,甚至是吃人肉…也时有发生……
他微微一怔,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难于直视。
他究竟是一个穿越者,这些画面即是影戏也不敢拍啊。
他目光飞快移开,又时而瞧见一些很是…奇怪的小工具。
比方说,一个憔悴妇人的手里捧着一颗橘子巨细的铜珠。
那珠子似乎在动?
不,似乎是珠子的外貌在动,充满了无穷生命一般。
可再一看,又像是错觉什么都没有……
旋即,又见一个小孩自言自语似乎在与天地说话,无比的出尘。
只是再一看,不外是一个神色萎靡的小屁孩,在诉苦着饿了肚子而已。
苏白愣了一下,摸了摸双眸:“眼睛变异后遗症?”
他没有太过在意,只觉得这狗天真冷啊!
这身上的衣服也真是单薄,若非身为捕快,有着还算不错的一身腱子肉。
否则得冻死。
说着,就瞧见身旁一位青年直接冻倒了。
那嘴角带着绝望,吞吐着一些话零零碎碎。
“不应…不应来…本君为何要离开…银意……”
“鹰一?”
苏白扫了眼,听的稀里糊涂,只知道这死牢的大部门人都忏悔。
他也忏悔,谁知道死牢里邪祟密布,这可比五马分尸还要让人绝望。
彼时的苏白悠悠放眼望去,只见这巨大的洛水死牢,约莫有五六亩的面积。
目前的脚下算是最上头的一层,可四周照旧有十丈多高的岩壁。
再上面则是一层压过一层的山峦,深绿色一片,看不见尽头。
这死牢只知道在大周洛水郡,可具体在哪个方位哪座山,他却是不知。
来来往往数以百计的囚犯,乱糟糟一片。
“奇怪,为何他们不跑?”就在苏白困惑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有两人在爬。
“看什么啊?又两个送死的而已。”灵儿顺着苏白的目光瞧了一眼,微微摇头。
“送死……”
苏白没有做声。
直至看那其中一人翻出去后,立即传来一阵惨叫。
似乎外头有什么怪物时时刻刻守着,吓得另一个直接从上头摔了下来,摔出了脑浆……
苏白微微皱眉。
他的余光扫了一眼看向了下头,那处于虎牢中心的一处高台上。
说是高台也不停对,只是相对而言的一道三层楼台。
看样子与衙门类似,应该是牢头狱卒所在。
但现在显然是不存在什么狱卒了。
却是在那楼台上坐落着一位头戴斗笠,遮一曲轻纱的红裙女子。
女子面前摆着一张紫黑大琴。
只见那芊芊玉指拨弄在琴弦上,传出高山流水之声,悠悠不停。
淡雅的青纱下若隐若现,朦胧中,也能窥见一抹那绝世风华的容颜。
若九天玄女,不食人间烟火。
如此美人……
苏白眼眉挑动,最让他所离奇的是,这四周来来往往的囚犯,距离那中间的高台都触手可及。
可自始至终,莫说去接近的即是瞧见美人吹口哨的家伙,也都一个都没有。
琴声起伏,美人如玉,却若两个世界般……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