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发送失败？
门卫大叔独自在值班室里，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顾墨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他发现对方这么爽性利落就放弃了，反而是有些失落感，内心深处有一股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小顾今天晚上真的有点神经兮兮的。
他自我慰藉的这么想着，同时觉得深夜几多有点凉飕飕的，下意识四下张望了一下，再次觉得小区晚上太过平静空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也让他不行制止妙想天开起来，低头看了看手机上依旧显示着的恐怖片定格画面，他赶忙关掉。
而在这个时候，还没有走出去太远的顾墨却是忍不住回过头来，注视着身后的小区值班室。
他迟疑着，注意力稍稍集中。
于是那个显示着“发送信息”的互动框便微微闪烁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新的页面取代了原本的框架，泛起在他的眼前，看上去就像是在电脑上点击了一个新的链接，于是新的弹窗页面就跳了出来那样。
看着眼前半透明的输入框，发现在左上角另有个一闪一闪的竖线，顾墨扯了扯嘴角，他感受眼前真的似乎是在电脑上打字的时候，所看到的界面一样，尤其是输入栏里的光标更是别无二致……
明明这么真实，明明这么清晰，为什么是自己的臆想呢？自己又为什么会泛起这样的幻觉呢？
很是郁闷的叹了口气，顾墨转身往劈面马路上走去，他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再试一试，或者应该先和丁叔说一下，让他配合自己测试一番？
只是稍加思索，顾墨就否认了这个想法。
别看这个门卫大叔似乎很平和可亲的样子，其实小区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倔老头有多欠好惹，尤其会来事，特别大嗓门，很是喜畛刳背后指指点点，别人家里的一点点鸡毛蒜皮一旦被他知道，不出半小时整个小区都市传遍……
——往往照旧经过这老头即兴发挥，改编过的戏说版本……
别看刚刚双方还在打招呼，主要照旧礼貌问题，究竟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有矛盾也欠好劈面体现出来。实际上真的没有那么熟，顾墨去年刚刚搬来这里不久的时候，就因为比力宅而被造谣过。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不外终归是不太好的体验。
所以他想想照旧算了，要是出去吃个宵夜回来，小区群里就已经传遍了自己是个精神病的新闻，那可真是有够糟心的。
照旧自己看着来吧。
嗯，试探一下也是好的，至少能够确认是不是自己的问题……至于会不会袒露这一点，顾墨思考了一下，觉得完全不用担忧太多，不说丁老头大嘴巴人尽皆知，换做任何人说一件明显谬妄的事情，都不会被相信。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咋不上天呢？
只要被几个路人发现了一点儿秘密，马上就被国家通缉切片什么的，才是最谬妄的，除非整个国家都是蜂群意识……更况且，只要自己死不认可，那么就连丁老头自己，都市怀疑是自己的问题——
顾墨对此很有经验。
……
……
“这个小顾真是的，半夜三更来给我装神弄鬼，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并不知道自己埋汰的正主在琢磨些什么，仍然独自一人待在值班室里的门卫大叔，此时现在正在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着，似乎是想要以此稍稍缓解自己的紧张感。
刚刚的事情实在是让他心里有点毛毛的，虽然理智拒绝相信，但照旧忍不住的有点走神起来，脑子里种种妙想天开。就是觉得这件事越想越奇怪，甚至下意识的联想到了一些特别诡异的偏向上去。
“这怎么可能呢……”门卫大叔用力的摇了摇头，驱散脑海之中越来越不靠谱的暴走思绪，自己怎么就忍不住妙想天开呢。
然而……
正好就在这个时候……
“丁鸿宣……”
有点熟悉的声音，就这么的在门卫大叔的耳中直接响起。
嗯？小顾刚刚不是从值班室前面的入口通道走出去了吗？
他什么时候走进了值班室，站在在自己身后了？！而且直接叫自己的名字，真是没礼貌！
门卫大叔理所虽然的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正不悦的想要转头斥责一句，目光却是扫过桌子边上的监控显示屏，瞬间如同电流窜过脊椎骨，毛骨悚然的惊恐使得他硬生生的止住了转头的行动，差点儿没把脖子扭了。
因为从监控上看，值班室里只有他自己一小我私家，他的身后空空如也……
那自己刚刚听到的那句话是怎么回事？
“……！！”
反映过来之后，门卫大叔的瞳孔紧缩成针尖巨细，面色一刹那变了灰色。
他感应从脚板底到天灵盖都在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也是一阵阵发麻，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似的，心脏更是似乎要飞起来一样在胸膛里乱撞。
就恰似是回到了小时候那天，看到一头恶狗向着自己咆哮着冲来一般，大脑一片空白，一动也不敢动。
手心淌汗，脚掌头皮全部发麻，双腿发软的门卫大叔觉得自己身后有一个工具正站在那里，就等着他转头或者回应——就像是民间传说的那样，晚上突然有人喊自己名字，一旦转头或者允许了，人就没了……
“丁鸿宣……”
幽幽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近得似乎是有人就在他身边叫他，如果说之前还可以解释是他听错了的话，那么这一次就无论如何都没有措施自己骗自己了，而监控上却偏偏显示着，值班室里只有他自己的身影。
难道说小顾刚刚真的看到了？
值班室里真的有什么工具，现在在学着小顾的声音在后面叫自己？
门卫大叔面无血色，身体都在微微哆嗦着，一动也不动，他盘算主意绝对不要转头或者应声。
……
……
“果真，我到底是在期待什么？”
在距离值班室一段距离的人行道的绿化树下方，顾墨借助夜色的阴影掩护着自己，再次失望的叹了口气。
明明是自己想多了，为什么就是不死心呢。
看看那边的门卫大叔吧，坐在值班室里面低着头盯着前面的桌子，应该是在玩手机吧，这么专心一动不动的，完全就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这就证明自己发送已往的信息基础就没有泛起，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现象。
都连续发了两条已往了，真能够被看见的话，也不至于一点儿反映都没有吧？
嗯，等等，会不会是没有添加挚友的缘故，所以不能够发信息？
要不再试试？
盯着“添加挚友”的选项看了好几秒钟，顾墨最终照旧摇了摇头，而他的肚子也适时的再次传来了一阵明显的咕咕叫。
不行了，得快点找个地方吃点工具，感受就要饿死了……顾墨迅速放弃了毫无意义的试探，接受了自己就是单纯有病的残酷现实，同时在饥饿的驱使之下，坚决的转身走向了边上的夜市。
只有值班室那边的门卫大叔，在紧咬牙关，苦苦坚持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恰似是雕塑一般。
不能动！
不能转头！
绝对不能作声！
……
……
约莫半分钟之后，在夜市小吃街上。
“那个脓包又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墨总觉得似乎许多摊主都在用这种热切的眼神看着自己，只是想想似乎也对，究竟自己这一个星期以来，总是准时以饿死鬼的姿态登场，泛起在这里。
稍微想了想，顾墨尽管已经感应很是饿了，但是照旧没有凭据之前的就近原则，直接就这么一路吃已往，因为人几多都是要些面子的，他自然也不例外，也不想让人用看脓包的目光看自己。
一次两次还好说，要是次数多了还总被同样的人看见，那么这个标签预计就要被坐实了。
于是他无视了周围的摊主们热切的目光，虽然在他走过摊位的时候，两侧传来的招呼吆喝的声音明显变得越发热情，也越发卖力了，但是他也没有停下来，而是无情径自走了已往。
小吃街很富贵，尤其是这个时间段。
离开了小区前方自己最熟悉的那段路，顾墨四下张望着继续向前走。
约莫是因为太过热闹，两边的小吃店、宵夜档都是人满为患，纵然他很想快点找个地方吃点工具，但是看上去预计排队都要好大一会儿，所以踟蹰了一下之后，照旧放弃了。
再往前走走，找一家人没有那么多的店。
他这么想着，沿着街道继续向前走去，不外从街头走到街尾，却是发现随处都是一样多人。看来是没有措施了，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去排队，等着轮到自己吧……
正失望的顾墨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小巷子，巷子里有些阴暗，没有路灯，隐约可见尽头劈面似乎是另一条街道，店面林立，这让他下意识的感受到一股微妙的违和感，什么时候小吃街旁边另有此外商业街了？
不外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一股隐隐香气正从那边传来。
什么味道？！好香……
顾墨一时间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原来就已经饥肠辘辘，眼下蓦地闻到这股香气，自然是再也忍耐不下去了，险些是迷迷糊糊的，身体就要比大脑反映更快做出了行动。
走进光线昏暗的巷子里，耳中突然传来一股嗡鸣，夹杂着电流的杂音响起，滋滋声之中似乎有什么支离破碎的信息，他感应难听逆耳的皱起眉头，什么鬼？怎么不是整点都泛起状况了，幻听开始变得没纪律了吗？
这个时候不是探究的时候，停下来思索也没有任何意义，究竟状况都已经连续好长一段时间了，所以顾墨在夹杂着电流般的杂音消失后，皱着眉头继续穿过小巷，来到另一边的街道上，循着那股味道来到一家店肆前站定。
这似乎是一间日式气势派头的餐馆，味道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顾墨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愣了一下，因为招牌上显示的是日文，他看不懂……咦，等等，刚刚是自己眼花了吗？他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
视野重新变得清晰之后，招牌上的文字正清清楚楚，明确的告诉他这家餐馆的名字是“幸平餐馆”。
难道说自己刚刚真的是饿到头晕眼花了，看见了一间日式气势派头的餐厅，就下意识的脑补了，觉得招牌都是自己看不懂的日文？而等到自己稍微集中一下注意力，脑子清醒了一点，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了？
或许吧……因为知道自己的情况，顾墨也没想太多，横竖自己的幻视臆想都这么严重了，现在再来一次也不出奇。
只不外，这餐馆的名字，似乎是有些耳熟的样子。
——自己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他也没有多想下去，而是直接走进了餐馆里面，迅速的四下张望一番，在柜台后的墙壁上挂着整齐有序的木牌，上面用简练名了的字迹书写着一道道菜名和价钱。
顾墨没有什么选择困难症，尤其是现在饿到不行的时候，他的目光迅速的一扫而过，立刻就排除了那些看上去比力贵，名字也比力稀奇离奇的选择，而在剩下的选项里他倾向于自己了解的。
“创真，那边收拾完了就去把炭炉的火灭了。”
柜台后的男人正在水槽处清洗着餐具，同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他微微侧目，发现自己的儿子站在不远处，一边擦拭着刚刚清洁过的茶具，一边在入迷的自言自语着什么。
“今天的炒饭……应该再在锅里翻炒三次的……”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老怀欣慰的心情。
下一刻——
“老板！来份蛋炒饭！来份鸭肉荞麦面……”
完全没看柜台后面的两人在做什么，顾墨已经挑好了自己要点的夜宵，他伸手拍了拍桌子，伸手指着对应的餐牌，一口气的开始了点菜。
“……”
“……”
父子俩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反映不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