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仲听到粉娘子要用自己的命换他活下去,他阻止粉娘子道:“粉娘子,不行!他们要的是我这条命,你不要为了我犯傻!
要杀要剐不就一条命嘛,我不在乎的!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粉娘子泣不成声,对许仲道:“可是,我也只希望……你能活下去。”
薛庞看着二人,心里很受触动,不由得看了一眼宋芸。
宋芸也在看二人,她又想到了红梅派门生的话,那日她被红梅派掌门打落悬崖后,梁进也要随着跳下去。
那么傻的梁进,她一定要好好惜命,与梁进长恒久久共度一生。
宋芸于心不忍,走到薛庞身边,道:“许仲已经断了一臂,再不能作恶了,不如就放过他们吧。”
粉娘子见宋芸为他们求情,立刻向薛庞起誓道:“薛令郎,只要你肯饶过许仲的性命,我们马上离开人族,回去魔族,今生再不踏入人族半步,如何?”
薛庞对落雾庄庄主道:“落雾庄庄主,如今许仲已是残废之躯,不如我们就饶他一命,放他们回魔族去,如何?”
落雾庄庄主点了颔首,道:“只要他们老实待在魔族,再不来人族为非作歹就好。”
薛庞问许仲:“许仲,你可听到了?”
许仲信誓旦旦的道:“我会如粉娘子所言,立刻离开人族,回去魔族,今生永不再踏入人族!”
薛庞收了剑,道:“你们走吧!”
粉娘子感恩感德的道:“多谢薛令郎和落雾庄庄主饶我们的性命!”
她接着向宋芸行礼,道:“多谢女人为我们求情。”
宋芸对粉娘子道:“你们以后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粉娘子点颔首,扶着许仲离开了。
众人却没有看到,许仲在出了庄院以后,目中露出了浓重的恨意。
众人适才只顾关注许仲,却没有发现贾家兄弟不知何时偷偷溜掉了。
其实贾家兄弟早在许仲和薛庞打架之时,便悄悄的从他们那些人里面退身出去,溜到后院,跃墙跑了。
渊离谷余下的人纷纷跪地求饶。
既然许仲都已经放了,落雾庄庄主索性也给这些人一次洗心革面的时机,对他们严厉申饬一番后,放他们尽皆散去了。
铲除了许仲一伙人后,众人也离开了渊离谷。
落雾庄庄主对薛庞谢谢的道:“今日幸而有薛令郎在,否则我等恐怕要命丧在这渊离谷中了!”
薛庞道:“落雾庄庄主客气了。”
落雾庄庄主问薛庞:“不知薛令郎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妨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薛庞向落雾庄庄主介绍宋芸,道:“这位是百夏派的门生宋芸,庄主应该听说过她吧?”
宋芸的身份已经袒露,没须要再涂黑脸伪装容貌,现在她都是以真面目示人。
落雾庄庄主惊讶的看向宋芸,道:“你就是百夏派的孽徒宋芸?!”
落雾庄庄主随即想到宋芸和薛庞在一起,而薛庞适才又脱手助他们铲除了许仲一派,他说宋芸是孽徒实在不合适。
宋芸没有介意,向落雾庄庄主道:“是我。”
余众也是十分的受惊,没有人会想到和薛庞在一起的女子竟然是宋芸!
落雾庄庄主对薛庞道:“江湖传言,宋芸杀死了红梅派的门生,被红梅派掌门怒而打落山崖。
原来说是宋芸死了,不外厥后又说宋芸没有死,如今红梅派派出门生,正在四处追杀宋芸。这两天又有了新的消息,说是宋芸又杀了红梅派的王霞。”
宋芸苦笑一下,对薛庞道:“我是紧躲慢躲,没想到那件事情照旧算在了我的头上!”
薛庞浅笑对宋芸道:“红梅派恨你,她们的门生一死,你虽然就是首先被怀疑的工具!”
宋芸只能苦笑,叹息一声。
落雾庄庄主问薛庞:“薛令郎,莫非这其中另有内情吗?”
薛庞道:“宋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杀过红梅派的人,是有人在陷害宋女人。”
落雾庄庄主惊讶的道:“竟有这回事?!”
薛庞把他们的视察结果讲给落雾庄庄主听,落雾庄庄主听过之后,已经明白薛庞等人会去英雄大会的原因了。
落雾庄庄主感伤的道:“没想到宋女人是被许姓男子陷害,王霞也是被许姓男子所杀!薛令郎会去英雄大会,是怀疑许仲就是那个许姓男子吧?”
薛庞道:“没错。但他不是。”
落雾庄庄主也不禁感应棘手的皱起眉头,道:“世上许姓之人千千万,仅这样一个线索,实在没法找人啊!”
薛庞道:“找不到许姓男子,就无法还宋女人的清白,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许姓男子!”
落雾庄庄主提议道:“不知薛令郎和宋女人在红梅派里可有熟人?你们可以请熟人,问一问红梅派门生中,那些与王霞关系不错的人,看王霞平日里接触的男子中有没有姓许的?”
宋芸眼睛一亮,道:“这倒是个措施!”
天色已临近黄昏,落雾庄庄主邀请众人到落雾庄里留宿。
众人回到落雾庄,落雾庄庄主部署晚宴宴请众人,庆祝渊离谷大捷。
晚宴是提前部署好的,座次与英雄大会时相同。
今日渊离谷一战,薛庞居首功。
原来坐在林小令郎之下、次主客座上的董秃顶让出自己的位置,邀请薛庞道:“今日之战,薛令郎的劳绩最大!我与薛令郎交流位置,请薛令郎和两位女人这边就坐!”
如果薛庞去坐了董秃顶的位置,那么董秃顶就要去坐末位了。
以董秃顶的江湖职位,去坐末位显然不合适,接着又有人给董秃顶让位。
就在各人因座位问题让来让去的时候,林小令郎腾的一下站起身子,一张脸憋的红红的。
林小令郎兴起勇气高声道:“各人都不用来回让位了!薛令郎应该坐在我这个位置!而我……”
林小令郎顿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的扁扁嘴,内心做了一番挣扎后,才又接着道:“我该去坐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