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仙尊的掌心宠3
闻言,林澈眉毛一挑,“妖?”
他轻叹,这人竟然把自己当妖了,少了灵魂人都傻了,“你是仙,兰花仙子顾夕颜。”
听闻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她一愣。
兰花仙子?
不是花妖吗?
啊!
顾夕颜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
男人失笑,语调温和:“你在这睡。”
说着,随手一挥,一床新的被褥泛起在眼前。
顾夕颜见状,连忙摇头,就要下床。
她可不敢和男主同榻而眠,虽然男主很悦目。
他一把按住她的肩,“我去隔邻睡。”
说罢,他对她微微一笑,就转身离开。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顾夕颜长呼口气,躺在床上打滚,敢情适才男主是逗她呢。
貌似两人很熟悉的样子,一个女人突然泛起,男主竟然一点儿也不惊讶。
看样子两人的关系,应该不错吧?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盆兰花和男主之间,不太寻常。
谁能对一盆七百年都不开花,不开灵智的兰花悉心照料啊?
怕是早早就丢掉了。
想到这,顾夕颜心中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躁动,似乎有什么工具在摩拳擦掌一般。
“算了,不想了。”她甩了甩脑袋,将这些疑惑抛到九霄云外。
心里恢复平静。
许久都没有听到外面有消息,她才闭上眼,沉甜睡去。
一夜无梦。
走出门的林澈,转头静静凝视着那扇关上的房门,嘴角勾勒起一丝笑意,深邃眼眸掠过柔光。
回到隔邻房间,点燃灯芯,从书柜上方拿出一副画卷,他小心翼翼地展开。
青衣女子回眸一笑,容容秀美,眉目如画,眼角微扬,一颦一笑尽显风华。
这即是他等了七百年的人,顾夕颜。
七百年,足够让一小我私家改变许多许多,但唯独没有改变他对她的想念。
七百年后,他们终于又晤面了。
只是这一次,不似之前,她似乎不认识他,甚至忘记他了。
不外没关系,他会让她慢慢想起来的。
他低头,轻轻吻上画中的粉嫩唇瓣,笑意悄然爬上他唇角。
“夕颜,你一定要快些想起我,否则……”他声音轻柔,只是话语里透出丝丝苦涩,“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他眼中满是温柔缱绻的爱意,略带着几分隐忍,似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这一幕若是被旁人看到了,一定会惊掉一地下巴。
他们一向以清冷有礼示人的仙尊,现在却露出那般柔情蜜意的神情来,这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盯着画卷许久,他才收起来。
这一夜,注定难眠,幸亏修仙之人也不用睡觉。
林澈望着窗外漆黑夜空中的繁星点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双澄澈茫然的双瞳。
这时,房门突然传来敲响声,他眉头微皱。
这个时辰了,会是谁?
他起身去打开房门,看到门口站着的女人时,脸色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他的眼神酷寒,语气中含着淡淡怒气,“你来做什么?”
林芝其实走了,但她又不宁愿宁可,去而复返。
凝视着面色不虞的林澈,一言不发,抬脚就要进屋。
林澈率先盖住,“出去。”
林芝抿唇,双目通红,她一抱住林澈,“澈哥哥,你还喜欢她对差池?”
声音哽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如她所想的一样,林澈避开了,她却趁他躲开的瞬间,踮脚将红唇凑上去。
他没想到林芝会有此举动,眼中闪过怒火,右手快速抵住她的额头。
但她却反将双臂缠上他的脖颈,再次将唇送上去。
下一瞬,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已经架在了林芝的脖子上,冰凉冰凉的,一如林澈酷寒的心。
尖锐的匕首寒芒四射。
“滚出去。”
看在她与夕颜曾有过友爱的份上,他不伤她,再有下次休怪他不客气!
林芝一震,不敢置信林澈会对她刀剑相向。
“你……你……真的还喜欢她,为什么?”她哆嗦着双唇,声音沙哑。
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滑落,整小我私家哆嗦得厉害,“澈哥哥,为什么?她都不要你了!”
最后一句她险些是吼出来的。
她不明白,顾夕颜究竟有什么好?
值得林澈念了几百年!
今日他的反常,想必就是顾夕颜回来了。
居然去亲一幅画,也不愿接受她的亲密。
林澈面色愈加森寒阴沉,手中握着的匕首紧了又紧,指尖泛白。
林澈的脸色愈加森寒,手中握着的匕首愈发用力。
瞧见他的神情,令林芝身体一抖,她睨着林澈的眼神充斥着浓浓的委屈和痛楚。
“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她眼中含泪,质问道:“我哪里比她差?”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娇美脸蛋,眼底一片酷寒,似乎在看一块腐烂的肉。
“滚!”
嗓音阴冷,凝着嗜血杀意,仿若来自地狱的传唤。
让林芝满身一颤,不禁倒退一步,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那毫无温度的目光让她的心一阵剧烈的抽搐。
她眸光悲戚,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
她不宁愿宁可!
她不平!
她林芝,莲花仙子,到底哪里输给顾夕颜了?
两人同是花中君子,凭什么她就可以获得林澈?
想到他养的那盆兰花,兰花兰花,可不就是顾夕颜吗!
将它捧在掌心仔细呵护,不舍得让它沾染半点灰尘!
她心底的妒恨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将她整小我私家淹没。
林澈是她的!谁也别想夺走!
见林芝不愿离开,林澈脸色越发阴沉。
袖子一挥,等林芝反映过来时,她人已经在院子外了。
……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屋内,洒落到床铺上。
床上,顾夕颜睁开双眼,眼睛微眯,露出几分慵懒。
她伸手揉了揉额角,眼睛适应了强烈的光线,才徐徐张开双眼。
随即坐起身,望着房间内的部署,十分简练,但不失风雅,让人感受很舒服。
她掀开被子,下床,推开门就伸了个懒腰。
不经意间对上一道灼热的目光,正定定地看着她。
顾夕颜微微一怔,略有些尴尬,她冲站在廊下的林澈微笑,“早啊!”
他望着她,敛去眸中的情绪,薄唇轻启:“早。”
紧接着他又道:“去洗漱,然后我带你去凡间。”
“凡间?”顾夕颜挑眉,去凡间做什么?
“嗯,有点事。”
她历劫的事。
早饭事后,他略施术数,将顾夕颜酿成一根玉簪。
顾夕颜直皱眉,为什么她要酿成物件下凡,林澈的解释是这样方便些。
对此,她也不再多说什么,人家仙尊说什么是什么,她又打不外人家。
其实林澈只是不她袒露在众人面前。
凡间。
正值晌午,阳灼烁媚。
林澈坐着他的坐骑白鸟去往人间,顾夕颜在他发间,望着云雾缭绕的天际,另有山川河流。
不多时,白鸟就停了下来。
林澈步行了一小段路,他抬眼望着上面的牌坊——清风镇。
他要去顾夕颜在凡间的人家,顾家。
林澈看着眼前的茅草屋,屋外的围墙上挂着两盏昏暗的油纸灯笼,墙体斑驳,看上去有些破败。?
顾夕颜睨着这场景,不知为何,她的心头萦绕着一抹异样的情绪。
他微蹙眉头,没想到她会投到穷苦人家。
走到门口,轻轻叩响了木门。
“谁呀?”门内传来苍老的声音。
他回覆:“我找顾夕颜。”
没过多久门就打开了,一名妇人探出头来。
她身穿粗布麻衫,面目慈祥,神色看起来颇为憔悴。
见是一位相貌俊美,衣着特殊的男人,眼底露出惊奇,“请问您是?”
“顾夕颜的朋友,请问她在家吗?”林澈温和有礼,目光平和。
听闻此话,妇人脸上马上透出惊讶,她女儿怎么会认识这位令郎?
怎么从来没有听颜颜说过?
她有些不确定地看了林澈一眼,道:“你是我们家颜颜的朋友,可是……”
“老婆子,是谁啊?”就在这时,一道粗犷的声音打断妇人的话。
妇人立马回道:“是颜颜的朋友。”
随后她请林澈进去。
刚走进院子,迎面而来的即是一股泥土味扑鼻而来,屋里的桌椅板凳,也是脏兮兮的。
林澈神色未变,在妇人的热情招呼下坐了下去。
这时一个瘦小的老头走出来,眼眶深陷,审察了林澈好一会儿之后,疑惑道:“你就是颜颜的朋友?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她认识您?”
见这人周身清贵,语气也敬重起来。
林澈:“嗯,我路过此地,想上门造访造访。”
匹俦相互对视一眼,老汉道:“哎呀,您来得不巧,三天前颜颜出嫁了。”
说完,老汉微微低下头。
出嫁了?!
林澈不由地皱起眉头,怎么会呢?
老汉瞥见林澈的神情,以为是因为顾夕颜突然嫁人而不兴奋,连忙道:“这位令郎,颜颜这孩子脾气倔,硬要嫁人,我拦都拦不住,也真是的,嫁人了还不告诉您一声。”
那妇人听闻这番话,却是红了眼,她苦命的女儿啊,怎么能嫁那样欠好的人呢。
林澈注意到老汉言辞间的闪烁,便知晓事情并不像他所说的那般。
他站起身,“不知她嫁到那边?所嫁何人?”
老汉一边叹息一边小心翼翼地视察林澈的反映,“唉,真是造化弄人,颜颜是个苦命的,嫁给了个残疾的。”
残疾?!!
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家人会把她嫁给一个残疾的男人!
林澈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恼怒与心疼,双目微眯,语气不觉地冷了起来,“嫁到哪去了?”
被林澈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老汉颤巍巍道:“林……林家……”
酿成玉簪的顾夕颜道:“哎,这什么好人家?我瞧着怎么像卖女儿的呢?”
林澈听见顾夕颜的诉苦,嘴角微勾。
“令郎,救救我女儿吧,颜颜不是自愿的!”那妇人突然开口恳求,面色悲戚。
那林家人说颜颜八字和她儿子合适,便上门说亲。
林家,她是知道的,儿子双腿不能行走,人也不是个好性子,坐着轮椅都不循分,浪荡令郎哥。
这样的人怎么会对她女儿好,她虽然不愿意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况且那大户人家的夫人也不是个好相处,指不定会欺负颜颜,就地就拒绝了。
是老头子生出了贪念,允许了。
三天前把颜颜绑上了花轿。
这话一出,老汉狠狠地瞪了妇人一眼,“你瞎乱说八道什么?颜颜那是享福去了!”
妇人委屈极了,眼泪刷刷往下掉,她抹了一把泪。
“享福?这福气给你要不要?我的颜颜就算要享福,也不用嫁给一个残疾的,那林家令郎他也不会对颜颜好的,嫁给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妇人也不甘示弱,大不了待会被他一顿毒打。
林澈听罢,心底的怒火越烧越旺盛,脸色阴郁至极。
是谁在阻碍她渡劫?
他望向妇人,语调温和:“大娘,您放心,我会帮她的。”
“真的吗?”妇人喜出望外,忙道:“谢谢,谢谢你,令郎你真是个好人!”
老汉见林澈离去,长长吐出一口气,拍了拍胸脯。
适才说颜颜嫁人时,这个男人的脸黑得吓人,就怕这个男人把他揍一顿,他一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啊。
随之他一巴掌甩向妇人,怒骂道:“谁让你适才这么说的?颜颜嫁了个好人家,你怎么说得那么难听?”
在他看来,顾夕颜能嫁林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是顾夕颜三生修来的福气,能当大户人家的太太,一辈子锦衣玉食。
在家有人伺候,出门有护卫随行。
妥妥的大户人家做派。
最重要的是他能收不少聘礼,没钱了还可以找女儿要!
“我不外是说出了实话,这有什么错?”妇人满腔委屈和恼怒,不甘地还击:“颜颜的命怎么那么苦,摊上你这么个爹啊!”
“哼,能做我女儿是她的福气!这不,当上大户人家的夫人,吃穿不愁,住的地方照旧好地方,我们另有聘金拿,你懂什么?”
老汉理直气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
“日后旁人见到颜颜,都要称一句林少夫人,你就知足吧。”
妇人听了气得脸色通红,满身直哆嗦,一句话也不说不出。
她眼含泪花,望着林澈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我的颜颜啊,我苦命的颜颜……”
老汉瞧着妇人凄苦的样子,啐了一口唾沫,“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