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阉了，杖毙
天子陛下明显没有再把早朝上下去的意思，留下几个大臣，便宣布了退朝。
吃饱喝足的大臣们自然也是很乐意，膜拜了天子陛下之后，便向外走去。
陈落前面的柳若海也如蒙大赦。
虽然还逃不外死劫，但究竟可以回家先享受一番再死去。
究竟天子陛下也并没有说回家就必须死。
这样一来，自己回去起码可以吃个饭，喝个茶，再享受一番人间的欢喜。
然后再买一副上好的棺材。饮下这杯鸠酒。
总而言之，比之现在的提心吊胆，如履薄冰来说，总归是好了不少。
柳若海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徐徐站起身就要向殿外走去。
然而就当他刚刚站起来的时候，突然感受有人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上。
柳若海手中托盘马上不稳，直接洒落在地上。
踹柳若海的人自然是陈落，陈落在听说事情原委之后，便发自内心的觉得柳若海这种人就该诛灭九族。
所以便一脚照着他的小腿踢了已往。
柳若海看着地上已经尽数撒漏的鸠酒，来不及考虑，便立马跪伏了下去，满身抖如筛糠。
同时，听到了酒器落地声的天子陛下也看到了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阴寒之色。
柳若海急遽开口道:
“陛下，陛下，微臣……”
柳若海想要解释什么，然而看到天子陛下的脸，马上将余下的话吓得给咽了下去。
他明白，自己先前还只是冒犯了林家，如今却算是将这位陛下完完全全的冒犯了。
“传朕旨意，吏部主事柳若海欺辱林家，抗旨不尊，诛灭……”
天子陛下的话刚说到一半，便住口不说了。
诛九族的罪实在太大，除非是叛国谋反的罪名，卫国其余的罪的处罚基础到不了这个水平。
太师独孤风云似乎察觉到了天子陛下的为难之处，便转身上前一步。
太尉田弼持也在同时与太师独孤风云做了同样的选择，
独孤风云开口道:
“陛下，柳若海虽然有过，但柳家世代忠良，绝不应诛灭九族啊，望陛下念在柳家历代贤臣的份上，惩治柳若海二人，饶过柳家九族吧。”
太尉田弼持也说道:
“是啊陛下，柳若海父子虽然无才无德，但九族其余人等尚无大的过错，诛九族之举断不行取啊！”
田弼持与独孤风云二人都明白，柳若海父子虽然有错，但柳若海的父亲，爷爷，乃至祖爷爷都是贤臣，重臣，一直为皇家服务。
若是今日因为天子陛下一时兴起而诛灭了九族的话，那么，恐怕要受到天下人的质疑，甚至给当今陛下加上一个暴君的名头。
天子陛下被两大权臣这么一提醒，马上也明白了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于是看了看独孤风云与田弼持，开口问道:
“那依两位爱卿之见，朕当如何？”
独孤风云与田弼持对望一眼，均看出了对方严重的为难。
如何惩治柳若海？
太轻了，难消天子陛下心中怒气。
太重了，二人又觉得对不起柳家为卫国鞠躬尽瘁的几代先贤。
二人一直苦恼，始终想不出一个回复。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大殿上响起:
“陛下，微臣有一个建议。”
众人见说话的竟是考功司郎中陈落，都不禁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按理说，一个刚入朝的官员是没有说话的资格的。
而且一般这种官员也都不会多说话，言多必失，很容易冒监犯，进而影响了自己的仕途。
站立着的天子陛下也是显得淡定许多，看着陈落问道:
“哦，不知陈爱卿对此事有何卓识？”
陈落淡淡道:
“微臣以为，既然柳大人撒了陛下赐的御酒，而且还在口头为自己的儿子支招，出言轻薄了林家的遗孀。
柳大人如此的没脸没皮，那不如就让他在这大殿上，舔完陛下赐下的御酒，然后再割去他的舌头做个无舌鬼。
以免他到了鬼门关还因为舌头给陛下招惹了是非。
至于他的儿子，既然是因为色心，不如先阉了，然后扒光了吊起来，挂在他家的门口上杖毙，以儆效尤。”
“嘶～”
“这这这……”
……
场中马上传来一阵阵大臣们吸冷气的声音。
陈落适才的话，他们自然听的清清楚楚，可这……
陈落虽然不诛人家的九族了，但这种行径，比诛了人家九族还狠。
先是让柳家的主事人在大殿上舔地，然后再割下舌头。
还要把柳家的未来主事人阉了，扒光了挂在自家门楼上杖毙。
若真是凭据陈落的说法去做了，柳家几代圣贤的名声就彻底没了。
然而因为天子陛下以及太师太尉都没有亮相，所以也没有任何一个官员敢站出来体现肯定或反驳。
天子陛下面无心情的看着陈落，徐徐开口问道:
“陈爱卿，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凡人活一世，不外就是为了脸面二字，如此折辱，岂不是陷朕于不仁不义？”
陈落不卑不亢的回覆道:
“陛下多虑了，是柳大人与他的儿子不要脸皮，陛下又何须给他们留面子，快刀乱麻，杀一儆百。
他们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陛下还要给他们体面，微臣以为这已经不是宽容，而是纵容了。”
陈落此言一出，立即招来了太师独孤风云与太尉田弼持的协力反驳:
“放肆，陛下宽仁，皇恩浩荡，在你口中怎么就成了纵容？”
“黄口小儿，你可知若非陛下宽仁，就凭你这句话，就能治你个出言不逊之罪！”
天子陛下却绝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对陈落说道:
“陈爱卿，你初入朝中，可能有许多事，镇北王还没教过你，所以你以后要学的事另有许多。
不外，你的其他建议不错，柳若海口出不逊，言语轻薄林家遗孀，确实应该割舌。
另有他的儿子，柳成均对林白茶不敬，应该阉了并打断手脚杖毙。
你的建议，朕接纳了。”
天子陛下跟陈落辩说完，尔后便开口道:
“来人，凭据朕适才所言去做。
而且给他们准备两口上等的棺材，究竟也都是朕的臣子，死后给他们留下一份体面。”
大殿两旁的禁军中立即从末端走出四人，其中两人将满身瘫软的柳若海架了出去，另外两人则是向着柳家走去。
天子陛下摆了摆手，说道:
“今日就到这吧，独孤爱卿，田爱卿，你们留下，其他的人，都退下吧，朕累了。”
众人闻言，都齐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