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活也不错。”
左重明抽剑一荡,宽厚的剑脊啪的拍在他指尖,剑尖恰似灵蛇吐信,紧随其后的刺向林东的手腕。
呼……!
大氅蓦地扬起,恰似天幕般展开。
林东在大氅的遮掩下,双手更是神出鬼没,每招每式满含杀机,敌人稍有不慎便会丧命于此。
左重明纵剑如瀑,剑势回防如封似闭,叮当不停与铁指碰撞,随口道出来历:“袈裟伏魔手。”
“好眼力。”
林东悄悄受惊,没想到自己稍出绝活,便被这年轻人一眼勘破,心里更笃定此人来历特殊。
咔吧!
林东唇角马上扬起,五指瞬时扣死此物,遂运力一震撤步猛拽:“拿来吧你。”
他自以为捉住了左重明的兵刃,只要让这小子撒手,自己就能仗着指套占据上风。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夺来的只是……剑鞘?
“欠好。”
林东瞄到是剑鞘时,心里马上不妙的危机感,本能垫步朝后撤去。
奈何照旧晚了一步,却见挥舞的大氅猛地凸起,陪同嗤嗤撕裂声,一抹耀眼的青光湛湛刺来。
“休想!”
林东双眸蓦地圆瞪,自胸肺中挤出一声凄厉的狂啸,丢掉剑鞘扬起双爪,先后扣住这抹青光。
嘎吱,滋滋……。
瞩目的火星滋滋迸射,聒噪的摩擦声更是难听逆耳。
一尺,一尺半……。
林东眸中血丝密布着,一张脸涨红充血,周身骨络更是迸出雷鸣之音,根根大筋凸显攒动。
两尺,两尺一……
剑势越来越缓,越往前突进,速度越是缓慢。
终于,在林东竭力的攥取下,剑尖堪堪停在眉心三寸。
“呼……”
林东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内心禁不住松了口气,竟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嘭……噗嗤!
林东脸上的笑容马上僵滞,眉心有一缕嫣红渗出,鲜血滴答流淌,又被鼻梁一分为二……。
直到这一刻,被撕裂的大氅,才终于簌簌落下。
左重明另一只手抵在剑柄末端:“你太急了。”
林东搏命的力道着实可怖,竟然硬生生的凭着双手握力,止住了他蓄势已久的一剑。
可左重明察觉到剑势的阻力后,般若掌便早早蓄势,剑势去尽的刹那,又送出一波推力。
如果林东不急的话,他本不应死的这么快的。
嗤……
左重明将青电剑拔出,带出一簇鲜艳浓重的血浆,泼洒在雪地上。
【提示】:“击杀淬体境五重武者一名,获得400修为值。”
“好家伙。”
他瞧着提示信息,不禁咂舌:“不愧是副舵主,实力着实强劲,修为都比得上俩李峰了。”
这伙莲生教徒,给他提供了1600修为,村民加起来才10修为。
沙,沙沙~!
季萱萱抱着刘若雨走来,用庞大的眼神看着他,沙哑的说道:“多,多谢左令郎救命之恩。”
尽管话的内容是谢谢,但语气中却充斥着矛盾的情绪。
站在事实角度来看,左重明确实救了她们所有人。
如果不是他的到来,季萱萱二人以及明德僧人,乃至整个王家庄,都免不了被屠戮的命运。
可左重明的方式,也太过于血腥,残酷。
甭说是正凡人了,就算是季萱萱都有点难以接受。
季萱萱每每看到地上的残尸,嗅到刺鼻的血腥,都有种喘不外气的感受,心绪格外的庞大。
“恰逢其会。”
左重明看她一眼,低头继续摸尸:“如果你们有心酬金,就拿着五万两银票去平安县找我。”
坦白来讲,他也不在乎对方的感受。
季萱萱恨他也好,讨厌他也罢,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究竟左重明对她没有什么企图,就算是有……她们有资格拒绝吗?
“明哥。”
刘若雨虚弱的靠在师姐怀里,意识有些模糊,傻傻的惨笑道:“幸好你来了,否则我们死定了。”
“算你们命不应绝。”
左重明不置可否,随即建议道:“我来的路上,恰巧碰见一个从王家庄出去的,貌似是去青玉坊。”
“尽管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宁静起见你们先走为上,我还得在这办点事,等他回来顺便料理了。”
“青玉坊?”
季萱萱俏脸苍白几分。
她险些是瞬间的,就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关于阴煞宗的一些话。
“欠好,他是去买妖魔了。”
她玫红的唇瓣颤了颤,禁不住失声:“这群莲生教的人,果真是计划把王家庄的人全部灭口。”
季萱萱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将目光落在左重明身上,脑中蓦得浮现出,他刚刚肆意挥剑的一幕。
忍不住的,她心里生出一个谬妄且斗胆的设想:“左重明还说在这办点事,该不会也想……”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肯定不会这么想的。
但面前这血腥的场景,却不停刺激着她的意识,让她情不自禁的妙想天开起来。
“令郎……”
季萱萱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视察着他的心情,弱弱的道:“我们,我们想包扎一下伤口再走。”
左重明摸尸的行动,略微停顿一下,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不,不行吗?”
季萱萱忙乱的挪开目光,死死的咬住唇瓣,眸中的忙乱险些要溢出来,基础不敢与之对视。
“你想多了。”
左重明视察一会,很快猜到她的想法,感应十分的可笑。
季萱萱迷茫的睁大眼睛:“啊?”
难道她想的差池吗?
照旧说他在骗自己?
“不是我不忍心,是因为不值得。”
左重明轻笑:“我不知道王家庄有几多人,万一跑掉一个,就会引起朝廷的追杀,得不偿失。”
“其次,把几百人喂给一个妖魔,这也太费时艰辛了,而且收效甚微,我才懒得干这种蠢事。”
“那你……”季萱萱愕然。
“武者可比普通人的尸体质量高。”
左重明抬抬下巴,玩味的说道:“既然他们死都死了,倒不如物尽其用,再榨出二两油水。”
刘若雨长吁一口气,却又牵连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原来是把他们喂妖魔啊,我就说嘛。”
“抱,歉仄,误会令郎了。”
季萱萱羞赧的垂下脑袋,苍白的脸颊悄然爬上红晕,搭着我见犹怜的容貌,更添几分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