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东江镇的土地,毛文龙肯收我们?袁大人肯放?”钟镇奴有点不相信。
“本官只说准备好,必竟这个地方,不是恒久之地,天下没有攻不破的碉堡,靠咱们两三百战兵是不够的。”丁毅明确体现了他的意图。
“丁大人现在是守备,兵员最多可有一千,这土地这么小,咱们怎么扩军?”张经也道:“定要挪个好地刚刚行,大伙也能随着沾光。”
这句话引的大伙纷纷颔首同意,必竟关系到大伙自身的利益。
这次丁毅因功升守备,五品武官。
但守备一般要有八百到一千兵员,眼下徐大堡连伤员加一起都不到三百人,差的太远。
所以这会他们都没有操守,只有一个防守官张经。
如果能扩兵到一千,下面可以有操守,还能再多个防守官,大伙自然都有利益。
这么想想,徐大堡这地方简直太小,不能恒久呆着。
“俺们都听丁大人的。”徐威马上带头亮相。
大伙纷纷颔首。
于是丁毅便定下基调,全堡准备撤离。
第一批人跟丁毅十日出海,除了海员,带兵甲两百人,黎民七十。
第二批人等船回来接他们,有兵甲七十,黎民两百左右。
第三批全是黎民和种种物资。
第四批预计全是物资了。
然后丁毅下令,堡中活禽斩时不要太多,这段时间,加紧吃肉,把猪羊鸡鸭啥的,尽量吃,酒也喝掉,众将听了大喜。
张经在边上听的仔细,丁毅第一波就带黎民,看起来对转驻到旅顺很有掌握。
他觉的有点不行思议。
这次袁崇焕是让丁毅去护饷银的,没提让丁毅转驻到旅顺。
丁毅为啥这么肯定?
难道他准备投靠毛文龙?
你想投靠,毛文龙也未必会收啊?
张经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但有件事他能肯定。
丁毅从来不做无掌握的事。
他这么干,肯定有他的理由。
众人从码头回来之后,接着练习。
丁毅现在专门对这些中层军官先练习。
所有千户,百户,总旗,共计三十多人,现在又加上阮思青,编成三队。
从齐步跑步,向左转向右转,等基本行列开始。
他是正儿八经军校结业生,行列上面可是专家。
前两天刚开始练的时候,大伙还觉的挺好玩的,然后很快发现实在是没意思,而且种种堕落。
等到丁毅拿棍子打了几小我私家的屁鼓,大伙知道丁大人来真的。
练了两天后,杜如海和钟镇奴被踢了出去。
这两人差不多四十岁,练了两天左右都分不清,丁毅彻底放弃,决定让这两人以后专门在后勤上面。
但现在训练的时候,他们也要在边上看。
堡里训练的时候,许多几何黎民和小孩子也跑过来看,各人在边上指指点点,嘻笑打趣,众将都是脸红耳赤,觉的很没面子。
但丁毅现在很有威严,众将又都不敢说。
只有徐威小心的问,俺们这么练站着,转来转去,对打仗有啥用?
看出大伙有抵触情绪,丁毅想了想,在训练休息的间隙道:“当年戚继光戚帅,到北方蓟辽练兵,也就是咱们这里来练兵,朝庭专门征发了三千浙兵,做为咱们北方兵的样板。”
“有天浙江兵到了城下就地准备扎营,突然天降大雨,三千浙兵就这么站在雨中。”
“史书上说‘自朝至日昃,植立不动’,也就是在大雨中站着一动不动近五六个时辰。”
“北方兵丁军纪废驰,见浙兵如此,无不惊骇。”
大伙听完,脸色剧变。
在大雨中站了近十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简直匪夷所思。
“难怪浙兵这么能打,浑河之战,击杀鞑子无数。”赵大山惊讶道。
“浑河时,那已经是全国最后的浙兵,比起以前的浙兵,已然没那么精锐。”丁毅长叹。
“这都不是精锐,还这么厉害。”张经夸张的说道。
大伙面面相觑,徐威奇怪:“浑河之战,俺们不是大北吗?”
“你们懂屁,你们知道怎么败的吗?”
赵大山添油加醋,把当天丁毅说过的浑河之战,又说了一遍。
张经在边上不时的增补,两人一板一眼,居然说的和丁毅差不多,也不知怎么记下来的。
众军官听着,同样的激情万分,没想到大明曾经另有如此强横的川兵和浙兵。
丁毅称热打铁:“浑河的川兵和浙兵,在人数少的情况下,仍然可以和后金兵正面野外野战,靠的就是严格的训练,纪律严明。”
“他们能在大雨中站十几个小时一动不动,也能在战场上面对箭雨,不动如山。”
“你们想想,在战场上,面对满天的箭雨,士兵一步不动,沉稳如山,那是何等的军势。”
“另有什么敌人,不能被他们打败。”
众人皆是动容失色。
“行列训练,就是让军士们严守纪律,凝成一团,而且最快半月左右,就能初见成效。”
“用行列训练练出来的兵,绝对是又快又强,那才是咱们未来攻无不克,所向披靡的坚强后援啊。”
徐威率先下跪:“大人,请狠狠的训练俺们。”
众将纷纷下拜。
丁毅的训练和其他训练差异,不光要逊们,而且经常都要指定一人出来,随着他的方式学着指挥,叫口号,他则在边上提醒对方有什么遗忘的。
他的目标,训练出这三十多人后,他们各自下到队伍,也能同样训练一队兵甲。
如果全堡的人都让他训练,他那有时间啊。
所以这些中层军官,在他眼里都是未来的班长,按班长要求来训练。
这也是队伍集训队常用的方式。
这下午刚训练完,赵大秘书满身是汗的随着丁毅。
丁毅看到他,就想说找小我私家帮我烧点水,我想洗个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家伙不靠谱,照旧自己找吧。
“大人,找小我私家过来帮你烧水洗澡吧。”赵大山屁巅巅的笑道。
“。。”丁毅左右看看,大伙都散去了,各回各家,就赵大山喜欢跟在他屁鼓后面。
特娘的和跟屁虫似的,丁毅悄悄骂着,但是,说实话,他心里,照旧挺喜欢的。
难怪前世的各级领导们都喜欢带着秘书,身后时刻随着一小我私家,那感受是纷歧样。
“不用,我照旧洗冷水澡。”现在五月份,北方温度也不低,丁毅这几天都是洗的冷水澡。
“海边湿冷,大人可不能着凉,照旧热水好。”赵大山嗡声嗡气的说着话,扭过头就看向远方。
接着就一挥手。
远处马上有人跑过来。
丁毅转头,尼他娘的,正是那小娘秦楠。
她跑的很慢,身姿轻盈,不知为啥,丁毅突然感受她像小白兔似的,似乎有种一跳一跳的感受。
但很快他发现差池劲,那一跳一跳的,不是秦楠的脚步。
“呃”赵大山似乎也看到了不应看到的工具,赶忙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