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去找找那家伙,而舒泬没有已往的兴趣,就留在了家中。
顺带一提,我们小区面积比力大,A座和B座之间隔得比力远,而且这两栋大楼都是山字形,每栋大楼都是由一栋主楼和连接在两侧的两栋副楼组成。
A座的楼和B座的楼在地表以上隔得很远,但在地下停车场则是相连的,中间隔了许多个停车区。
我很快找到了那个地方,来到了327门前。
我叼上了一支烟,啪的一下点着了,先吞吐了几口,给自己攒了些底气,这才伸手敲门。
门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人果真是那个长发男。
“玩了点小花招,果真你能找到这里啊。”他笑了笑,模样很是友好,基础看不出是能做出“教唆小朋友犯罪”这种行为的人。
“你就是曹川吧?为什么要划我的车呢?”我斜叼着烟,双手插兜。
“也不为什么,”他用手势示意我坐下聊,“主要是想找一个措施来单独与你联系,那些此外什么渠道都太不靠谱了,我就只能出此下策。”
我顺手往他家地板上弹了弹烟灰,视察着他的心情,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于是我就坐下了,顺手把烟头按灭在他的烟灰缸里:“微信私聊不行?非得破坏我的工业?还要带上一个小孩子?”
他笑了笑,坐在我身边:“那小孩子也算是熊孩子,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也无妨。”
“诺,”他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写好的支票,轻轻推到我面前,“这是给你补车漆的用度,你还没报保险吧,这一万块应该够了,多的钱你就拿去吧,少了的话我到时候再给你。”
“就你有钱啊?”我反问了一句,但照旧开始仔细检查那张支票。
这支票看起来很是正常,应该不是空头支票吧?
我把支票收好,顺手给林老师发了个信息:“教唆小朋友的人已经被我找到了,他付了赔偿费,您不用付了。”
“所以你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发现你我是类似的人。”
“哦?”我又摸出第二根烟,放在嘴上还没点燃,“这话怎么说。”
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前几天上午,你在你屋子里做了一些事情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每天回家在家里做的事情可多了,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哈哈······别装了,我指的是你家里多出来的那个女人,哦,差池······应该叫什么来着······僵尸,是吧?”
我心里的警戒线一下就被启动了:“曹川,你他妈是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你说的都是些什么?”
“啧啧啧······”他低头缄默沉静了几秒钟,随后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猛然抬头,把自己那头“米津玄师”式的遮额长发撩起,“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瞪大了眼睛,因为我看到对方额头正中间有一个食指粗细的洞,能从里面看到一些暗红色的血肉组织,但却没有血流出来。
这似乎是个爆头的弹孔。
我连忙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探。
果真,入手触感酷寒,没有脉搏。
我随后又把手伸向他的颈部,果真也查探不到颈动脉的搏动。
“你这样多久了?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我站起身,退却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他把头发捋好,突然发狂一样抓住我的双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他心情很狰狞,脸上的血色却没怎么变化,预计是化妆画出来的工具。
他也站了起来,脸上的肌肉似乎是在跳舞,把我吓得不轻:“你一定可以帮我对差池?!你一定可以帮我的吧?我之前感应到了你的那种力量,我肯定也是因为那种力量酿成这样的。”
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我都感受手掌要被他捏碎了。
没措施,我只好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在体内运转力量,念出口诀:“生死有界,给我定!”
他僵住了,像是按了暂停键的游戏角色。
我连忙抽出我的手,再次与他保持距离。
看来这家伙也是个被炼成僵尸的存在,但是,是谁做的呢?
没想到我也并不是这个地方的唯一啊。
我的心突突直跳,于是点上了烟,让尼古丁给我镇定。
不知道我的口诀能让他平静多久,总之时间不容许我磨蹭了,我得尽快找到思路。
既然那家伙能被我的口诀定住,说明他的“敕令”并不是很高级,或者说“敕令”的作者并没有在其中编写类似“防火墙”的工具,使得“敕令”的权限类似于空白权限。
为了便于理解,我是用电脑编程的思维来考虑这个问题的。不外像舒泬这种没有“敕令”的僵尸,我也不知道这些口诀对她有没有用。
虽然,我也给舒泬发了微信,让她过来给我当保镖,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力气是几斤几两,用这点力气制服一个僵尸是很难的,纵然他可能是较低级的僵尸。事实上我也有一些强力招式,但是它们会对我自己的身体造成损害,所以除非是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放出来的。
我趁着这个时机,悄悄溜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曹川也从我的口诀中缓了过来,一个转身就往我这边扑来了:“救救我吧!”
“你他妈倒是给老子冷静点啊!”我的身体已经来不及反映了。
我做好了被他扑倒在地的准备,甚至已经隐约感受到了后脑勺砸在地板上的剧痛。
“嘭!”舒泬一个闪身挡在了我面前,那娇小匀称的身躯稳如泰山。
曹川竟是被自己的反冲之力弹了回去。
“你!”他愣了一下,慌张皇张地爬起身。
现在形成了一种奇怪的三方僵持的局面。
舒泬放出了自己的力量,一股热浪马上席卷了整个房间。
曹川脸上的妆容顷刻间失效了,死灰色的肌肤袒露了出来。
他的双手指甲,也迅速变尖变长。
“我能吞了他的敕令吗?”舒泬左眼的义眼发出渗人的绿色光线,嘴里的獠牙也露了出来。
“等等······”我满头是汗,嘴里的烟都被汗水打湿了,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你先控制住他,我来问他几个问题,如果确实挖不出什么的话,你就解决了他吧。”
她二话不说,身形一闪。
随后我就听到“咔吧”几声脆响,她竟是在几秒间就把对方的几个要害枢纽弄到了脱臼的状态。
失去运动器官的曹川只能软绵绵地跪在地上。
“你知道自己是被谁酿成这样的吗?”我试探着问道。
结果对方照旧那种精神病患者一样的状态,嘴里大叫大叫,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团体!团体!团体!”他喊出来的这三个词我倒是听清楚了。
随后,他双眼上翻,身体猛然一僵。
他翻着白眼,嘴里说出了一些没有任何情感的语句,就像是电脑的提示语音:“敕令······判定规则第五章第三点启动,在本体灵魂有泄密嫌疑的情况下,自动启动灵魂湮灭法式。”
他的眼睛恢复黑白色了,但脸上的心情平静得可怕:“已向敕令作者发送信息,现启动该躯体作战法式,以掩护团体秘密为最高原则,可放弃该躯体。本张敕令可被接纳。”
“小心!”舒泬比我反映更快,在看到对方身上脱臼的枢纽自动回复之后,就立马把那家伙一脚踹飞。
曹川飞出去的身体直接砸垮了茶几,碎片横飞。
在我面前,我看到了两个使用本能进行战斗的,人形怪物的互殴。
他们的招式完全没有任何鉴赏性可言,利爪,撕咬,枢纽的拆解与防御······没有任何套路,有的只是摧毁对方的本能。
房间里的热浪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田地,那空调挂机已经宕机了,显示屏上满是乱码。
双方离开了,随后又纠缠在一起。
我吐掉了烟头,顺手抄起一根茶几的钢制腿。
我找准了曹川被推开的时机,抡起钢管,一棍砸在他头上,反震力弄得我虎口生疼。
但他的头也泛起了肉眼可见的变形。
只可惜这区区致命伤对一个已经死掉的家伙没啥用,只能稍微减缓一下对方的行动。
幸亏舒泬的爪子比力给力,已经撕开了对方的腹部,我甚至能隐约看到那张被塞在胃部的黄纸,它还发着幽幽的光线——这就是他的“敕令”了。
曹川攻势加速,舒泬为了自保只能连连退却。
我把手中变形的钢管尽力刺进对方的脖子。
可曹川直接用蛮力撕开了自己的脖子,挣脱了出来。
我也顾不得什么美观了,爽性顺势往地上一跪,手就往他肚子里掏去。
我似乎抓到那张纸了。
曹川拼命挣扎,我感受自己满身发疼。
但我照旧竭尽全力,攥住了那张敕令,往外一拽。
“咕咚”曹川瞬间倒在了地上,已经死亡的身体以超乎常理的速度开始腐烂,最后竟然地上只剩下一些灰尘一样的工具和不完整的骨片。
我手里的那张敕令另有些滚烫。
舒泬把它一把抢了过来,塞进自己的口中。
那股热浪徐徐消失了,空调挂机也恢复正常。
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满地的狼藉和家具碎片说明这里有一场苦战。
我满身发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远处似乎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