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着那台爆改普桑，在都市的夜色中穿行。
副驾驶坐着舒泬，她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绿色的玉石制义眼反射着微弱的灯光，乍一看另有些瘆人。
还别说，经过这么一顿改装后，这台方头普桑另有那么一点儿小钢炮的味儿了。
外八字低趴，镀铬大轮毂，与这老旧的车一搭配，照旧有些吸睛的嘛！
再加上这车的原装车灯不太好，我很早之前就把大灯换成了LED的，两个白花花的方正大灯就跟这车更搭配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她问道。
我一边降档超车，实验着找到新加装的涡轮的介入转速，一边漫不经心地回覆她的问题：“简朴来说，你总得吃点什么吧？”
“我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死人还要吃工具呢？”
“你现在这种情况按传统说法，叫做僵尸啊，你得吸食血肉之类的工具才气维持体内的力量。”
“所以你是要带我去找什么血肉？”
“差不多吧，不外不是带你去找血肉，是带你去找一些脆弱的灵体，你吞噬那些工具也是一样的。”
她半懂不懂所在了颔首，然后拉下副驾驶的遮阳板，用那上面的镜子看自己的脸。
她试着咧嘴笑了下，发现自己的四颗虎牙变得尖锐了许多，牙龈也泛着一些玄色。
我摸了摸自己的手套箱，那里面有一个小玻璃瓶，瓶里装了小半瓶牛眼泪，是给我“开眼”用的。
我裤兜里另有小半包棉签呢。
车载收音机里放着些无聊的节目，几天前舒氏团体垮台的新闻在社会上似乎都没有泛起一些波涛。
“你这个偏向······是要出市区了吧？”
“咔哒。”我把档杆顺势挂进五档，把车速控制在八十左右，让它在环线上匀速行驶。
“我们去市郊，那边有个陵园。”我单手扶住偏向盘十二点的位置，“走一段山路应该就到了，那地方位置比力偏，不容易引人注意。”
“嗯。”
我驾车下了匝道，随后柏油路逐渐酿成了坑坑洼洼的水泥路，到最后成了水泥路和泥巴路的混淆门路。
光线越来越差，我爽性开了远光灯；路面也越来越窄，那这就没有什么好措施了，我只能打起十二分注意力，在这山路上缓慢行驶。
这车的底盘被改低了，虽然这提升了抓地力和稳定性，但牺牲的是通过能力，所以我走这山路，要用比以前越发缓慢的车速，否则很容易损伤减震和悬挂。
上了几个弯弯扭扭的坡道后，路面变平了，两边也能隐约看到一些平房和农田，它们掩藏在昏昏沉沉的暮霭中，被夜色陪衬得有些不真实，有些迷离。
只不外路边的路灯险些全黑了，偶有几个发光的也是昏昏悄悄，光线很不稳定，不得不说这对司机而言是个减分项。
“那前面怎么有一台面包车？”舒泬突然说道。
我顺着她说的偏向看已往，并没有看得很清楚，只是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但为了保险，我关掉了车灯。
等我们的车子开近了，我才确实看到那台面包车，它有些破烂，甚至连牌照都没有，停在路边很是诡异。
我的副驾驶抽了抽鼻子：“我总感受那车上有人啊。”
我身为半吊子“赶尸人”，对于僵尸的感知能力照旧有些了解的，因此我下意识相信了舒泬的判断。
我一边单手搓偏向，一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我们隔远一点，看看他们是要干嘛，我总感受这车人不像是好家伙啊。”
我把车靠边停在田埂旁，但没有熄火。
舒泬学着我的样子，悄悄摸摸地下了车。
我们俩沿着田埂，尽力弯着腰，借着夜色和庄稼的隐蔽，徐徐摸了已往。
面包车晃了一下，随后两个赤着上身的壮汉从前排下了车。
他俩打开了后排的车门，于是又下来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拖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
少女眼睛闭着，应该是昏厥状态，我预计是吸入了某种类似乙醚或者七氟烷的麻醉剂。
我的拳头硬了，但理智照旧能掌控我的身体，我要等他们完全露出獠牙后，再坚决脱手。
我瞥了一眼舒泬那边，发现她已经戴上了那副有些夸张的大墨镜，应该是为了遮住义眼。
“老吴，”应该是司机的男人露出一脸淫笑，“今天找到的两个货里面，就这个女孩子还不错嘛。要么我们先享用一下，再送到老板那边去吧？”
“好，横竖这里也没人，咱就在这里把事情办了吧？”
“你杀过人吗？”我低声询问舒泬。
“我可以试试。”
“那做漂亮一点。”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了，记得留一个活的，我们可以顺着一网打已往。”
“好。”
那几小我私家准备上手扒掉那女孩的衣服了。
“住手！”我一马当先，从隐蔽处跳出来怒吼。
那几小我私家显然是被唬住了，手上的行动都为之一滞。
但很快他们就反映了过来，其中一个最嚣张的甚至从后腰里抽出一把短刃砍刀：“你他妈算哪根葱啊，就在这里叫嚷是吧？你是有三个头照旧六条胳膊？”
其余的人也反映了过来，似乎他们就只看到了我一小我私家。
“适才的事你都看到了？看来今天可以交三个货了。”
以前的我碍于法医的身份欠好脱手，现在我只是一个有点旁门左道和法医知识的普通人而已，那么我就可以没那么多记挂了！
砍刀男带着俩人朝我徐徐靠过来，那边留下一小我私家，预计是守着货物的。
我当机立断，冲砍刀男虚晃一拳，他下意识抬刀反抗，可我这一招完全是“醉翁之意”，真正的目的并不在于此。
我趁他抬刀的那个间隙，来了个精准的高抬腿，一脚踢在他手腕上，把砍刀踢落在地。
我顺手抄起地上的短刃砍刀，往前一划一刺！
离我最近的砍刀男根原来不及躲避，手臂上被我一刀剌了一条很长的口子。
他杀猪一样嚎叫起来，被我一脚蹬到腹部，再起不能。
“谁来？”我丝绝不虚，抬起手中还沾着血迹的砍刀。
我在心中把这把刀当成我的解剖刀，所以在这种心理作用的加持下，有些粗笨的砍刀也能使得驾轻就熟。
另外两小我私家显然是有些虚了，连连退却几步。
我爽性绕到砍刀男身后，蹲下身子，把刀刃贴在他喉结上，冲那两个犹豫不决的家伙大叫：“把车上的人交出来，或者我来给这家伙放点血，你们选吧！”
“娘的，碰见黑吃黑了，跑！”
我用力压着砍刀男，在武器的威胁下，他老老实实的。
我这才注意留下的那男人是司机。
“兄弟，快开车啊！”有小我私家拼命拍打着那司机。
谁知，他一碰到那司机，司机就倒在了地上，鼻子里涌出大量黑灰，就像是火灾的死者一样。
“啊！”他哪遇到过这种灵异事件，就地吓得嚎叫起来。
我则一脸漠然地看着舒泬舔着嘴唇从面包车的车头处走出来，手上锐利如刀的玄色指甲泛着夜色的寒芒。
“哈······”她只是对着那个嚎叫的家伙哈了一口气，那家伙就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不动了。
砍刀男在我手下不停哆嗦，他应该是被吓虚了。
那边另有一小我私家直接湿了裤裆，另一个则是就地晕倒，都不给舒泬脱手的时机。
我用力推着砍刀男走到她面前，笑问道：“怎么？会用自己的力量了？”
她一边如法炮制把尿裤男弄倒，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动手的时候，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些脱手的要领，就似乎是本能一样。”
“我问，你答，懂？”我笑着询问砍刀男。
他像是筛糠一样颔首。
“啊，对了，”我装作恍然的样子，“你先把这几个处置惩罚处置惩罚？”
“好说。”她收起指甲，伸手对着被吓晕的那人额头上一抓，一团像火焰一样朦胧的工具就泛起在了她的手上。
她像是啃苹果一样吃掉了那团火焰。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玩意似乎是人的“三盏灯”之一，是人体阳气的体现。
她如法炮制，把那人肩膀上的两团火也吃了，那人便就地死透，模样跟之前那个司机一样，也是鼻子里往外渗出黑灰。
“你吐气的那一招······”
“那应该是我的——额——本命尸气，似乎是这样叫的，总之那个似乎对活人有毒。”
“嗯。”
看着自己的同伙被我们用完全无法理解的要领劈面杀死，这砍刀男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预计只要我开口，他连自己小时候尿了频频裤子，穿了几年开裆裤都能一五一十说出来。
在我核善的询问下，这人老实交接了自己是一个器官黑市的下线，主要任务就是去拐一些身体康健的年轻男女，把他们送到农村的黑诊所割器官，再把他们随意扔在什么地方自生自灭。
车上的一男一女是他们今天以“提供某工厂实习岗位”为由，拐到的两个大专生。
他们把这俩人弄到车上后，就忽悠他们去看场子，等他们放下戒备后，车上的人迅速拿出沾有七氟烷的毛巾，放到二人的鼻子下面。
就这样，这两个无辜的年轻人就被迷晕了。
途中他们也醒过频频，但刚脱离麻醉状态的虚弱使他们基础无法与那些人抗衡，很快就又被他们迷晕了。
为了保险，他们在一上车的时候就“没收”了两个学生的手机，事实上是把他们的手机关了机，悄悄毁掉了。
我们也问出了他们的上线的联系方式。
在我获得所有有用的信息后，我就一刀搠进了砍刀男的后胸，就地贯串了那人的心脏，让他在三十秒内立马毙命了。
我和舒泬两人协力把两个无辜的学生搬到了我们自己车的后排，然后开始商讨处置惩罚尸体的要领。
我发现被她杀死的人的死状都很像是死于火灾，就提议伪装成汽车自燃。
她觉得这要领很好，就跟我一起转移尸体。
地上血迹不多，大部门都到了我衣服上，于是我爽性跟地上的某个与我身材相仿的死者换了衣服——虽然，我带走了我的私人物品——虽然它们并没有派上用场。
我把换下的衣服也扔进了面包车。
终于，现场处置惩罚完毕。
“怎么生火呢？”我问道。
舒泬笑而不语，只是对着车子轻轻挥手。
一股令人莫名急躁的燥热感席卷全身。
顷刻间，火光就从面包车的油箱处冒出，飞速吞噬了整个车身。
这股子邪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区区半分钟，整台车就只剩下了铁架子。
我把沾着血的砍刀扔到小车手套箱，计划开车离开。
今天的事情算是意料之外，不外结果还算令人满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