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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蓝粉墨

淡蓝粉墨 学生宁静搭车须知 1377 2021-11-12 23:05:20

  我从前来买书的老人家口中听到了四周的路口发生车祸,内心的失落让我对此提不起任何兴趣。思绪如掉落的细绳,被我拾起时已缠成一团。老人因我的冷漠愤愤的离开,我可不在乎他的多管闲事,别人怎么会知道我的烦恼,短暂的为之无奈后,又陷入纠结。手边放着一本三岛由纪夫的《禁色》,这是昨天一个学生模样的人退回来的,忘记放回原来的书架,就顺便随手翻了几页,想到了他:

  这本书,他应该挺喜欢看的,精神思想富厚多样,可处事未深。虽说明白本质,但不理解天性的随机性,这是他的不足,也是他的闪光点。

  我又想到他写给我的日记,可一想到我们再也回不去时,心就像被绞死一样的痛:

  我们的晤面就像暴雪里的森林大火,残酷的情况只会让大火越发猛烈,数以万计的土地会因我们而重新苏醒。让死亡在热烈中拍手,让星星在嫉妒中撞向地球。

  我回过神想到我的过往,是噩梦一样的折磨我。平静的深夜,刘刚就是闪电惊雷。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我破羊水而出,在粉色的公主屋里被迫吃下漆黑的苹果。

  等我收到消息冲进病房时,他正平静的坐在刘刚的边上,此时,内心的罪恶压倒心急,我马上退回到走廊上。情况里是稀释过的葡萄糖水的味道,平静的让我无处可逃。正当我纠结时,他走了出来,从我身边走过,我低着头灰溜溜地进了病房,看着刘刚,脑子一片空白,对他的憎恨和依赖相互抵消,剩下的恻隐是来自他那与我素未谋面的母亲。

  突然门外进来一个着急的女人,带着几个警察。警察眼里写满了惋惜,把我们全都带到门外询问事情经过:原来他打车去是看影戏。结果开车的女人撞到了闯红灯的刘刚,那个女人自责致歉,特意突出自己的遵纪守法,委婉地谴责闯红灯的不良行为。我知道真相后,对接下来的处罚结果失去了兴致。走下楼准备去散散心,直到走到楼下,我才想到刘刚还躺在床上,我对将死的罪人完全失去的感受,走出大门却发现,他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抽着烟,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坐到他的边上,飘过来的烟味,没有往常的讨厌,带着他的气息有一种莫名的温柔。我看的他的侧面发呆,专一的眼神里失去了光线,他对我和刘刚的事已然是淡如水的亮相。

  这时,医院门口出来了一个出诊的小男孩,母亲兴奋地牵着她的手,我目送母亲俩消失在转角自言自语的叹息:

  “真好啊。”

  我再看他时,他照旧原来的模样,我感受到他内心已掀不起波涛,就像燃烧殆尽的枯草望着辉煌光耀的落霞:我不羡慕你的光线,因为我曾经比你更热烈,更彻底。

  抽完一支烟,他就站起身对我笑一下,离身说了再见,语言里附带的温柔击垮了我,我意识到我一直活在已往里,纵然未来一直在向我招手,我也无动于衷。

  我亲手葬送了隆冬的轰然,低下头哭了一会儿后,我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我曾引以为傲的资本,在一瞬间子虚乌有,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对吧!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忘了自己第二天是怎么来到上班的地方呢?

  他在早上十点左右来买书,不需要妆扮就很悦目的他,在拿着书来结账时,勾起了我不知所措的焦急和想重新回味的对他的依赖。他这次买了米兰昆德拉的《不能蒙受的生命之轻》和马克思的《苦妓回忆录》。我给他选了一个自以为最悦目的小帆布包另有那一本《禁色》,偷偷放进了那个包里,递给了他。没有收钱低着头,哆嗦的声音让他走吧,他递过来一张纸就离开了。在他没有离开我的视线前,我没有勇气去看那张纸。

  我无法形容内心的张皇,万念俱灰里的满心欢喜,可看到纸上就一句话:

  “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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