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为商行的事情,马狂驴忙得不行开交,即便有韩录疏通关系,依旧经历了不少妨害。最让他头大的,就是商行占地问题,那些流氓见他是外地人,马上坐地起价。即便将县太爷搬出来也没管用,最终照旧他忍不住动了拳头,才让他们举手妥协。
忙活完手头的事情,马狂驴便离开大运商行,在白松城里漫无目的闲逛起来。凭据他和林紫鸢原本的计划,是要在城内置办一套小院的,却因为韩录一番话开起商行来。如此以来,他二人也旧不用置办院子了,爽性住在商行里,忙碌的时候倒也方便。
幼学堂照旧要去的,究竟林紫鸢没有放弃报仇,那林家剑谱也还需要参悟。每当想起这些烂事儿,马狂驴就有点儿蛋疼的感受,暗骂自己手欠儿,竟开启这等麻烦的“新手任务”。
有时他也会想,如果抛起心中的原则和底线,冒着被封号的危险,将林紫鸢的肚子给搞大,是不是就不会开启这条主线了。可他终究是一个自以为是的“高尚者”,终究要有一个“高尚”的墓志铭。
虽然,他觉得《青莲神话》不行能开放到那种水平,究竟这是作为民众游戏被设计的,而不是《第二世界》那种具有完善保密条例的拟真世界。他预计最大可能情况,是自己在繁衍仪式中感官数据缺失,通俗来讲就是:跳过历程,直接当爹!
那么接下来的剧情生长,林紫鸢很大可能会放弃报仇,成为一个相夫教子的女人,平平淡淡的过完下半生。因为大多数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很容易迷失在平静的幸福里,忘记曾经的初心。
马狂驴脑袋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城中心广场,看见一棵姿态挺拔的参天大树。那是一棵颇具视觉震撼力的特大松树,针叶青翠欲滴,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鲜艳。树皮是雪白雪白的,似乎被刷了层白色涂料,远远望去颇有一种神圣感。
他徐徐踱着步子,来到这颗大松近前,仰望着枝丫间垂下的红色布条,不禁苦笑摇头:“这个地方也盛行此道啊!”
他继续向前踱步,来走到树根下,伸手抚摸洁白细腻的树皮。触感很奇特,并不像是树皮,反倒是像人类的皮肤。突然之间,他从挺拔的树干上,感受到了轻轻的震颤。
“卧槽!地震了么?”马狂驴慌忙环视一周,见往来的行人并无异样,才长长舒了口气:“吓死老夫了,刚装修完的店面,若是被地震弄塌掉,可就赔到姥姥家了!”
他这般自言自语着,却并未注意到周围景物,竟然如同水波似的泛起阵阵涟漪。涟漪徐徐扩散,喧闹的街道平静下来,再听不到任何声响。之后,一个满脸绯红的翠群少女自树后款款行出,带着满身的松子芬芳,停在正自摩挲树皮的男子跟前。
“先生,是你么?”少女原本有些羞恼,可看到秃头男子的面容后,马上愕然不已。接着,她轻轻抽动小巧的鼻子,然后露出无比激动的神情:“真的是先生啊!先生终于回来看小白了!呜呜……”
马狂驴正琢磨树皮的离奇,基础没听清身前这名少女在说什么,怀里冷不丁就多了具温软的娇躯。回过神来时,少女已经伏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眼泪跟呲水枪似的,瞬间就把他衣襟给弄湿一大片。
“我擦嘞!这什么情况?”马狂驴暗自腹诽,连忙张开胳膊,高声嚷嚷道,“哎!哎!哎!各人可看着呐啊!老夫可没碰你!另有!老夫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哭也没用!”
马狂驴这番话,马上让少女破涕为笑,不停捶打他的胸口道:“先生——这么多年没见,您照旧老样子,总是喜欢跟小白开玩笑!”
“神特么小白?怎么又来一个小白?”马狂驴吓得一激灵,马上想起白昼霸那厮娘里娘气的言行,十分管忧眼前这位也跟它一个状况,马上打了个冷战,“你……你……你是男的照旧女的,离我远点!”
“先生——这么多年没见,你就不能抱一抱小白么?”少女小嘴儿撅的老高,用手掌磨蹭着马狂驴溜光铮亮的脑袋,“小白是男是女,有何划分么?那小白是男人,先生应当如何?”
“男的?男的给老夫滚粗!”
“那小白就是女人!”
“女人……女人也得给老夫离远点儿!”
“那小白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不男不女?更得给老夫滚开!”
“呜呜……先生欺负人!小白就不滚!小白也滚不了!”少女再次捏起小拳头,像是一只发了疯的小猫般,对着马狂驴的胸口就是一通乱捶,“小白就知道!先生定是偏心的!觉得小白是一棵树,就不待见小白!呜呜呜……小白不管!小白就是要先生抱!先生凭什么只抱那头臭白熊,不抱小白呢?呜呜呜……先生偏心!偏心!呜呜呜……”
听到这番话,马狂驴总算弄明白了,于是连忙环起双臂,将发了疯的少女紧紧抱住。一棵大松树而已,他心里是没有半点儿压力的。松树是牝牡同体,是男是女全看这位的心理倾向,不外看她之前的言行举止,应该是女人的倾向居多。
好一会后儿,少女才停止哭闹,静静赖着不起来。马狂驴也不敦促,小心翼翼的问道:“小白……是吧!”
少女平静的伏在他怀里,轻轻颔首:“嗯!”
“有台甫么?”
“台甫就是小白啊!”
“得!先生我给你取一个吧!”
“好呀!好呀!”
马狂驴抬起头,望着眼前这棵姿态挺拔的松树:“姿态灵渺清圣,树皮皎洁如月月,就叫你白月灵吧!”
少女乖乖颔首:“好的,先生!”
“不喜欢么?”马狂驴见她反映平平,便又增补道,“不喜欢的话,先生可以再给你换一个。”
“喜欢啊!”少女抬起头,瞪着大大的眼睛望向他,“只要是先生取的,小白……哦!差池!应该是月灵!月灵都喜欢!”
“那就好!”马狂驴见她心性质朴,便转了转眼珠,高声咳嗽一声道,“啊咳——月灵啊,时间已往太久,有许多几何事先生都不记得了,你能不能跟先生说说……以前的事?”
白月灵似乎计划一直赖在他怀里,点了颔首又重新伏在他怀里,小手更是紧紧环着他的脖子,似乎生怕他突然跑掉:“先生不记得啦!也是呢!已经有六百余年了呢!”
“六……六百年?”
“是呢!那时候没有白松城,也没有大安国,只有一片贫瘠荒原。这里各处都是干枯的沙土和嶙峋怪石,就是生命力向来顽强的小草,都无法于今生根发芽。可月灵出生在这里,没有兄弟姐妹,只有月灵一小我私家,品尝着土石中的苦涩与辛酸。
不知什么时候,先生来到了这片荒地,盘坐在月灵的枝叶下。先生不知坐了多久,那时的月灵也数不清楚,只是觉得很久很久。在那段时间里,先生身上总是散发着似乎日光似的气息,感受很清新也很温暖。月灵就在这种气息的温润下,徐徐长高、长大。
先生醒来的时候,说月灵是一棵很丑的小松树,身子歪七扭八,树皮褶皱干裂,针叶黯淡无光,连松果都小得可怜。之后,先生就离开了,过很久才回来,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白熊。
那个时候的小白熊,应该跟当初的月灵一样,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儿。它整日缩在先生怀里,一刻也不愿离开,月灵好羡慕啊!没多久后,先生便又离开了,走之前也没有抱过月灵一次……
月灵等啊!等啊!等啊!等到了一场大雨,等到了许多满身带血的人。他们缩在月灵的脚下,躲避着漫天大雨,躲避着远方那群气势汹汹的骑手。月灵见他们可怜,便隐去这片荒地,救下了这些人。
今后,这些人便将月灵视为神明,在荒地上制作衡宇,形成了一个小小乡村。岁月悠悠,大松村成了巨松镇,巨松镇又成了如今的白松城。月灵一直守护着这座城,就像是守护自己的孩子,看着它在风雨中一点点长大,最终成为如今这般模样……”
白月灵的语调很淘气,像是撒娇的样子,但落在马狂驴耳中,却有一种极重的沧桑感。虽然她说的轻松,但其中所映射的信息,却让人由衷叹息。要知道,这白松城位于大荒山域边陲,其内黎民必会遭到众妖觊觎,两者之间的矛盾基础不行和谐。
“这么说来,你这小丫头够厉害的啊!”马狂驴赞许的拍了拍她后背,“你没少跟大荒山域的妖魔打架吧?”
“嗯!在这里照旧大松村时,险些每天都要打上几场的!”白月灵满脸自得的抬起头,露出一抹炫耀似的微笑,“尤其是望月峰的那群狐狸精,总想来城里捣乱,被我教训过许多几何次了……”
“啥?望月峰?”马狂驴吓了一跳,连忙打断道,“白媚儿?”
白月灵点颔首,嘟了嘟小嘴道:“先生也认识那个妖女么?”
“你俩之间有仇?”
“倒也算不上,只能说过节吧!月灵和她打过频频,但都没太认真,相互也没受过伤。说起来,月灵还要谢谢她的,也正是那频频冲突,才气震慑住大荒山域一众妖魔。”
“呼……那就好!她也算是帮过先生,你俩要真有仇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狐狸精……帮过先生?”白月灵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的望着他,“狐狸精能帮到先生什么?她只会蛊惑男人……难道……”
“小丫头!妙想天开什么呢!”马狂驴屈指弹了下她的脑袋,“就是吃了几餐饭,又要了一把宝剑而已。”
“噢!那月灵就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