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话当年洪武
洪武这个名字，让崔恒下意识地想到了地球明朝的那位开国太祖。
同时他也有些期待，会不会是洪富贵更名了？
可若是洪富贵，这当今天下又怎么成了大晋？
他失败了？
刘立陶和许丰安则是以为崔恒作为世外仙人，并没有听说过洪武天王的事情。
故有此问。
究竟，那已经是近三百年前的事情了。
时间太过久远。
而且，大晋立国之后又对前朝之事严格管控，知道的人自然变得少之又少。
事到如今，莫说是寻常黎民，就算是一方县令都未必知晓。
也就是他们两人一个官至郡守，一个是传承千年的宗门绝顶，这才有一些了解。
于是，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想回覆崔恒的疑问，却又都欠好先开口。
崔恒看出了两人的心思，轻轻颌首笑道：“许先生继续讲吧。”
“多谢大人。”许丰安先是行礼，然后将那位洪武天王的事情娓娓道来，“凭据玉华剑阁的纪录，那位洪武天王最初现身，应是在前朝大元至顺十二年，也就是两百八十八年前……
“其时整治王朝末年，天下兵灾四起，义军无数，那时的洪武天王是在一支义军中作都头，是个能管一百人的武官……”
在他的描述中，这位洪武天王是从寻常武官做起的。
通过积累战功，一步一步成为了指挥、军主、厢主，直到娶了义军头领的女儿后，便彻底掌握了十万雄师。
在掌握雄师之后，洪武天王广泛拉拢民心，极短的时间内就收拢了巨量黎民，数年之间就已经生长到兵卒百万，开始横扫天下，徐徐被尊为天王。
王朝末年的战争，总难免波及到各大宗门与世家。
随着洪武天王的扩张，一些宗门和世家的利益就受到了损伤。
于是，宗门世家显示派人与他进行谈判，谈不拢之后就想动武，甚至还杀死了洪武天王的一个儿子。
这就结下了生死大仇，洪武天王开始放肆捕杀武林人士。
天下间的名门世家都没有逃过。
尤其是琅琊王氏，他们是害死洪武天王宗子的罪魁罪魁，面对百万雄师，再强的武功也没有，险些灭族。
最后照旧有神境脱手，将琅琊王氏的几名嫡系子孙带走，这才保住了一支血脉。
经过那一战，众多宗门与世家彻底明白了，这洪武天王基础不会看他们的脸色。
于是，无数的宗门和家族联合了起来。
先是在舆论上抹黑洪武天王，同时也在动用他们自身的力量召集军队。
还屡次派妙手进行刺杀。
这种直接解决掉引发问题泉源的手段，诸多宗门世家屡试不爽。
可谁也没想到，洪武天王的手中有居然一把绝世神兵。
只将剑锋一扫，就能杀死神境！
刺杀斩首基础就不行能完成。
不外，也正是因为宗门世家的这些举动，彻底激怒了洪武天王。
他亲自下令要杀尽世间一切神境，无论是何门何派的神境，一律斩杀！
一场前所未有的武林浩劫就此引发。
“就这？”
崔恒听过之后眉头微皱。
从许丰安的描述来看，这洪武天王似乎就只是一个强大些的起义军首领而已。
基础就没有半点洪富贵的样子。
当初洪富贵在他这里学的可不只这些。
许丰何在讲述完他所了解的洪武天王之后，却见崔恒陷入了沉思。
这让他有些疑惑也有些紧张，本能地感受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却又想不通自己哪里说错了。
“许先生讲的洪武天王其实并不全面。”就在此时，刘立陶突然开口了，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崇敬，“准确地说，那只是武林门派眼中的洪武天王。
“其实，洪武天王真正的强大之处，并不在于他的军力，也不在于他手里的神兵，而是在于他的思想，他的治军和行政理念。
“在大晋初立的百年间，朝廷严禁任何人翻阅检察一切与洪武天王相关的信息，他们怕的就是那些思想，也就是最近这些年天下动乱，才没了什么限制。”
他讲着讲着，脸上就带起了笑容，这是一种充满崇敬的笑容，“我这人平时喜欢读一些闲书，了解的工具就多了些。
“其实只要认真研究关于洪武天王的那段历史，就会发现他和古往今来所有的义军首领，乃至所有的帝王将相都是差异的。
“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帝王将相会与他一样真正的跟黎民黔首站在一起，更没有过从不抢夺黎民钱粮，从不淫辱妇女，连征粮都市给钱的军队。
“从没有过任何一个不拉拢门派世家，不寻求他们的支持，反而专门针对他们，打压他们，甚至灭杀他们，然后将土地工业分给普通黎民的军队。
“从来都没有过任何一个以天下大同为己任，连最普通的兵卒都知道自己是为了掩护什么而战，哪怕全军阵亡都不退却的军队。
“洪武天王攻击武林门派世家大族，也不是因为一己私仇，而是为了把那些影响天下黎民的民生百业从这些局势力中夺回来。
“只有民生百业不再受到这些宗门世家的掌控，黎民们才有可能整整过上牢固日子，斩尽天下神境，同样也是因为这个目的……”
提起关于洪武天王的事情，刘立陶就似乎是打开话匣子，接连不停地说了许多许多。
言语之间满是赞叹乃至崇敬。
眼睛都在放光。
这或许与他自身的经历有关。
刘立陶深知自己是一个胆小怯懦的人，缺乏勇气，遇事总想着保全自己，不敢冲锋在前。
因此，在担任鲁郡太守的期间，他也不敢跟各大门派家族撕破脸。
只能勉强保住这一方黎民，让他们活得牢固，不至于饿肚子。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敬佩那位洪武天王。
是什么样的勇气，什么样的心胸？
才气在末世般的王朝末年绽放出那样明亮的辉煌？
在听完刘立陶讲述的这一切之后，许丰安缄默沉静了。
或许是出于立场的差异，也可能是因为曾经的大晋朝廷限制。
玉华剑阁对那位洪武天王的纪录确实是过于片面。
“原来是这样啊。”
崔恒则是轻声低语，似是有些感伤。
然后，他就缄默沉静了下来，迟迟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
在刘立陶和许丰安都感受有些紧张的时候。
崔恒突然开口问道：
“这位洪武天王，最后是怎么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