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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孤苦天使

第一百零四章 回家

我和我的孤苦天使 是鹅啊 2056 2021-12-23 07:30:00

  清晨,我被喉间的干痛疼醒,咽了口口水后不禁龇牙咧嘴:经过昨夜一番折腾,果真伤风了……

  高星霖比姥爷醒得早些,见我坐那难受,忙去炉子那烧了一壶热水:“一会儿带你去诊所,开点儿药。”

  我张张嘴想埋怨他,才发现自己嗓子早就哑了。高星霖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吻了吻我干裂的唇:

  “以后我不这样了。”

  “让玥玥为我费心了。”

  我撞见他歉疚的眼神,心底突然就软了下来,忍不住用自己的鼻尖轻轻蹭蹭他的鼻尖。他摸摸我的额头,把热气腾腾的保温杯递到我的手心。

  我吸溜着热水,披着高星霖的外套,盘腿坐在藤椅上。姥爷也起来了,在院子里砰砰地敲着碳块,砸碎一些便于放在炉子里烧。

  高星霖再次继续厨师的角色,下了一锅香喷喷的炝锅面,一人两个煎蛋。

  捧着微微烫手的碗围在小火炉旁吃早饭,感受暖意重新传到脚。

  外面的雪早就停了,此时太阳徐徐升起来,阳光照在雪上,反射出微微耀眼的白色来。

  我走到院子里想去上个茅厕,听见大门外有人在说话,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我的名字,好奇之下便凑到门后竖起耳朵听。

  门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声音,一听就是素日磕着一把瓜子坐在村门口家长里短的长舌妇:

  “哎呀,小伙子你还太年轻呀,看人可得看准哩,有些女人别看皮相好,背地里指不定……咳咳。”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欲言又止。

  可话外音已经很明显,这是在挑唆事儿呢。

  我听了心里虽窝火,却没着急出去和她理论,反而生出了看好戏的心思:我想知道高星霖怎么说。

  没等我心里的心思转完,高星霖礼貌而又疏离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是啊,我是太年轻,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话音刚落,妇人刻薄的笑声便响了起来:“是吧,小伙子忏悔还来得及呢,我家闺女……”

  好家伙,情感是跑上门来挖墙脚了。我躲在门后攥起了拳头。

  没等她说完,高星霖淡淡开了口:“就比方说今天,我本以为家里来了客人,谁知站门口听了一早上狗叫,也没见半小我私家影。”说完便突兀地推门进来。他猝不及防撞到我,我退了几步一个趔趄,被他眼疾手快扶住。

  我往门外定睛看去,正是住在村西头的王大妈,素来爱八卦,挑衅是非。她家那个女儿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整个一立方体,还自比西施清高得不行。

  王大妈听出高星霖在骂她,瞪着眼睛就叫:“小兔崽子你敢骂老娘?!”

  我啐她一口:“我呸!这年头有上门讨债的,今儿还头一回见上门讨骂的!”

  “你家那个猪一样的闺女嫁不出去要倒贴了照旧怎么的,连人家老公都舍下脸皮巴巴过来抢!”

  “大清早的站人门口喷粪,敢问大妈你刷牙了没有,没刷赶忙回你家茅房再来点,横竖一臭臭一窝谁也别嫌弃谁!”

  说完我在高星霖和王大妈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无比彪悍地拉过两扇门,“砰”地一声把不相干的人隔在外面。

  王大妈扯着嗓门在门口骂了起来:“我呸!谁不知道你舒玥是个被人嫌弃不要了的破烂货!”

  “赚那几个钱有什么了不起,谁知道来头正经不正经……”

  她话音还没落,我还没来得及反映,高星霖阴着脸又豁地打开门,然后一扬手,一股颜色不明的液体兜头兜脸泼了已往。

  王大妈冷不丁被泼了一身,黏黏腻腻的工具顺着头发丝流到脸上,脖子里,滴滴答答顺着衣摆打湿了她脚上一双崭新的棉鞋。

  一阵风吹来,我这才闻到那不明液体的味道,混淆着隔夜的酒气,酸臭了的食物味道,喉间一梗竟隐隐欲呕。

  王大妈显然被熏得不行,刚想张口骂,液体便滴滴答答往嘴里流,吓得她又赶忙闭上嘴巴,狠狠白了我们一眼,急急遽地朝自家偏向奔去。

  “你……果真够狠。”我忍下那股作呕的感受,给高星霖竖起大拇指。

  好家伙,把昨夜姥爷的呕吐物给王大妈来了一下子。口味很重,不外有奇效……

  想想王大妈狼狈的样子,我禁不住抿嘴笑起来。

  高星霖搂搂我的肩膀:“以后再有这种说话不把门的,骂得回去就骂,骂不外你就找我,我来动手。”

  我瞪他一眼:“我可不跟村里那些泼妇一样骂街。”

  高星霖轻笑:“泼妇怎么了,我惯的。”

  我刚想给他胸口来两拳,扭头看见姥爷背对着我们正站在院里那棵在树下,肩膀一耸一耸的。

  “爸,你怎么了?”我有些纳闷。莫不是在伤春悲秋?这不是老爸气势派头啊。

  “没,没事……”姥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就是见有只公鸡护犊子,觉得乐呵,呵呵呵……”说着背着手急急进屋去了。

  我疑惑地扭头看看高星霖,只见他正45度角仰望天空。我更纳闷了:“你在做啥呢?”

  对方一本正经道:“我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打个鸣儿。”

  一上午时间,我们仨人把老宅彻底收拾洁净,然后赶在午饭前回了县城的家里。

  我坐在高星霖车上,一脸新奇地问他怎么说动姥爷回家,他轻描淡写就一句话:“就一顿酒的事。”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和姥姥觉得这么棘手的事,高星霖和姥爷喝了一顿酒就解决了。高星霖耐着性子解释:

  “因为我有经验呀。我的客户里面种种人都有,咱爸属于那种不太善于表达的,但是他又有倾诉的需求,我只是投其所好而已。”

  我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

  姥爷受家庭情况影响,重男轻女,这在所难免。

  可是从更深条理来思考,姥爷之所以想要男丁,应该另有精神方面的因素吧。

  有些时候不得不说,照旧男人更懂男人。女人之间闹了矛盾,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和洽。

  但男人差异。有时候看上去不行和谐无比棘手的矛盾,一顿酒说开了,就好了。

  这真是无比玄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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