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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梦卷

第十七章 情窦渐开

奇梦卷 不明既白 3916 2021-11-24 21:19:41

  当晚,游子时陪东方玉玩耍一通后正准备回房休息。而当他路过木屋前院时,却听到从外面的竹林中徐徐传来了一阵悠扬的乐曲声。

  游子时在此居住多年深知师兄和嫂子都不善音律,竹林中也从来没有响起过如此消息。想到这里,他不禁眉头微皱,顺着声音的偏向踱步而去。

  在距离木屋二三十丈的地方,一缕柔美的月光洒在了郁郁竹林之中。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立于当间,在他手中正握着一支奇怪的乐器,那工具一头大一头小,大的那头有些微微弯曲,就像一根长歪了的竹节。

  此物虽然长得奇怪,可仔细一听却甚是悦耳,曲意时而脆如银铃,时而苍凉深邃。偶然吹来的夜风似乎在轻轻哼唱着节拍,远处款款而动的水车则正像在月光下忘我起舞。

  那个身穿青衫的男子立于青竹之中,久而久之似乎他也酿成了一根青竹,与这些同伴一同守护起了这份月白风清的宁静。

  “游前辈?”楚自闲察觉到有人站在了自己身后,悠扬的曲声随即戛然而止。

  “原来是你。”游子时道。

  “在下难以入眠便来此透透气,是不是曲声打扰到了前辈?”

  游子时摇了摇头,问:“你手中的家伙似笛非笛,似萧非萧,是何乐器?”

  在这些天的相处中,游子时徐徐了解到了这四个年轻人的秉性和为人,他刚一开始的警惕提防也逐渐卸下了一些。

  楚自闲将手中乐器微微举起,道:“此物唤做尺八。”

  接着,楚自闲又道:“前些天我路过前辈房间时,曾无意看到里面放着一把老旧的琵琶,难道前辈也懂音律?”

  游子时随即答道:“我对音律一窍不通,那面琵琶乃是亡妻之物。”

  “哦···歉仄,是晚辈唐突了。”

  “无妨。”

  游子时又上前两步,问:“这几日师兄一有空就去找你朋友帮他指点武功,你怎么不去求求师兄让他也来为你指点一二?”

  楚自闲立刻答道:“我自己能做到,无需劳烦别人。”

  在楚自闲说话时游子时一直注意着他的眼神,他能看出来那是一种渴望变强的眼神,虽然青年嘴上不说但他知道楚自闲想要变强的愿望一定比那个姓江的年轻人越发强烈。

  “你···而已,平日里想要过过招也只能去找师兄比试,我早就比腻了。横竖近日闲来无事,你就来卖力陪我练上几招。”

  接着,游子时又增补道:“虽然,如果你身上的伤口不碍事的话。”

  楚自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答道:“不碍事!不碍事!”

  游子时嘴角一笑,他能感受到青年藏在心中的兴奋和喜悦。

  “不外,我另有个条件。”

  “前辈只管讲。”

  “用你的尺八,再帮我奏一曲吧。”

  悄悄深夜语,悠悠寒月辉。

  木屋里的人都已熟睡,而在那片竹林中却仍然能听到两名男子对月舞剑时所发出的依稀声音。

  在随后的几日里,冀嫣然看到江心和楚自闲每日都被那两位前辈带走习武。于是她兴起了勇气也缠着安歌求她教授自己一些粗浅的防身功夫。

  在雪林时,冀嫣然看到同伴身陷重围而自己却只能躲在一旁无能为力。所以她也想像楚自闲他们一样,可以在为难之时掩护自己,为同伴分管压力。

  面对小女人的请求,安歌想也没想便爽快允许。而令安歌没想到的是,看似娇小无力的冀嫣然学起那些防身技巧来却是十分认真,似乎激起了她莫大的兴趣。

  一段时间事后,各人都能明显感受到自己比以前厉害了许多。尤其是江心和楚自闲不仅剑法越发熟练,就连他们的拳脚功夫也提升了许多。

  不外虽然各人每日都在挥汗如雨用心修行,但在这青竹小屋中却有一人乃是例外。

  笃学好古的顾昔朝与他的朋友们差异,他一有时间便泡在东方林的书房里,在他看来那些稀有书籍的魅力自然要交锋学是要横跨许多。

  一日清晨,顾昔朝正准备再去那间书房里看个痛快,不外没过一会儿他便恍然发现今日阿心和自闲都和往常一样出去了,可冀嫣然却似乎一直没有露面,安歌前辈也是独身一人在后院陪同玉儿玩耍。

  顾昔朝想了想照旧有些担忧,于是快步来到了冀嫣然的房间。

  果真与他所想一致,现在的冀嫣然脸色发白冷汗直冒,正捂着腹部趴在床上。

  顾昔朝急遽问道:“冀女人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东方前辈过来看看?”

  冀嫣然一听急遽回道:“不要!顾,顾年老你先出去吧,不用担忧,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顾昔朝一头雾水地关上了屋门,自语道:“奇怪,冀女人似乎每隔一段时间肚子都市突然疼上几天,在酆都那时也是如此。难道是水土不平···照旧吃坏了肚子?”

  正巧,此时东方林拿着一对香炉从屋外走了进来,看样子他是刚把昨日燃尽的香灰倒在了外面。

  “东,东方前辈。”

  “哦,是小顾啊,今日怎么不去看书了?”

  顾昔朝因甚为担忧冀女人,于是在思考片刻后照旧将冀嫣然的事情讲给了东方林听。

  东方林很自然地回道:“这个我听内人说了,那位姓冀的小女人今天确实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昔朝睁大了眼睛。

  “呃···这种事我该怎么和你说呢?总之女孩子如果突然满身无力腹部作痛的话,你就得静下心来好好陪陪她,记着得用些心。”

  顾昔朝挠了挠头,感受东方前辈说了就和没说一样。

  接着,东方林将手中香炉放到了桌子上,问:“小顾,我问你一句话,如果有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前辈尽管讲。”

  “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啊?!这个。”

  东方林笑了笑,说:“小顾你若有未便就不用回覆了。我赠你一句话,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或事一定要勇敢些再勇敢些,这样才不会留遗憾,记着了吗?”

  “嗯···前辈,我记着了。”

  东方林拍了拍昔朝的肩膀,说道:“如此甚好。对了,我记得厨房似乎另有一块红糖,你亲手给冀女人熬上一碗红糖水吧,应该能稍稍缓解她的腹痛,也能帮你增加些好感。”

  “真的?那真是多谢前辈了!”顾昔朝向东方林再三致谢后,立刻转身闪进了厨房。

  现在未到饭点,厨房内空无一人。可是一盏茶的功夫已往了,顾昔朝将此处的里里外外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也没有找到东方前辈所说的那块红糖。

  正当他一边挠着头一边准备再找一遍时,突然从其身后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你在找什么?”

  现在顾昔朝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寻找红糖上,基础没有注意到身厥后了人。他身体不由被吓得一颤急遽转身回去,顾昔朝定睛一看此时站在厨房门口的竟是东方林大侠和安歌前辈的儿子,东方玉。

  “我,我在找一块红糖。”顾昔朝生硬地回道。

  东方玉一边噘着嘴一边将手伸了出来,问:“你说的可是这个?”

  顾昔朝定睛看去,只见在东方玉的掌中正攥着一块被硬纸包起来的小块红糖。

  “玉儿,哥哥要这块红糖有用,你能不能让给我?”顾昔朝说着说着随之向前伸开了手掌。

  东方玉坚决拒绝道:“不行,这是早上我替二叔捶背,娘奖励给我的。”

  东方玉在说完后随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道:“不外,你若真想要它也不是不行以。”

  “哦?”

  “爹爹时常会给我部署许多作业,有些还好说但有些古文实在是难记,若是做欠好作业娘就会打我屁股。我娘有时候就像仙女一样,可一旦生起气来可畏惧极了,就连二叔也不敢多说话。你要是能帮我做了这些作业,那我就将这块红糖让给你。”

  顾昔朝沉吟片刻,脱口而道:“成交。”

  须臾,顾昔朝随着东方玉来到了他的小屋之中。由于昔朝的父亲乃是孟城教谕,他便从小耳濡目染熟读百书,东方玉的那些作业在他的眼中完全是驾轻就熟,基础算不得什么。

  顾昔朝在将东方玉的作业仔细过目了一遍后发现,东方前辈并没有让这个六七岁的孩子直接拿着书去死记硬背,只是教他知书识礼,着重挑出了一些书中做人的原理让其牢牢记着。

  顾昔朝看着东方大侠为男孩悉心挑选的那些作业,随即挽起袖子替男孩磨起了墨来。

  没过一会儿,东方林正巧路过了儿子的木屋,随即一阵不停于耳的攀谈声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见在东方玉的房间内,一个白衣书生笔直地立在桌边,他并没有直接上手去资助东方玉完成那些作业,而在像个教书先生一样,一字一句地耐着性子为其逐一解说。

  “顾哥哥,这句‘不为穷变节,不为贱易志’是什么意思?”

  “此言出自汉朝恒宽的《盐铁论》,意思是不能因为贫穷而改变一小我私家的气节,不能因为身份职位的低下而改变一小我私家的志向。”

  “那这句呢?”

  “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者也,这是《左传》中的名句。它是在告诉我们武的意义,乃是禁止强暴、消除战争、保持强大、牢固功业、安宁黎民、团结民众另有丰裕资财。”

  “原来是这个意思。顾哥哥我另有好些问题想要问你。”

  “没问题,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一个也别留下。”

  “嘿嘿,好!”

  门外的东方林看着屋内这对师徒的样子不由欣慰地淡笑一声,随后轻步而去。

  在一炷香的功夫后,顾昔朝终于让东方玉心悦诚服地交出来红糖。随后,他亲手为冀女人熬了一碗糖水并端了已往。

  而这一次,顾昔朝注意到冀女人饮下糖水后脸色缓和了不少,就连看自己的心情似乎也变了一些。

  “吱”的一声,顾昔朝面浅笑容地从冀嫣然房间走了出来。

  “昔朝?”现在,江心和楚自闲二人正好从院外走进了木屋的厅堂。

  “你们两个一大早去哪了?”顾昔朝走上前来随口问道。

  江心伸了个懒腰,说:“我们早饭事后就被游前辈叫走了,和他一同劈了些柴火,又去水车那里打了满满几桶水。我们出去的时候看到你正全神贯注地教东方玉作业呢,所以就没有叫你。”

  “哦。”

  紧接着,顾昔朝左右扫视了一圈,见周围没人便凑上前来低声问出了那个极为疑惑的问题。

  楚自闲瞅了一眼冀嫣然的房门随后爽性答道:“放心昔朝,冀女人并不是吃坏了肚子,而是女子来了月事而已。只要是未结婚的女人家,每月都有一旬左右的时间会身体不适,满身无力。这段时间女孩子不能太过劳累,需要多多休息。”

  江心也增补道:“有些女人在这段时间里心情还会变得十分急躁,你若实在牵挂冀女人就多为她准备些红糖姜水,注意别让她着凉,这段时间里也别再让冀女人吃她喜欢的那些辛辣之物。不外究竟是男女有别,如此私密之事也不要凑得太近,以免让人家尴尬。”

  顾昔朝恰似如梦初醒,恍然道:“想不到在女孩身上既然另有这种事情,可是既然咱们都是人,为什么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男人身上?”

  江心放声笑道:“这个我可不知道,只能去问老天爷了。”

  现在的顾昔朝不由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去问冀女人,若是劈面询问说不定就要被冀嫣然当成轻薄之人,直接从屋内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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