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原生家庭
到了萧婷和秦舒怡晤面的那天。
这一次,她们没约饭,萧婷直到秦舒怡喜欢品茗,虽然她自己是get不到,但照旧选了一家幽静却比力偏远的茶室。
周围烟雾缭绕,营造着温柔洋溢的气氛,令人身心都市舒适起来。
另一方面,萧婷觉得这个地方够远,陆楷那个狗是不会找过来的。
两小我私家悠闲地待了好一会,安平静静的,没说一句话,只是听着窗外那小桥流水的细微声,都觉得格外享受。
窗口的风吹了进来,秦舒怡额前的一抹发丝微微扬起,她的笑容,与这个书香气十足的配景十分吻合。
“很久没这么舒心过了。”秦舒怡对萧婷温柔笑道,“谢谢你,婷婷。”
萧婷蓦地觉得心里抽痛。
这种明明是再简朴不外的事,可在秦舒怡眼里,竟然是种奢侈。作为她最好的朋友,看见她这样,哪能做到不心疼?
可心疼的同时,却又觉得恨铁不成钢。
她有时机改变,却非要在原地停留,说难听点,这些又都是她自找的。
“舒怡,我今天是想好好和你聊聊的。”萧婷十分稀有地冷着个脸,“你可能觉得那天我说的都是气话,但并不是这样,那是我真心想说的,就到现在,我也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清楚。”
秦舒怡没说话,但很明显,她的睫毛哆嗦了一下。
萧婷也没催她,低头喝了两口茶。
茶水很香,喝到口中却充满苦涩感,让一直喜欢甜食的萧婷有些不太能习惯。
也不知过了几多分钟,秦舒怡终于放下茶盏,目光真挚地看着萧婷。
“婷婷,我家的情况。”她咬了咬唇,“从没告诉过你吧。”
“我知道啊。”萧婷眨眨眼,“你说过,你没有爸爸,一直随着妈妈长大。”
“嗯。”秦舒怡苦笑了一下,“但我并没说全。”
厥后,秦舒怡跟她说了许多许多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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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怡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
自她孩提时代起,她眼中的家庭,便始终处于一片压抑中。
酗酒的父亲整天只会无能暴怒,而性子软的母亲,唯有日复一日的无条件顺从,即便像个佣人一样被丈夫种种指手画脚、无理谩骂,她都选择默默蒙受。
直到秦舒怡刚升初中的那年,变本加厉的父亲,在醉酒后将烟灰缸砸破了母亲的额头,母亲送去医院后,缝了五针,直至今日都还留着一抹垂发,为了掩盖伤疤。
那件事,成了婚姻破裂的导火索,母亲曾以为自己能一直忍受下去,可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竟动手把自己打伤了。
他们离婚了,父亲坦然接受后便收拾工具离开了这个家,今后再也没回来过,就连自己的女儿也无所谓再来多看一眼。
秦舒怡原以为噩梦结束了,却殊不知,是在踏入更黑暗的人生。
进了新的初中后,学校的民风普遍势利眼,经频频家长会后,她没有父亲的事也逐渐广为人知。
同学的讥笑,老师的冷眼,甚至被男同学欺负了,也没人再管过她。
虽然到了高中后,她遇到了亲切的老师和同学,更幸运的是,遇到了萧婷这样的好朋友。可即便如此,曾经的创伤,也早在心底根深蒂固了。
在陆楷追求自己的时候,她曾经也想过,究竟该不应和他在一起。
无论相貌照旧条件,陆楷都及不上自己,但她不是没有做过努力。
她相亲过许多次,也被不少朋友介绍过工具,哪怕她已经很努力地在降低自己的要求,可照旧有许多人一听她是单亲家庭,就立马打了退堂鼓。
所以,她放弃了,也认清自己了,就这样和陆楷在一起吧,至少这个男人,并没嫌弃自己的家庭情况。
秦舒怡不停在委屈着自己,但她也从未诉苦过,可她心里的苦,都被母亲看在眼里。
在她结婚前的那一晚,母亲并未有女儿即将出嫁的厦悦,她喝得烂醉如泥,抱着秦舒怡哭了整整一晚,嘴里不停地在念叨着。
“妈这辈子,最忏悔的是就是离婚。”
“早知道把你的人生害成这样,当初就熬一熬了。”
“对不起,舒怡,妈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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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流水声依旧如铃铛般悦耳,而她们之间,却格外寂静。
“对不起。”萧婷歉仄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家会是这样的情况。”
“没关系,我之前也没提过。”秦舒怡用纸巾抹着眼角的泪花,“其实,我从来都没怪过我妈,但她为了离婚的事,却自责了很久。”
萧婷一时间,哑口无言。
“可如果说我没因为怙恃离婚而经历过痛苦,那肯定是假的,我太懂这种被人指指点点的感受了。”秦舒怡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宝宝张嘴笑着,像白纸一样单纯无暇,“我的孩子,不能走上我的老路。”
萧婷喝了口热茶,长长地叹了口气。
“婷婷,我一直都很羡慕你,你真的很幸运,拥有这么好的爸妈,但这世上,不是每小我私家都这么幸运的,尤其是身世,我们完全做不了任何决定。”秦舒怡握住了萧婷的手,“你没经历过我的事,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我的选择和处境,我只是……”
她哽咽了,险些是顿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想这么选。”
萧婷反握住她的手,两个小女人的手都冰冰凉凉的。
“你这么选,是不是就因为想要一个家庭?”萧婷问道,“哪怕,这个家庭有多糟糕。”
“嗯。”秦舒怡绝不犹豫所在头,“我认可,我是有觉得很辛苦的时候,可现在,我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了啊……我有丈夫,也有孩子,至少天天回家,是能一家人聚在一起的,其实这就够了,我已经真的,很满足了!”
萧婷又叹了口气,她拿起茶杯,将整整一杯茶都饮了下去。
茶水灌到喉咙口时,无比苦涩,可萧婷现在的感受,却又有些说不出的麻木。
“你的做法,我愿意去理解。”萧婷摇摇头,“但我不会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