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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明风华开始的天子生活

第七十二章 当天子,真累!

  当天子很累,真的!

  不光是身体累,精神上,更特么累!

  虽说有心做个不理政事只知贪图享乐的昏君,可惜啊,王迪打小心就善良,宁肯自己日夜操劳,也见不得黎民黎民刻苦遭罪。

  倚靠在杨蜜香润的怀中,他满心思虑的,都是大明朝的底层劳感人民。

  通过锦衣卫的描述,现如今的王迪,他心里头很是清楚,在当下这个时代,乡村下层要是有村民想打讼事的话,绝非是自己想象得…往县衙门跑一趟,敲个登闻鼓,跪在门口那样简朴。

  其困难水平,在王迪看来,简直是能绝了至少半数以上有冤情的人,去找怙恃官诉讼打讼事的念头。

  难点有许多,但首先,也是最基本的,你得过了村里的里长这一关。

  里甲制,是以十户为一甲,其中一户为甲首。一百一十户为一里,丁粮最多的十户为里长。

  何谓丁粮最多?

  说白了,就是家里人多,缴粮纳税多的各人族。

  家里人多势众的情况下,在一村之地的威慑力,恐怕比当地的怙恃官都要强出不少。

  要知道,目前各地衙门中诸如皂隶、禁子、库子、斗级这些杂役小吏,刨除个此外,险些都是出自里甲有势力的家族中。

  其中有许多人,呆在自己岗位上的时间,已是长达十几乃至数十年之久。

  在异地为官的制度下,许多新到任的怙恃官,且不提想搞出点政绩的这种迫切想法,单是熟悉自己掌控的一县之地,他们就不得不倚靠这些不入流却手眼通天的官差胥吏们。

  甚至是说,有那胆大心黑且经验富厚的小吏们,一旦联起手来耍孬使坏,都能左右一县怙恃官的升迁事宜。

  这种颠倒尊卑的荒唐事,说实在的,若非哈铭再三保证所言非虚,王迪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灭门知府、破门知县”这句顺口溜当中的怙恃官,竟能被没有品级且不入流的小吏们,给玩弄于股掌之中!

  如此这般的话,可以想象获得,一旦族中有了在县衙门任职的官差胥吏的支持,村里的里长,要是良心坏掉的话,那结果会是个啥样的!

  况且,就算族中没有杂役小吏在县衙门做事,单凭里长手中的权利职责,只要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也绝对够他们耍耍威风的。

  轮年应役、催办钱粮,这仅仅只是他们手中最基本的权利而已。

  像什么…许多官员们的生活用具,县学生员的种种用项,乡官的年例礼物,地方上的乡饮酒礼用度,送生员赴考的路费,为进士和节妇建设牌坊,馈送过往官员,支应驿夫铺陈酒食,甚至刑场上杀人用的木桩石灰,皆由这些村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准备准备。

  因此,在这一历程中,他们可以打着官府的名义,特别需索,以一科十,中饱私囊的情况,可谓是触目皆是。

  更让王迪痛恨的是,由于里长“放富差贫”的奸猾手段,会导致徭役严重不均。

  他们倒是从富人手中捞了利益博了好名声,但那些饱受不公更为穷苦的底层黎民,却将这种怨恨,记在了大明朝的身上。

  所以说,放到诉讼这一块,想要过他们这一关,难度如何,便一目了然。

  在手中握有差人服役和催征钱粮权利的前提下,那些所谓被推选出来的里老,在排解村民种种诉讼纠纷时,一旦有了私心,其结果,也是一想便知。

  究竟,有些人老了,是为德高望重。但另有些人老了,说他是为老不尊,没准都算好听的话了。

  心彻底变黑的那种,绝对是老而不死谓之贼也的典型代表。

  在事事以孝为先的大明朝,一旦让这种人手中握有了权利,再打着孝道的口号行鄙俚恶劣之举,其霍霍人的水平,绝对远超那些从未下过下层的怙恃官的想象。

  况且,上梁不正下梁歪,家有一老是这模样的,族中子弟能学到好那才叫怪事呢!

  一各人子都酿成村霸的话,饱经后世大数据轰炸的王迪,在他的脑海中,像类似这样的新闻,能想出许多许多。

  然而这些人的权利义务,让王迪有点哭笑不得的是,竟然是朱元璋定下来律法制度。

  《明律》划定:命有司择民间高年老人公正可任事者,理其乡之词讼。若户婚、田宅、斗殴者,则会里胥决之。事涉重者,始白于官。若不由里老而径诉县官,此之谓‘越诉’。

  简朴点说,村民泛起矛盾纠纷的时候,一定得先由里老进行“剖断”,如果里老不能化解双方的矛盾,这才转到县衙。

  若是直接去找怙恃官起诉,这就算越级申诉。县衙门不光不会受理案件,还会赏你几板子,给你不灵光的脑袋瓜长长记性。

  而里老的家族,人多势众,轻易的老实人,若是敢不平从里老的剖断,那瞧好吧,里里外外都能给你整出点事来。

  如果碰到心肠歹毒的,因为些许小事给你整个家破人亡,都不稀奇。

  对于朱元璋定下来的这项划定,王迪只能说,他把民风淳朴想得太简朴了。

  本意上,里甲制的实施,是为了资助朝廷统计人口,编造户籍。这样一来,既有利于收税,也有利于人口治理。

  除此之外,还能维持社会治安,进而稳固皇室政权。

  对于这个有点类似于居委会的制度,说实在的,王迪照旧很满意的。

  美中不足的就是,权利过大、过于集中的里长这一环节,有点坏了事。

  已经已往了近百年的时间,在种种权利欲望的催化下,依附在大明朝身上的刁恶里长,可谓是层出不穷。

  而这,还仅仅只是申冤者面对的第一道关卡而已!

  有必须要诉讼的冤情,在里老调治不成的情况下,即便去到县城衙门想找怙恃官报案,也不是那么简朴。

  第二道关卡,即是打行。

  从袁彬、哈铭这些锦衣卫提供的信息当中,王迪这才知晓,所谓的打行,特么的就是明朝版的古惑仔!

  打行,顾名思义,以打人为谋生职业。

  混在这一行的,基本都是保镖、打手。

  不外在王迪看来,往轻了说,这种人是结社抱团的流氓流氓;往重了讲,他们就是凭借武力实施敲诈勒索的黑帮团伙。

  打行,全国各地都有,但最为严重的地方,也是大明朝经济最为发达的地方,江南水乡。

  官府查得严,他们就歃血拜盟,上山入湖为寇作匪。风声过了,继续出来寻衅滋事。

  要说反抗朝廷聚众造反,他们倒没有那个胆子。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才是他们拿手好戏。

  身负冤情者若是过了里正那一关,没钱没势的话,遇到对方请来的打行,很少有人能从那种胡搅蛮缠下顺利脱身的。

  横竖只要不死人,打行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认真是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即便过了打行这一关,另有最官差胥吏这些难缠的小鬼呢。

  三关事后,另有怙恃官这一关。

  即便顺利伸冤,只要不是死罪的话,有点权势的被告人,还能花钱找人替自己来受刑。

  这一层层折腾下来,老实天职的农户,谁能受得了?

  幸好,自古以来,底层民众的贱命,就如同野草那样,足够顽强。

  在类似于“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些饱含劝诫意思的言语中,反抗不外,那就只能忍气吞声了。

  而令王迪比力担忧的就是,一旦底层黎民人人心中有了怨气,万一再遇到白莲教这些蛊惑人心的邪·教……

  让人头疼的民变,恐怕是不远了。

  所以说,当个千古圣君好天子,是真特么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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