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嘘寒问暖，是不存在的
营帐内，在明媚阳光的照射下，一大木箱金银珠宝散发出闪闪耀眼的光线。
说实话，即便王迪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见到这满满一大箱金银珠宝的时候，心跳照旧忍不住地加速了许多。
“逛商超、去银行，都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真金白银！财帛感人心，还真不是一句假大空的话语……”
没有实物看法以前，王迪老觉得那些杀千刀的贪官贪墨如此之多的赃物能有何用呢？
现在他想明白了！
不为此外，单凭看这顽意一眼便能令人心情舒畅至极，也值得天下芸芸众生为此奔忙拼命。
“给朕抬下去吧，封存好派人严加盯守。袁彬，你暂且别走，朕另有话要问呢。”
“是，陛下！”
招招手示意下属封好木箱抬走之后，袁彬跪于原地，静候天子的问话。
“起来就行了，跪着也挺累的。”重新钻到桌案底下躲避太阳的同时，王迪瞥了眼跪地姿势相当尺度的袁彬道。
“小人谢过陛下！”
“袁彬，关于山东江浙沿海一带的倭寇袭扰之事，你了解几多？将你知晓的，与朕说来听听。”
原来呢，在调研完物价或许的情况后，王迪便准备好好眯上一会。
然而经过刚刚那一大箱金银珠宝的感官刺激事后，他现在哪还能牢固睡得下去。
更为重要的是，此时现在，他对征讨东瀛岛国占领石见银山的想法，也是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既然如此，他便要提前做上一些准备，只待时机成熟直接兴兵征讨即可。
而袁彬这边，当他听到天子竟然体贴沿海倭寇一事之际，他心中一凛的同时，连忙在脑海中搜刮曾经听闻或是收集到的信息。
“回禀陛下，据小人所知，自打先帝彻底罢黜船队之后，倭寇便时常出没于山东江浙沿海一带。这些人亦商亦盗，即做买卖，也干杀人越货的运动。”
“更为重要的是，倭寇当中，至少有不下半数之人，却是我圣朝子民！”
“小人曾听闻，江浙一带私下出海的海商或是当地的豪绅田主，有人竟与倭寇黑暗勾通作其内应，或是直接假扮成倭寇，与其相助配合劫掠沿海一带的圣朝子民。”
“正统八年期间，陛下曾下旨再造海船，欲下西洋重新联络诸国，但因沿海民变而延误了此事。这所谓的沿海民变，背后指使之人，即是江浙当地的乡绅士族。”
“这些密报，锦衣卫理应上呈禀报给陛下，不外……”
言语至此，再接下来的，袁彬肯定是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这些密报，朕却是未曾翻阅。如此看来，是王振收了这些人的利益蒙蔽了朕。”
袁彬不敢说的，王迪稍微一想便已知晓，无非是原主其时昏庸殆荒朝政而已。
这些没说出口的潜台词，他是一点不在意。
让他更为上心的是，江浙那边的乡绅士族，现如今为了银钱竟已开始勾通倭寇通敌卖国蹂躏糟踏黎民了。
这不得不让他联想起那句关于财富的至理名言……
「如果有20%的利润，资本就会摩拳擦掌；如果有50%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300%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蹂躏人间一切的执法。」
放在这个时代，且不提杀伤抢掠这些无本买卖，就是正儿八经的出海经商，怕不是都得有个五倍以上的利润。
一想到这，对于袁彬刚刚奏报之事，王迪觉得，真相恐怕比他听到的、想象到的要更为严重。
“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先帝罢黜船队，却从未提及过禁海一事。朕也是欲造海船重开商埠，他们为了一己私利却是千般阻挠，竟还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不知礼义廉耻之事！”
“袁彬接旨，朕命你挑选一干人等将此事彻查清楚。”
“最好是能打入倭寇内部，获取倭寇另有东瀛岛国具体信息，其西南沿海地带详细海图，是至关重要一事。”
“你先做好准备，缺钱缺人尽管提，待朕此次北狩大胜凯旋返回顺天府的之际，你立马着手治理此事。办得好了，朕重重有赏。”
仅是思索片刻事后，王迪立即下了这道旨意。
打仗嘛，情报为先，知己知彼，方为取胜之道。
收集情报这种事，本就是锦衣卫的份内职责，也是他们最为拿手的本事。
至于彻查江浙乡绅士族勾通假扮倭寇一事，他准备以此为契机，与满朝文武商议征讨东瀛岛国一事。
就算没有任何历史知识储蓄，王迪他心里都清楚，这些黑了心的财团雏形，百分之一百是在朝廷中设有代言人的。
只要挖出他们相互勾通的把柄，王迪就不信这些人还敢和自己玩阳奉阴违那一套，不配合自己的想法行事。
若真干出要钱不要命，为了宗族家业掉臂国家利益这种事情的话……
心中没有一点肩负的王迪，他准备效仿当年的太祖高天子，将这些人满门抄斩夷其九族，将其累积的工业全部充公。
“是，小人接旨，定会告竣陛下期待之事。”
注意到天子招招手不再有任何言语后，袁彬小心翼翼退出营帐，开始盘算着找哪些信得过且本事不差的兄弟。
...
雄师行进或是驻扎中的一切事宜，基本上是与王迪没有半点关系。
上至行军路线如何走，驻扎所在如何选，下到挖坑埋灶吃啥喝啥都有专人来卖力。
他这个天子，除了有稳定军心提升士气这种作用以外，其余的，基础不需要他去加入卖力。
王振和他的干儿子已被押解回顺天府，大明朝的物价也有了一定的看法，倭寇一事也已经部署下去……
对于目前的王迪而言，吃好喝好别整出点意外来，就是为这五十万雄师能做出的最大孝敬了。
然而，躺在桌案底下睡到自然醒以后，望了眼西下的斜阳，突然间他心生感伤道：
“难怪这昔人有点钱都想走走窑子去，另有天子动不动就想微服出访离开紫禁城的深宫大院……”
“在这种时代配景下，除了游山玩女人以外，貌似也没啥好的娱乐消遣方式了。”
对于睡醒之后习惯刷会手机浏览天下新闻大事的王迪而言，这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处于茫然无措状态下的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点什么？
目前正值御驾亲征之际，朝廷那边的巨细事物都由内阁另有孙太后卖力，基础劳烦不到他。
身处五十万雄师掩护之下，他也有那个自知之明没想去瞎指挥。
如此一来，变得彻底无所事事的王迪，躺在桌案底下望着西下夕阳愣神了许久许久……
直到他的视线内飘来一缕缕炊烟，他这才来了精神。
“到了发挥自身演技换取士兵感恩拥戴的时候了…也差池！”
“朕是大明朝的天子，能和这些大头兵见上一面就是他们三生修来的福气，哪还用得着嘘寒问暖！”
灌了杯凉茶提了提神，考虑到锦衣卫在多数人的心目中都是不怎么好的印象后，王迪在御前护卫将军樊忠的陪同下，开始了他的首次军营巡视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