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怀照旧照常去上班，招标结果当天就出来了，他乐成了。
但是他并没有特别开心，究竟这件事情经历了太多的坎坷。
一大早杨柳就打电话过来恭喜了他，说他十分优秀，可以和严礼准备交接。
楚怀可以说是悲喜交加，拒绝了。
“杨总，我这边另有些人和有些事没能处置惩罚，希望您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杨柳没想到会被拒绝，愣了半晌才说道：“好，那就明年吧，开春以后，你也正式走向你的春天，我也正式走向我的春天。”
“嗯，多谢杨总。”
是啊，都已经冬天了，冬天怎么也不适合兵荒马乱了。
楚怀进办公室的时候各人都喜笑颜开的，也是，公司拿了那么大个项目，怎么的年终奖都得多一些了，出去说起来也得劲儿。
“楚特助……”
众人笑着跟他打招呼，楚怀一眼就看到了试图在人群中隐身的唐宵，说道：“各人早上好。”
说完他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唐宵，你跟我来一下。”
楚怀没有去看他是什么心情，想来不会有多快乐就是了。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楚怀就收拾桌子，开电脑，忙得不亦乐乎。
似乎是连唐宵进来都没有发现，把他晾在旁边好一会儿。
“楚特助……”他轻轻地喊了一声。
“哦，来了，来了就自己坐啊，站着干什么？”楚怀笑了两声，“你也不是第一次来我办公室了，还欠美意思照旧怎么的？”
先前唐宵装着跟他很熟的样子，每每来了他的办公室，就跟周连一样，拉着个椅子就坐下，虽然不像周连那么好逸恶劳的，可是在不像现在这般拘谨。
“我以为你是站在周连这边的。”楚怀见他并没有要主动认错的觉悟，只好先开始说自己的想法。
“啊？”唐宵应该也是没有措施了，只能装傻。
楚怀终于把这段时间弄得乱七八糟的桌子收拾得勉强能看。
难免就晾了唐宵一会儿。
“前两天是你的生日，我想起来我还没有单独跟你说个生日快乐，也没有送你生日礼物。”
“不用了……”
唐宵正想拒绝，楚怀已经从抽屉里拿了一个礼物盒出来递给他，说道：“早就准备好了的，只是那两天，你知道的，我们太忙了。”
他点了颔首，说道：“那就多谢楚特助了。”
“不用客气，各人都是一个公司的嘛。”楚怀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你现在能跟我说说你生日那天中途去了哪儿吗？”
唐宵的手一直在摩挲着礼物的包装袋，弄得窸窸窣窣的。
楚怀话音一落他才停了手，“什么时候，我不记得我有去过哪儿啊？”
“你觉得你另有须要骗我吗？”楚怀收了一直带着的笑容。
“我……我想起来了，我去接了一个朋友。”
“接哪个朋友，需要到办公室来接，我不记得你那个朋友是我们公司的啊。”楚怀也不着急，招标会的事情已经定了，事情也已经有了计划，他现在有的是时间跟他耗，究竟现在才初冬，到春天另有几个月呢。
楚怀拿出了办公室里很久没用过的茶具，像个老干部一样，不疾不徐地就泡起茶来。
简陋是看他过于胸有成竹，唐宵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的声音都有些变了，不是难以置信，而是颓败。
“很早以前了。”楚怀也不瞒他。
但是唐宵却不信，说道：“你不必在我面前装高深莫测。”
“要是你很早就发现了，早知道设计会被偷，那你干嘛还和他们几人花那么多时间做那个设计，熬那么多的夜，做那么好，就为了让我偷？”
他说话的语气倒是把楚怀给整笑了。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点？”
“难道你不知道一个词语叫将计就计吗？”
“我若是一开始就对这个项目搪塞了事，你还会相信吗？哦，可能你会吧，但是你背后的人可能会比你智慧一点。”
“做戏，虽然得要认真一点了。”
唐宵：“……”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其实楚怀也没有那么早地发现他想做什么，不外是自己做了完全的准备而已。
但是现在既然是打他的脸，自然是要更夸张一些的。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或者，你没有很认真地分析你后面的人给你的我的资料吧。”
“我这小我私家啊，走到这一天全凭运气。”
“刚出来学校的时候，比你可混得惨多了。被诬陷抄袭，约莫你不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吧，所以你不了解这个罪名对我们设计狗来说有何等重要，所以我也理解。”
“所幸啊，厥后我也总算是找回了清白，那个时候我就遇见了严总，严总一手提拔的我，我这小我私家呢，就是那种别人对我怎么样我就对别人怎么样。”
“所以我就把建华当成了我的家，凡事都很小心。”
唐宵的手捏着那包装纸像是要用“真气”把它捏一个洞似的。
“我明白了。”
“就算不是我，就算没有这件事情，你也会做这第二份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