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标你直接发给技术组就好，”秦莺回道，“没什么事的话室内靶场见。”
林远看着手机里传来的消息有些发愣。
他现在是没什么要紧事，但为什么要去靶场？
说实话，他现在对那个地方有点抵触。
她不会是故意的吧。
但如果不去，倒似乎自己怕了一样。
而且，正好有点事情想跟她探询一下。
“好的。”
林远发完消息，便朝室内靶场去了。
这个修建物内部用了隔音质料，枪声是传不到外面的。
但一进去，耳边立刻炸了一样。
此起彼伏的枪击声，不仅仅敲击着他的耳膜，似乎还击打着他的心脏，每一声枪响，他的心脏就不由的一紧。
就是这个声音。
砰的一下，脑浆迸射。
生命真的太脆弱了。
他在门口驻足片刻，快步走上前，取了耳罩戴上。
世界一下子清净了许多几何，虽然照旧能听到枪响，但已经没那么骇人了。
秦莺正在打靶，没戴耳罩。
她看了林远一眼，默默换了弹夹，打了个手势，示意林远把耳罩取下来。
林远很不情愿地回到了“枪林弹雨”之中。
“从今天开始，我来教你射击。”秦莺说道。
“随便吧。”林远兴致缺缺。
之前他热衷于练习射击是因为他偷偷藏了枪。
现在手上又没枪了，学了有什么用，总不能期待他面对枪手时空手夺枪吧。
“如果你能通过资格审核，我可以向上级申请。”秦莺说着，开了一枪，正中靶心。
林远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抬手想把耳罩戴上。
秦莺却伸手把耳罩夺了已往，随手一丢：“克服不了心理障碍，就去习惯它。”
话音未落，连开数枪，清空弹夹。
砰砰砰砰砰……
一声声炸响，耳膜像被针刺一样。
林远只能伸手捂住耳朵。
“习惯当一个聋子吗？”林远喊道。
“换你来试试，”秦莺倒握着手枪递给他，“我了解一下你的水平。”
林远接过来，鸠拙地换上弹夹，两腿微微离开，双手持枪，瞄准。
砰，砰砰砰……
中了一发，其余全部脱靶。
“看来你一时半会儿通不外资格审核了。”秦莺说道。
“才刚练没几天。”林远耸耸肩，“休息一会儿吧，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两人来到外面。
“许立……现在什么情况？”林远问道。
“不用担忧，以后你们不会再晤面了。”秦莺说道。
“……”
说实话，追念其时的场景，林远基础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丝毫杀意。
就似乎，他只是在故意做做这样子。
“他应该不是异端。”林远说道。
“嗯，他只是听命令行事。”秦莺说道。
“所以，他会接受怎样的处罚？”
“部门自然会有相关条例，这个你不用管。”
“……”
这时候反而惜字如金了。林远越来越觉得她先前给自己透露的那些信息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林远缄默沉静片刻后，又说道：“这里应该没有此外叛徒了吧。”
秦莺点颔首：“我们已经抓住了他们的尾巴，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连根拔除，只是时间问题。”
“犬牙伤得挺重的。”
“他会接受最好的治疗。”
林远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感受你们有一个配合的特点。”
秦莺有些不解：“‘你们’是指谁？”
林远说道：“你和异端组织那些人，似乎都不把人命当回事。所以，你和他们的区别在哪里？”
秦莺眼神有些变化，抬眼看向前方，说道：“发生的事情已经没措施扭转了，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全力止损，一些无用的情感只会影响执行效率。”
“我知道。”林远原理都懂，但照旧无法认同，“这个地方太失常了。”
他现在只想尽快了结这一切，然后回归正常生活。
“先不练枪了，我还要去升级。”
林远说着人已经走出几米远。
“记着你现在的状态。”秦莺突然说道。
“什么意思？”林远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
“你现在的心态、思维，或者说你现在的人格，牢牢记着，看成你的底线。当你有一天偏离太远的时候，让他来提醒你。”
“我又不是人格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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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审讯室里，一个瘦削的青年坐在监犯椅子上，抱着双臂，看着劈面两个审讯人员。
“这里不是警局，你已经没有权利叫律师了。”张俭说道，“你可以不说话，我们有时间，你要是撑得住就一直耗下去！”
青年脸上浮现出怒色：“你们知不知道我爸是谁？你们有没有考虑事结果？！”
张俭一拍桌子：“你如果想把你爸也弄进来就继续说！”
青年果真一下子住了嘴。
“唐宋，老老实实做你的富二代欠好吗？瞎搞什么啊？”张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总部那边已经掌握了重要线索，不只是你，你的同伙一个都跑不了。该给自己想想后路了。”
唐宋冷笑一声：“该给自己想后路的，应该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