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年啊少年

　　上午林一佯装身体不适，制止社交与走动，但照旧认认真真听完了课，究竟接下来她还要完成期限不定的作业。

　　中午找了个地方解决掉便当后就泡在了图书馆，如果想要了解一个民族，那么字典和历史必不行少。

　　这是一个虚构的世界，历史书里并没有她熟知的事件，不仅仅是幕府统治，连侵略史和一战二战都不存在。

　　凭借着校牌林一借走了没看完的书，在下午的课间留在座位上全部读完。

　　事实证明，在极大的压力下人可以做到平常做不到的事，好比说，学会日语书写和了解这个世界。

　　01年的互联网刚刚开始生长，所以通过手机并不能获取几多有效信息。

　　下午五点半放学，林一的社团是辩说社，每周的周一、周三和周五有部活，西川去社团了，原来他是游泳社。

　　在期待西川的时候，林一在教室里完成了作业，和她之前的难度相比，日本高三的压力很小，因为在日本高考并不像中国那样动辄决定数运。

　　林一在去找西川的路上大致看了一下学校情况，没想到日本的社团运动如此受重视，还被计入学期考核，而图书馆后大片大片的网球园地令她感应受惊，这个规模直逼体校。

　　之前在图书馆读到相关资料只是有个或许了解，但当她真正站在望不到尽头的园地时，她才体会到书上所谓的“网球盛行”是什么意思。

　　回抵家林一点开光屏上的“外来人员信息”，21位里有18人在日本的国中，主要部门在东京，神奈川，而神奈川就有7人，其余有一人在奈良开店，一人在学校当老师，剩下的那位居然是职业运发动。

　　与信息名单同时泛起的是一张区域舆图，上面以红点的方式仅显示她周围五公里规模内的目标，而绿点则是林一自己。

　　现在她的四周有一个目标，还在快速移动着，纷歧会儿就划出规模了，或许是在跑步或者骑车。

　　原主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搜索一番无果。

　　晚饭后林一躺在床上思索：找到目标后要怎么办？如何劝告对方退出这片虚拟空间呢？如果对方不听要怎么办？真的要抹杀吗？唯一的焦点人物是谁？他的要害物品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围绕着她，令其头痛万分。

　　第二天又是如履薄冰的一天，今天下午放学后林一要去社团，但是早上上学路过国中时，她居然看到了有六个红点在初中部，午饭时她又去了一次，这次居然发现了全部七个红点。

　　这个发现令她不得纷歧放学就去社团请假，然后托付西川将她收拾好的书包带回家，这之后迅速前往隔邻初中部。

　　顺着红点她发现，大部门目标居然集中在网球园地，是有什么角逐去看吗？

　　其实高中部和初中部的制服区别照旧很明显的，随着林一走近，她被许多学弟学妹们注意到。

　　“那不是高中部学长吗？”

　　“就是啊，他来这儿找人？”

　　“那是谁呀，好帅啊，他还朝我笑了！”

　　......

　　球场里有人在角逐，而外围有许多人在围观，男生女生都有，据说绝大部门中学里，网球部是第一大社团。

　　林一站在外围没有动，通过周围的讨论她知道，最中间那个球场里，穿土黄色运动服的几人是正选，此时正在角逐的是副部长和队员。

　　林一看不懂网球，对于这类角逐也毫无经验，只是当听到他们的名字，林一微微一愣。

　　“怪不得网球这么流行，原来这个试验场居然是动漫。”

　　她对于这部动漫并不怎么了解，在孤儿院的时候，大厅里唯一一台电视上偶尔能看到几集，厥后她被李香荷领养，就再也没有后见过。

　　看了一眼舆图，林一抬腿朝外面迈去，远处的球场外孤零零地站着一个女生，她的靠近没有引起女生的关注，反而对方入迷地望着球场中的正选。

　　“打扰你了，服部桑，愿意和我谈谈吗？”

　　林一站在不远处，慢声问到。

　　女生转过头看向林一，眼神里有些疑惑。

　　“学长，你是？”

　　“我叫林一，专门来找你的，或许，我可以叫你王蕊。”

　　*

　　在操场旁的看台上，林一和那个女生并排坐着。

　　“原来你已经在这儿半年了，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比你之前的银行职员要好吗？或者说从25岁突然酿成了14岁的服部樱，有了新的人生，会让你忘记原来的生活吗？”

　　“还好，就是......”

　　“你很喜欢他们吗？那些正选。”

　　“嗯，他们很努力，所以那样的结局不应该给他们，幸村那么温柔，为什么会......”

　　“无论如何，他们的结局已经被确定了，在漫画里，在动画里，而你着迷在这儿，抛弃了现实，最后的结局只能是酿成没有自我意识的NPC，你的生命会随着时间消失，不仅仅是球场上那些奔跑的身影，你连现实里的人都抛弃了。”

　　女孩低声哭泣着，泪水打湿了裙摆。

　　“可是——这里另有其他人。”

　　“我知道的，他们都市回到现实。”

　　“我是任务者，来带你回去，至于你喜欢的这些人，如果平行世界真的存在，真的有《网球王子》，他们的未来还在无限延续，而这里只是一段投影，一个片段，终将消散。”

　　“呐，回去吧，等你醒来，这里的经历会酿成一段美梦，你另有接下来的路要走，而不是在这里停止。”

　　林一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眼睛里波光流转，尽是温柔。

　　在一片柔光里，女孩的身影一点点消散。

　　这里的人会忘记曾经有一个女孩每天都回来球场，也会忘记那个女孩眼睛里的温柔与眷注。

　　光屏一亮：1/21。

　　等林一回到球场时角逐已经换到了下一场，身着黄色队服的几人在做训练。

　　她脚步一顿，朝球场走去。

　　一个暖栗色头发的少年盖住了她。

　　“高中部的林一学长，三年组常年第一，结果全优，曾在高一开始加入全国生物竞赛，并连续两年连任第一，辩说社主辩手，习用位：二辩，不擅长运动，今天是第一次泛起在初中部。学长您好，我是柳莲二，我们曾在生物竞赛时见过。请问学长来网球部有什么事吗？事实上，网球不能让外部成员进来。”

　　“歉仄歉仄，柳君，给你带来麻烦了，其实我是来找你们一位队员的。”

　　“请问学长是哪一位，我叫他过来。”

　　“网球队正选——木下君。”

　　“请稍等。”

　　少年转身朝朝长椅走去，那里端坐着一位披着外套的紫发男生。

　　“队长，那位学长是来找木下的。”

　　“木下！休息十分钟，有人找你。”

　　队伍里有人朝门口跑来，汗水顺着脸颊滴落。

　　“你是谁啊？”

　　“木下君，你好，初次晤面，我是来叫你回家的，因为，你并不属于这里啊。”

　　林一微微低头，贴着脸颊说出一段话，引得那人退却了一步。

　　对方脸色很难看，半天没说出话来。

　　“如果我不回去会怎么样？”

　　“你会永远留在这里。”

　　“只不外酿成没有自我意识的NPC。”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找到了你，难道不能说明一切问题吗？照旧说，你就这么愿意再读一遍初三和高中，然后再加入一次高考？”

　　对方一脸怒意，引得其他正选频频转头张望。

　　“木下，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啊，没事没事。”

　　“如果，我不愿意回去呢？”

　　“我另有其他措施，不外到时候你可能连返回现实的时机都没了，大学生活也不会继续，你的舍友，你的家人，你就见不到了，你的生命，将会永远终结在这个虚假的世界，而你喜欢的网球，将成为你见到的最后事物。这样，你还愿意吗？”

　　“那你和我角逐！你赢了，我就听你的！”

　　少年突然提高了声音，满脸严肃的看着她。

　　林一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半天，然后徐徐地问：“你是说，网球吗？可是我从来没碰过。”

　　许久，少年脸上一片灰死。

　　“但是如果现在你愿意教的话，我想学习一下再和你角逐。”

　　“好！你等我和队长说一下。”

　　*

　　“啊，木下前辈你要和那小我私家打角逐？！”

　　一个海带头跳起来问。

　　“木下，你真的要和林学长角逐吗？据我的资料显示，他毫无运动细胞，更不用说打网球，你们的角逐注定不会有什么意思。”

　　“是的，部长，托付了！”

　　“好吧，那就比吧。”

　　“队长？”

　　“去吧，要加油。”

　　“不能松懈，木下，纵然是学长，我们也要赢。”

　　“啊啊啊前辈加油，可不要输给新手了，那可就太丢人了。”

　　“木下，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在这个球场吧，各人恰好休息一会儿。”

　　少年快步走来，脸上带着披荆斩棘的勇气。

　　“部长同意了，我们就在这儿比。”

　　“你的队友们对你很好呢。”

　　“是的！”

　　少年骄傲地抬起头。

　　“他们是全宇宙最好的同伴！”

　　“你快过来，我给你讲规则。”追随着木下林一走上球场。

　　“单打这条线，另有这条线不能过，否则就算OUT，另有挥拍是要规范行动。”

　　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球拍递给林一，并做示范。

　　“你用我的球拍，看，膝盖要微微弯曲，胳膊要这个样子的，知道吗？”

　　林一接过球拍，随着学了几下。

　　“可以了，来吧。”

　　“你到底会了没有啊？”

　　林一一边回覆一边脱下外套搭在长椅上，转身走向球场。

　　“我想或许可以了，开始吧。”

　　对方站在底线坚决发球，林一这边抬手挥拍，就听见裁判说OUT，旁边围观的人群里传出海带头独占的笑声。

　　副队长一拳下去，正中红心。

　　“闭嘴，仔细看。”

　　“欠美意思，第一次用网球拍，不太适应。”

　　木下打了一个普通发球，林一这次乐成打了回去。

　　围观的正选议论纷纷。

　　“完全新手，但是就看了一次挥拍打出这样尺度的行动，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球感完美，运动神经完美。”

　　“噗哩，他要打网球，我觉得不出三天能搞翻我们唉。”

　　“没那么夸张，但是却是难得。”

　　“太松懈了！”

　　球场上，林一已经能够简朴打上几个来回了，木下开始认真起来，他打网球七年，见过不少选手，但他知道，眼前这位举止优雅的学长，可不是那么简朴。

　　面对一些技巧球，对方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是反映速度一流，身体强度极高，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有效回手。

　　随着角逐时间的拉长，在正选目瞪口呆中，林一的熟练度飞速提升，技巧性逐步完善，而另一方反而从轻松碾压到棋逢对手。

　　“林学长得分，比分3：2。”

　　长椅上一直微笑的队长徐徐睁开了眼睛，他们有幸通过这场角逐见证一个网球妙手的降生。

　　“木下君，感受如何？我已经学会了，你不必再顾及我是一个新手，请使出全力吧，为了不留遗憾。”

　　“哈哈哈哈，好！”

　　一记扣杀狠狠地撞向底线，木下得分，比分3：3。

　　落日西斜，余晖洒在少年人的身上，有飞机重新顶划过，击球声回荡在整个世界。

　　*

　　角逐结束，正选们在收拾工具，木下满脸难色的望着他们，林一走到一旁。

　　“很不舍吧，要不今晚你们道个体？”

　　“可——可以吗？”

　　“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在现实里再会。”

　　林一穿上外套，旦夕阳走去，身后的少年慰藉着相互，商量着一会儿要不要聚餐。

　　木下望着那一抹远去的背影，有些不明白，明明那么好的一小我私家，怎么看起来格外孤苦。

　　晚上林一坐在书桌前写英语作业，眼前突然光屏一闪，发出一条提示。

　　2/21。

　　窗外月色正浓，晚樱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