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残暴的愉悦
众人望着那耸立在海上的黑日，毁天灭地的气势铺天盖地席般卷而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凯撒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世界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混血种。
上杉越手握暴怒和狂妄，在死侍群中，犹如切白菜一样肆意乱砍，看似毫无章法，却又像是极致的艺术。
暴力的艺术。
然而，最令人骇然的照旧那触目惊心的一轮黑日，即便在狂风雨之夜中，也无法扑灭那裹挟着湮灭气息的火焰。
“见鬼，怎么感受这位比校长还要强啊。”凯撒的世界观有些崩塌，实在无法接受。
如果说昂热是最接近血脉限界的混血种，那眼前这位，已经突破了百分之五十的临界值，可是他一点龙化的现象都没有。
怎么怪物一个两个的都跳出来了，日本是怪物老巢吗，凯撒腹诽一句。
“这身手，即即是初代种也能杀吧。”路明非干涩的说道，同时还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夏弥。
夏弥脸色同样不怎么悦目。大意了，混血种中居然有如此厉害的人，感受打不外啊。果真不能随便袒露身份，人类社会现在太可怕了，等渗透渗透再说。
轰隆——
宛若雷鸣般的炸响，裹挟着巨大的能量，在黑日崩塌的那一刻，彻底释放。
极黑的火焰不停收缩，汇聚一点，随之轰然崩裂，剧烈的蜂鸣声响起，空气恰似也蒙受不住似的发出阵阵哀嚎。
一瞬间，火焰点燃了整片海域，烈焰从海面上冲天而起，恰似一柄利刃要刺破这压抑的雨夜。
不外很快，火柱陨落，宛若流星般，拖曳着火光坠落在海中。
海面上，只剩下一群漂浮的死侍们还在燃烧。
上杉越走上来，神色有些疲惫，这么大的运动量比他去后街找女人累上数倍，而且还使用了言灵黑日，疲惫感倍增。
他把暴怒和狂妄插入七宗罪中，随后将七宗罪丢给路明非他们。
这时，犬山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神色激动的走上去，似乎要拥抱上杉越一般。
上杉越连忙摆手道：“谢谢的话就不用说了，现在带着八家家主去深红之井，那里才是揭晓一切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准备飞机。”犬山贺忙颔首说道。
………
“哈哈哈，哥哥，哥哥，我乐成了！”
风间琉璃仰天狂笑着，宛若癫狂的疯子。
当年，他被哥哥贯串胸膛，抛入井中，酷寒的黄金瞳中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似乎杀死的不是自己的弟弟，而是一只恶鬼。
如今，他终于复仇了。
他这些年，每次入梦都市回到当年的那个夜晚，追念哥哥那冷漠无情的黄金瞳，追念蜘蛛切插入自己胸膛带来的痛，追念他下坠时的无力和彷徨。
如今他终于复仇了，可却感受有些空虚。
从小到大他都比不上他的哥哥，学校是这样，体育课也是这样，即即是女孩们也是如此。
他终于胜了，可他为什么，为什么开心不起来？！
“哥哥？！”
风间琉璃亲昵的叫了一声，尔后发出阵阵疑惑。
“哥哥，我赢了，赢了啊，你为什么不表彰我呢？！”
“看，哥哥，我可是牛郎界的头牌，现在也有许多女孩喜欢我呢。”
风间琉璃脸上的妆容被大雨冲刷，他的妆容褪去，脸色发白，并不去源稚生那般漂亮。
风间琉璃有两种人格，在源稚生停下呼吸的那一刻，他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男孩。
男孩哭的很伤心，很绝望，浓郁的血气带着彻骨的疼痛，从心底升到喉头。
他大口的吐着鲜血，同时停止不住的大哭起来。
终于赢了，赢到一无所有。
恶鬼把脸贴在源稚生的脸上，哭的撕心裂肺。
“哥哥，哥哥，不要离开我，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的话了……”源稚女呢喃着，声音温顺而轻柔。
这一刻，他突破了层层桎梏，意识彻底苏醒，斩杀八岐大蛇的风间琉璃，却在男孩的恸哭声中彻底消失。
源稚女抱着哥哥哀哀的哭着，他醒的太晚，源稚生的身体已经酷寒下去，瞳孔涣散，心跳也消失了。
他渴望那么多年和哥哥晤面，可最终见到简直是风间琉璃那个恶鬼。
啪啪啪啪！！！
在雨幕中，响起了不太明显的掌声。
起初很轻微，随后是变得急促而猛烈。
灯光自真红之井旁边的大型器械上打下来，照亮了相互拥抱的演员。柴可夫斯基的舞曲《天鹅湖》回荡在红井四周，大功率的扩音系统把这首舞曲播放的气势磅礴，似乎在为这场兄弟间的厮杀致哀。
一个臂弯中打着黑伞的男人在雨幕中走来，那法式在狂风中略微有些走形，但照旧能看出那是《天鹅湖》中王子的舞步。
源稚女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这千奇百怪的一幕。
男人穿着修身的燕尾服，搭配着笔直的西裤和鲜艳的亮紫色衬衫，白色的丝绸领结，黑白双色的布洛克鞋。
他的舞步绝对堪称完美无缺，但有一点差池，尽管他的法式再尺度，却没有体现出这支舞曲应有的悲悼和绝望。
相反，他跳起来是那么的自得洋洋，有种不喜自胜的感受。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舞者，在别人的鲜血面前显得那么欣喜若狂。
那人翩翩起舞，丢下黑伞，踩在泥泞的血泊中，围绕着源稚女与源稚生舞动旋转。
源稚女的恐惧险些尖叫出来，这个杀不死的幽灵果真又回来了，衣冠楚楚，起舞偏偏。
赫尔佐格在源稚女面前躬身行礼，像是演员对着唯一的观众谢幕。
“真是遗憾呢，这么精彩的演出到最后只有你一小我私家欣赏到结局。不外，你应该很荣幸才对，你是唯一一个知晓一切之人，也是除了我以外，唯一一个知晓宇宙之外的人。”
赫尔佐格如此说着，可那语气充满了欢愉，没有丝毫遗憾的味道。
他徐徐摘下面具，露出那张令所有黑道噤若寒蝉的脸。
“是你，是你！！！”
源稚女尖叫着，似乎看见了鬼。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蛇岐八家的各人长，被源稚生看做父亲和老师的男人——橘政宗。
橘政宗，或者说赫尔佐格戴上面具，又脱下面具，如此循环往复。
这一刻他是带着面具的恶鬼，下一刻又酿成了位高权重的老人，两种差异的脸上都似乎带着笑，面具上的公卿笑的蕴藉微妙，橘政宗笑的洋洋自得。
“是你！！是你！！！”
源稚女再次尖叫作声，抱着源稚生的手臂也情不自禁的紧了一些，似乎是在掩护他一样。
是啊，他哥哥曾经那么尊敬与信任他。
世界太残酷了，他并不想让源稚生蒙受这一切。
“很惊讶吗？我喜欢你惊讶的心情，你或许已经猜到不少，但我要说完整的真相你只看到了冰山一角，究竟我的谋划是那么的完美，凭你们有限的智商永远猜不透我。”
赫尔佐格笑着，“但我愿意在最后的玩具到来前，花上几分钟给你解释，究竟没有人知道的乐成实在太寥寂了。但我很快也不得不忍受寥寂了，每一个王都是寥寂的，这是权力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