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龙卧虎
从唢呐中幻化出来的群鸟,被那团黑绿之气,不停的吞噬。
血肉和散乱的羽毛,在天地间乱飞。
武植心中怒火大起:
“好个邪毒之音。”
“竟敢吞我的鸟儿。”
随着怒火,丹田中的罡气,油然而起,如泉水般,喷薄着涌向唢呐。
唢呐中蓦地飞出一团阳朴直气。
在一瞬之间,罡气化成一缕人形。
道冠道袍,仙韵盎然,迎着那黑绿之气,傲然而立。
武植见道人之形竟然被黑绿之气裹挟,心中一急,再吹奏出一曲。
音韵所至,道人大袍一挥,黑绿之气,为之一滞。
武植再吹奏一个音符。
那道人或挥出另一衣袖,或挥出一腿。
每一拳,一腿,便击得那黑绿之气,稍稍退散。
武植心道:“原来这道人之形,竟然与音韵想和,若想击败那股阴邪之气,必须人与道影成为一体。”
于是他沉下心思,徐徐进入忘我之境界。
果真,影随心念而动。
那道人的身影,似乎就是武植自己。
念头一动,拳脚与袍袖自然的挥出。
而那黑绿之气,不光不愿退却,似乎越发的急躁起来。
如同恼怒的响尾蛇,不停的震颤着发出噪音。
双方坚持片刻,黑绿之气,蓦地间变大,携带着威慑之音,猛的把道人的身影困在当中。
武植感受眼前都是黑绿色的浓雾在翻腾。
不敢张嘴呼吸,心中一阵憋闷。
气息马上变得不畅。
而现在那浓雾徐徐变得浓稠,顷刻之间,已经酿成了一条恶蟒巨细,玄色的鳞片上闪着墨绿的荧光。
恶蟒缠绕的身体,在徐徐的紧缩。
鳞片咯咯发出响声,让人心生惧怕之意。
武植感受到满身情不自禁的提倡抖来。
而呼吸已经窒息,最后大脑竟然空白,浑然忘记身是何人、身在那边。
似乎天地之间,大雪纷飞,抬眼看去,迷迷茫茫。
眼前竟然一片深不见底的雪域深渊。
“生有何欢?死有何苦?”
“不如回去,与彼殊途。”
武植但觉身不由己,双膝一软,身体向着深渊徐徐跪下。
眼见半身已经倾倒在深渊之上。
耳边蓦地间响起一个声音。
“云横秦岭遥望家,雪拥蓝关须停马。”
这声音如同在耳边炸起的警钟。
如头上的醍醐灌顶一般,武植蓦地间清醒过来。
身体内的气息一瞬之间,迸发出来。
“嘟---”
吹出了最响亮的音节。
但这一音节似乎用尽了武植全心之力,连五脏六腑都受不了攻击,嘴角滴滴答答渗出了血液。
武植颓然的退却,直到倚在路边石上。
而现在:
时间似乎停止。
声音似乎消失。
全世界进入了一种停滞的状态。
已而:
“咔嚓,咔嚓,嗡嗡,砰砰……”
是金属炸裂和崩坏之音。
而此声音连环而不停,足有百十来声,方停止。
再一看,马车上拉的管风琴,崩的碎片四散,随处都是散落的铜皮和琴键。
而现在,西门庆吓傻了,口角流涎。
他亲眼见到管风琴崩裂带来的威力,竟然如斯。
而史泰熊,满身扎着铜皮,兀自翻着白眼在抽搐。
黎民们受到了惊扰,东奔西散。
索性并没有人伤亡。
……
武植眼前的道人身影消失了,世界重新酿成了现实。
身体有短暂的不应之后。
武植恢复了意识,只不外四肢依然有些蹒跚。
头顶是蓝天白云。
四处有散落的铜片。
拉西门庆和史泰熊的马车受惊吓,脱了车辕。
而西门庆和史泰熊躺在报废的管风琴旁边,不知死活。
武植感受到很兴奋。
他哆嗦着双手,把放在心口上的旧唢呐,收纳到小我私家中心里面。
心中侥幸的想到:
“多亏这唢呐了。”
“看着虽然古旧又破损,原来以为毫无作用,没想到的是威力竟然如此的强劲,在与史泰熊那阴邪强大的反抗,竟然取得了胜利。”
“多亏韩湘子回赠的礼物。”
“也亏得有九霄聊天群。”
“最幸运的是穿越带来的手机。”
武植把手机收好。
左右看时,不见郓哥,预计已经因乱,跑的没影了。
铁锅也没有了。
武植捡起了烧火棍,站起身来,突然念头一动:
“去看看西门庆和史泰熊可好。”
“做人,不要落井下石。”
“但是痛打落水狗,确实是一件痛快酣畅的事情。”
武植掂了掂手里的烧火棍。
“嘿嘿。”
“西门庆,你不是喜欢用烂棍子怼人么,今天我就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让你尝尝这烧火棍的滋味。”
“另有你,西洋的约翰.史泰熊,当众求婚博眼球也就算了,竟然还下药。”
“套路这么深,若不是我武植在,全县的人们都市被你们愚弄。”
“今日我武植,手提烧火棍。”
“替阳谷县的人们出一口恶气。”
想到这,武植微笑着向管风琴走去。
武植适才吹奏唢呐,也动用了身体中的真气。
但他不懂武学理论,他只是知道自己有点累,身体有点虚弱,而且步履有点蹒跚。
即便如此。
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
距离破坏的管风琴越来越近了。
“50米。”
“30米。”
“20米。”
“哎哟。”
武植一愣,怎么有声音。
向旁边望去,地上还躺着一小我私家。
武植心下一惊,看来自己的状态并欠好,不远的地上就有一小我私家,竟然没有发现。
“如果这人是一个杀手的话,恐怕我此时已经阴阳两隔。”
武植抹掉额头上的冷汗。
突然发现那人有点眼熟。
“竟然是她。”
武植蓦地间想起来,刚刚,史泰熊的求婚工具就是方雅晴。
而方雅晴,吃了让人发生幻觉的药物,被人架向史泰熊的马车。
“还好,还好。”
“否则又一个大宋的女子,毁于一旦。”
“此时她这样衣衫不整。”
“显然药劲还没有过。”
“这个样子太不宁静。”
想了想,武植左右为难,没措施,只好脱下自己的外搭,盖住方雅晴。
幸好那时候衣服都比力薄,否则武植就要打赤膊。
武植把她扶着,靠着坐起来。
“我在哪?”
方雅晴迷迷糊糊的问道。
武植道:“一言难尽。”
“你是谁?”
方雅晴问道。
“过路人而已。”
武植虽然不想解释,也怕解释不清。
方雅晴继续追问:
“你把我怎么了?”
“我没有。”
“你干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干,你这冤枉我了。”
“这是谁的衣服?”
“是我的衣服,我是看你冷,不,看你穿的少,给你盖上的。”
武植一看,真是解释不清了,这要是在现代,先给拍个视频做证据,免得被她碰瓷。
“你别问了,先回住处,狮子楼暂时不要去了,那里不宁静,等有时间,我会和你解释前因结果的。”
说罢,掉臂方雅晴的疑问,武植把她身上的衣服扣上。
武植那件短卦,虽然是昨日新浆洗过的,但是已经十分破旧。
没想到穿到方雅晴身上,虽然露腰,但是却恰到悦目之处。
“果真是衣服架子。”
“比潘金莲更老练。”
“比王婆丰润三分。”
连武植都在心中悄悄的夸赞。
但是现在。
武植可没有任何心情,评价一个女子的身材。
他把方雅晴推在一个石头狮子后面。
嘱咐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一会抄小路回家。”
方雅晴被武植部署的一顿怔愣。
她有心反抗,想拗着武植,但见武植一脸严肃,事情看起来很严重,而且武植的力量不行抗拒。
所以自然而然的听从,蹲在石狮子的后面。
只到武植走了三步,她才高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武植低声道:“不要管,你偷偷回住处即是。”
换作现代,武植一定护送她回家,究竟衣衫不整,路上十分危险,流氓色狼,见色起意,容不得半点马虎。
但是身在古代,而且是乱世之中,女子不能养在花瓶之中,怕风怕雨可不行。
武植自己有事要办。
再者也希望方雅晴有所历练,作为一个有姿色的女子就要对这个世界有所警惕。
武植拾起烧火棍。
向着管风琴的残琴望去。
经过这一会的折腾,西门庆二人没有起来,想来是受伤不轻。
武植不再犹豫,快步奔去。
“嗖。”
“嗖。”
“嗖。”
“嗖。”
武植感受到头顶风声咆哮。
他抬头望去,马上吓了一跳,只见有几个身影在空中掠过。
一起一落之间,身上的黑袍如同翅膀,似乎猿起鹰落。
不是飞翔,却比飞翔越发迅疾。
“卧靠,轻功如此高强,”
武植可是只在影戏和电视剧中看过了飞檐走壁。
但是这几小我私家的身法,认真即是飞檐走壁。
再看看这身妆扮,黑袍,黑裤,黑面具罩住脸颊。
“难道是倭国的隐者?”
武植的心中忍不住生出疑问。
而他们的目标同样是破碎的管风琴处。
看几人穿着和行事如此诡异,恐怕并非善类。
若是西门庆同伙,便属于节外生枝。
“先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武植停住脚步,低下头。
恰巧地上有破碎的风管铜皮。
武植一张张的捡拾起来。
冒充自己是一个拾荒人。
哈腰撅腚的向管风琴处凑了已往。
用旁光寓目。
之间四人极瘦的身形,围在管风琴的周围,细心的检查,而且小声的嘀咕一会。
又来到西门庆和史泰熊身边,摸摸他们的脉薄。
有一人,拿出两粒药丸,划分塞进二人的嘴里。
四人察觉武植在旁偷看。
其中一位呵叱道:
“干什么的。”
转过头时候正好他与武植直面相对,武植看到他戴着骷髅鬼面红舌头的面具。
吓的武植一缩脖,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虽然三分是真吓到了,七分是故意示弱装出来的。
“矬子,干什么的?”
过了一会,武植徐徐的抬起头,牙齿嘚嘚作响:“回鬼差大人,我捡金子片。”
他故意把铜皮说成金子。
“滚。”
那几小我私家见他又矮又丑,衣衫褴褛,还把铜皮叫做金子,都以为他是一个拾荒的傻子,心中并未在意。
而武植就势仓皇的逃走。
跑了几十米后,武植才直起腰板。
他从那里一走一过,便探听了七分虚实。
这四小我私家,检查了破损的管风琴,又给西门庆和史泰熊喂了药丸。
显然他们和史泰熊或西门庆是同伙。
而且每一小我私家身手特殊,守旧预计每一小我私家的武力都在40武力值左右,四人协力在160武力值,远在自己之上。
如果打起来,自己的劣势太大。
最要命的是他们四人的轻功已经到达至高无上,来去自由的境界。
即便侥幸胜了,也无法留住他们。
所以武植没有激动。
“哎。”
武植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小小的阳谷县,就这般藏龙卧虎。”
“敌人的势力,盘根错节,配景深厚至极,寻凡人举步维艰。”
“呵呵。”
“幸好我不是寻常的人。”
一想起,短短的几天之内,武植从一个半人之力的战五渣,迅速的酿成了战斗力近百的妙手。
而且手中有了小凰这样的神鸟。
另有韩湘子送给的神奇唢呐。
轻轻松松的破解了两大求婚危机。
西门庆因此吃了老鼠。
史泰熊精心准备管风琴炸裂,全县致幻的密谋,也彻底破碎。
武植感受很有成就感,忍不住的笑作声来。
……
“嗯,我就知道你是不寻常的人。”
方雅晴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突然间跳了出来。
武植一个不留心,冲到她的怀里。
直到最后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武植生生的刹住了车。
随即武植看到自己短小的衣衫,基础无法遮掩住的山峦。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武植突然想起一句诗,而且随口吟了出来。
方雅晴低头问道:“你说什么?”
武植尴尬道:“没什么,一句诗而已。”
说完,快速的退后两步,从方雅晴的俯视的阴影中挪开。
“嗯,我没有猜错,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寻常的人。”
“哦,何以见得?”武植斜睨了她一眼。
心想:“自己这个相貌,貌寝的出奇,而且还矮,这两样都要了命不说,还要穷,这个条件还被人夸,你能信啊?”
“虽然你人长的矮,面相长的丑,四肢不协调,但是……但是……”
武植翻了翻白眼。
心说:
“都这样了,一堆致命的缺点,都让你指出来了,还但是啥啊,想不出来就不说呗。”
“再说了,他武大郎矮穷丑,跟我武植什么关系。”
“方女人,我觉得你这小我私家很不错呢,但是有点笨,既然你想不出别人的优点,就夸他人很好,心很善良啊。”
“哼,你哪里善良?”
“诶,说此外我不跟你犟,但是适才至少是我把你扶起来的,披着的也是我的衣服。”
武植没有说,为了她,还吹奏唢呐和史泰熊斗法的事情。
“哼,那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呢,没准偷偷对我行了不轨之事,只是你不愿认可,我又没有把柄而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