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的烦恼
众人正在如火如荼的押注。
突然有一个不谐之声响起:“我押注武大郎安然无事。”
众人抬起头,看到来人。
马上感受很是惊诧。
原来说话的人是阳谷县的收租之王,王婆。
这些摆摊的摊贩,多数都住在西门庆的屋子里,而王婆卖力给西门庆收租子。
所以各人都认识她,也都畏惧她。
刚刚吆喝押注的小贩,赶忙要收摊。
“怎么,不能押注?”
“王婆,您看,我们开玩笑的。”
“别怕,不赖账。”
王婆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
“我押注武大郎安然无事.”
王婆重新复述了一遍。
众摊贩心想:
“王婆这不是傻了吗?”
“西门庆家里人一旦出来,一定得给武大郎吊起来打。”
“不外今天王婆大方了。”
“往日,她可都是做的无本的买卖。”
……
“那我可收着了?”
“空话,认赌服输,天经地义。”
那小贩见王婆一脸正经,又掂量着小块银子,预计有三钱银子,万一输了,也赔的起,这才战战兢兢的把王婆的银子收了。
王婆押注之后随即躲了起来。
自从早晨王婆和武植的冲突之后。
王婆心里头便放不下武植。
是真的惦念啊。
“啪。”
王婆抽了自己一个结结实实的嘴巴。
“我王婆是杀伐坚决,雷厉流行的女人,怎么遇见武大郎后,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越看这矬子,越想看。”
“尤其是武大郎的那一招,单手破裸绞。”
“真是帅,那一瞬间,心尖尖上一抽搐。”
“难道说这就是心动的感受么?”
“不会吧。”
“想我王婆年轻的时候,几多家风骚倜傥的令郎哥,像蜜蜂蝴蝶一样,围在我的身边,我都不为所动。”
“如今,岁月不饶人,老树开花。”
“心中的那片平静的湖水,竟然被一个三寸丁死丑鬼给激起了波涛。”
“大郎未曾娶妻,王婆未曾婚嫁。”
“若是双宿双栖,可好?”
问出这个问题,给王婆自己吓了一大跳。
“呸。”
她吐了一口吐沫:
“我真是瞧不起我最自己,那矮矬子,三寸丁死丑鬼,和我王婆哪里能相配。”
“看看我,我这三尺三的长腿。”
王婆掀开外裙,欣赏了一番自己那双圆规样的细腿,确实很白,且没有丝毫的赘肉。
再掏出怀中的凤鸟纹铜镜,看看镜子中的身材,虽然不及潘金莲那样波涛起伏,但是也算是利落修长。
情不自禁的开始陶醉于自己的美貌,不能自拔。
半晌之后,王婆得出了一个冷静的结论:
“我看重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阳元而已。”
“有了阳元,就去汴梁城。”
“那里人才济济。”
“世家的令郎。”
“门派的才俊。”
“宰相的儿子。”
“天子的太子。”
……
“嘿嘿。”
“若非财貌双全的,我还不选呢。”
“不外,若有呢,那种痴心一片,愿意为我生死而无怨言的,倒是可以放宽一点条件。”
“总之,再怎么样,也不能像武大郎这么寒碜。”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奔狮子楼来,准备向西门大官人汇报一下情况。
刚到狮子楼门口,看见武植在那叫卖油饼。
那叫做油饼的工具,看起来金黄,闻起来喷喷香,令人忍不住流出口水。
王婆又忘了初心。
“嘿。”
“这个三寸丁死丑鬼,还会弄这么好吃的工具。”
“真是让人家感受到惊喜呢。”
“虽然长得丑一点,上不了厅堂,但是能下厨房也不错啊,到时候,我收了一天租子回家,就能吃上这种香喷喷的油饼,岂不是很性福。”
王婆想的眉飞色舞的时候。
狮子楼的大门开了。
从里面冲出来许多拿武器的打手。
于是有了后面的押注。
别人不了解武植,但是王婆了解啊,否则,岂不是白起个大早,还切磋了一个时辰。
“以武植的功力,全身而退,没有任何问题。”
“趁这时机赚点小钱吧。”
王婆怕引起西门庆的注意,虽然不敢投注太多,区区的三钱银子而已,输赢都不会伤筋动骨。
投注之后,王婆悄悄躲在一棵树后寓目。
究竟到时候双方打起来,她不脱手欠好,她若是脱手,又怕伤了武大郎,那时候自己夺取阳元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于溃。
王婆刚躲好。
狮子楼的打手们就给武大郎困绕了。
“看啊。”
“打起来了。”
“武大郎要挨揍了。”
“我押武大郎被弄死。”
“我押……”
“空话,停止押注了。停止了。”
这种情况下,一面倒的局势,纵然赔率再高,傻子也不敢坐庄啊。
剑拔弩张。
狮子楼虽然不是衙门,但是胜过衙门,就这些打手的配备,都是一等一的,每人一件铁锁链编成的背心,手里一把朴刀,背后背着短弓弩,腰上都挂着百宝囊,里面是铁蒺藜、飞镖、硫磺石等物。
武植看的羡慕。
“这套设备很全,简直是大宋时代的特种队伍。”
“列位,我不外是卖几张油饼,至于么,请列位不要把你们手中的弓箭对着我,这,很不礼貌。”
武植伸手试探的推开眼前最近的那只箭。
“是你?”
“是你,么?”
武植仰起头,看到一个傲娇的身姿,因为身姿太傲娇,把脸都盖住了。
武植退后两步才看清。
原来是一个英姿焕发的女打手。
看她站到了C位,应该是这个小型队伍的头头。
“你,是你么?”
“我,虽然是我。”
武植心想:“我就是我,是纷歧样的烟火,还能是别人么。”
“我是我,不外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了吗?”
“啊,这个……”
武植在脑海里面仔细的追念了一遍:
“食堂打饭的漂亮大姐?”
“打印社的温柔小妹妹?”
“卖奶茶的单亲妈妈?”
“银行柜台一本正经的营业员?”
武植猛然间想到,因为一夜休息欠好,脑袋里的影象有串,这不是现代,这是在水浒世界的大宋啊。
那么说,英姿飒爽的,是穆桂英?是樊梨花?照旧?
“嗨,你这人,真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武植马上就楞了。
“我怎么还成了薄情寡义之人?怎么回事?”
换作平时,武植也就不这么疑惑了,但是今天真是与往日差异。
先说昨晚因为西门庆吃老鼠的事情,兴奋太过。
再加上回到住处,遇上被小贩们发现小凰呕吐的奶油,看着他们大口的吃,武植胃里面不舒服,晚上一夜基本没睡。
今天早早的起来收拾偏激的衡宇,又碰上王婆这一干人。
可恶的是,王婆此外招数不用,非得用那种争议很是大的裸绞。
偏偏让武植单手给破了。
偏偏王婆还没有穿亵衣。
这一切太过于巧合。
巧合的让武植受到了心理上严重的攻击。
刚刚他一边烙油饼的时候。一边还在想,倒不如就被王婆绞晕了算了,没事,用什么单手破裸绞。
所以现在武植的头有迷糊,他对自己有一点不自信。
“哼,我看,你是真不认识我了。”
“嗯,是的,真的没想起来。”
“雅晴姐,你笨啊。”
这时候女打手旁边过来了另一个女子。
“雅晴姐,你今天穿这身衣束,人家怎么能认出来呢?”
“雅晴姐,你们上次见,你可是……嘿嘿。”
“秋霞,乱说。”
“雅晴姐,要么,你还脱成上次……那样……”
“秋霞,你,打你。”
说完叫雅晴的女人做势要打秋霞。
“等等,我想起来了。”
武植制止了她。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那个很,很白的那个……”
武植简直想起来了。
昨天他去狮子楼的时候,一进门,就有一个领班的女子质问他,厥后被扯了红绸做地毯的那个女子。
此外印象倒是没有,只是记得很白。
就好比白条猪。
“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
“认识人,好服务。”
“我武植也不是那么不讲情面。”
“相互各让一步。”
武植正在侃侃而谈。
“给我揍他。”
措不及防,战斗就已经开始了。
武植心里纳闷,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打就打呢。
面对围攻。
武植左支右拙。
眼看这烙油饼的锅就要被踢翻了。
武植突然心生一计。
抄起一张油饼,卷成一卷,塞进了雅晴的嘴里。
时间突然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的行动都酿成了慢行动。
武植心想:“怎么了,这么快就窒息了么?”
……
“香。”
“真香。”
“香死了。”
“我方雅晴从未吃过这么好吃面食。”
“你能告诉我,这叫做什么工具么?”
方雅晴一边说,一边大口的吃着油饼。
武植惊呆了。
“难道油饼真的那么好吃么?”
“这只是一张油饼而已。”
“什么?”
“你说而已。”
“你知道有何等好吃吗?就是拿王母娘娘的仙桃我都不换。”
“吧唧,吧唧。”
方雅晴大口的咀嚼油饼。
虽然方雅晴是敌人,但是现在武植感受她是知己。
一刻钟前还无人问津的油饼,竟然酿成了比王母娘娘的蟠桃还抢手。
武植立刻有种惺惺相惜的感受。
“吃吧,吃吧,这张油饼送给你,不要钱。”
“什么?不要钱?你瞧不起我啊。”
武植看她那么执意要给钱。
“20文钱一张。”
“什么,20文钱?”
“多要可以还价。”
“我是20文太少了,一两银子一张。”
方雅晴给定了价钱,随即掏出一锭银子,足有二斤沉。
“这是二十两,给我们来二十张油饼。”
武植一瞪眼:
“你们想难为我,是不是?我这就八张饼,怎么卖二十张,把银子拿一边去。”
方雅晴一拍桌子:
“真有个性。你不卖,我偏买,今天就买八张,那十二张明天来取。”
说罢方雅晴把剩下的油饼抱起来就走。
“雅晴姐,给我吃一口。”
“雅晴姐,给我吃一口。”
……
这个小型的古代女子特种队伍,回了拥挤吵嚷着回了狮子楼。
武植悄悄颔首:“那句老话说的不错,人是铁,饭是钢,看来我用美食征服大宋的时机快要到了。”
面对如此的结局,有人哭,有人笑。
“王婆,这是您赢的银子。”
“动态赔率到达了1比100,这是您的三十两银子,小的们倾家荡产了。”
所有的小贩们都哭丧着脸。
“滚。”
王婆瞪了他们一眼,一脚踢翻了银子。
刚刚她的目光始终盯着方雅晴和武植,直到方雅晴离开。
“哼,一张油饼给一两银子。”
“鬼都知道,那臭娘们安的什么心。”
“定是她对那死丑鬼武大郎动了心,才高价买他的油饼。”
原来同在西门庆手下,但是王婆素来看不惯方雅晴,她曾经频频三番想要下手教训方雅晴。
但是方雅晴的武功比她强。
而且方雅晴另有一个结拜的妹妹叫做庞秋霞,武功比方雅晴还厉害。
这让王婆感应很是棘手。
恰好,有一天。
王婆问西门庆:“我说大官人,我有一个事情就很不理解。”
西门庆问道:“什么事。”
王婆皱眉道:“西门大官人,你每天都在踅摸(寻找)漂亮的女人,娘们也行,通常有点姿色的你都不会放过,但是就可你身边的人给落下了呢?”
西门庆贱笑:“谁啊,你啊?”
王婆正色道:“你要是敢打老娘的主意,老娘阉了你。我是说姓方的那个小娘们,年轻貌美像一枝花,你就没惦念过?”
西门庆挠头:“哎,不瞒你说,天天惦念。但是谁都可以碰,偏偏她不行,他兄长精通妖术,杀人如麻,我不敢招惹啊。”
从这以后,王婆明白了,为什么方雅晴这么嚣张,而西门庆还不敢把她怎么样。
“不就是有个杀人如麻的兄长么!”
“不就是长的年轻,比我嫩抽么!”
“不就是身材凹凸比我丰满么!”
“不就是……”
王婆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
心想:“姓方的小娘们,好大的威胁啊。她想接近武大郎,脱手这么阔绰,再加上这小娘们,不得不说,确实有点姿色,虽然不如我,但手感比我要好。
“哎,不行,不行。”
王婆感受情况很紧急。
“姓方的小浪蹄子,平时是个冷面,但是一旦要是撒娇卖萌,武大郎那厮一定受不了,被迷的神魂颠倒,到时候搞在一起,丢了阳元,我可怎么办?”
越想越差池劲。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给这两个苟男女严厉的处罚。”
王婆看了看收拾锅碗的武大郎,马上感受武大郎的每一个行动,都透着猥琐和荡浪。
她冲到摊子前面,指着武大郎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王婆没有多看他一眼,一跺脚,呜咽着冲进了狮子楼。
冷不丁一声喊,吓得武植一哆嗦。
看着王婆的疾奔的背影,武植突然感受心在抽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