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他(修改）
进入锦都市区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时间来得及，沈瑜在24小时便利店买了些日常吃食，开车去了程奶奶家。
程奶奶住在郊区一栋老屋子里，年久失修，楼道里破败不堪。
沈瑜上了楼，将手里两大袋的吃食放在了门口。
叹了口气，沈瑜转身正想离开，身后老旧的铁门声“咯吱”一声响，“孩子…”
沈瑜一怔，转头。
程奶奶正站在门口慈祥的看着她。
“奶奶…”
“孩子，来了怎么不敲门？”
“奶奶，您起来了？”沈瑜上前扶住程奶奶。
“进屋里来说，你这孩子多久没来了…买这么多工具，野子没陪你来？”
沈瑜一边将袋子拎进屋，一边扶着程奶奶进了房间。
“嗯，我出了一趟门才回来，给您买点吃的，您起这么早干嘛，不多睡会。”
“唉，岁数大了，睡眠轻，刚刚做了个梦，梦到野子那臭小子，还以为野子回来了呢……”
“他多久没回来看您了？”
“哼！这个臭小子，跟名字一样野，上次回来照旧三个月之前呢…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阿瑜呀，你们俩…是不是打骂了？”
“没…奶奶您别乱想，我俩挺好的…”
“别骗我了，他上次回来我就觉得差池劲，我问他，你怎么没来，他说你搬迁了，他也不知道…告诉奶奶，他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奶奶…”沈瑜望着老太太沧桑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避重就轻的道，“没有，我只是换了事情，然后搬到离事情更近的地方了，不外我会抽闲来看您的…”
“阿瑜，野子这些年太不让人省心了，他在外面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还赌钱，我都知道，我不是老糊涂…可这孩子命苦，从小没了爸妈…你多担待他好吗？”程奶奶近乎请求的握住沈瑜的手，苍老无神的眼睛泛起水光。
“奶奶…我知道，您别担忧…”沈瑜鼻子泛酸，心口处堵堵的。
在程奶奶这里勉强待了半小时，程奶奶要做早饭留她用饭，沈瑜拒绝了，“奶奶，我另有事，一会就得走，我下次再来看您？”
“什么事这么急？吃了饭再去不行吗？”
“跟朋友约了时间，怕来不及，下次回来您给我做拿手的糖醋鱼好吗？”
“好好好…”
离开程奶奶家，沈瑜开始拨打之前程野打来的电话，可是无法接通。
她有点莫名的心慌，那些人不会对程野做什么了吧，不是说好晚上十点以前吗？现在才早上。
沈瑜忽略了一点，暗夜酒吧早上基础不营业。
她在暗夜酒吧门口的空位停下车，找了个路人询问，“您好，我问一下，暗夜一般几点营业？”
路人说，“或许下午营业吧，具体几点也不是很清楚啊。”
沈瑜叹了口气，继续拨打程野的电话号码，依然无法接通。
看来只能等了，沈瑜在离暗夜不远的中式早餐店吃了点工具，没什么胃口，只喝了杯豆乳。
然后回到车里等，开了一晚上的车，沈瑜其实很疲惫，可心里有事压着，又睡不着，翻来覆去折腾一阵后，也不知什么时候还真的睡了已往。
而且还做了个梦，梦里，沈瑜十七岁，第一次遇到程野。
“小女人，你这伤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低血糖，你是不是晕血呀，否则这点伤不至于休克，以后注意点吧！”护士小姐姐嘱咐病床上醒来的沈瑜。
“护士姐姐，我是怎么来的医院呀？”沈瑜记得自己被一辆车刮倒，然后腿上有血再流出，她心脏一紧就没了知觉。
“是一个跟你一样校服的男同学抱你来的呀，适才还在的，似乎出去打电话了。”
“哦，谢谢姐姐。”沈瑜致谢，下床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
门正好被打开，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与她四目相对。
两小我私家似乎都有一瞬间的怔愣。
“你醒了？伤口没事吧。”男生先回过神体贴的问。
沈瑜摇头，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我没事，谢谢你送我到医院来，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有点腼腆的抓了抓头，“我叫程野。”
“我叫沈瑜。”
沈瑜梦到这里就醒了，她呆滞了几秒，拿脱手机看时间，快到中午11点了。
她坐直身体，朝暗夜望已往，却见门口一辆车上下来几个男人，正朝着暗夜里去。
沈瑜精神一震，暗夜开门了？
她慌忙下车，快步走到门口，却被人拦住。
“诶？你谁呀？酒吧没营业呢，现在不让进。”一个门童模样的男孩仰着脖子说。
沈瑜抬抬下巴，“那他们怎么可以进？”
“他们是贵客，能一样吗？”男孩拽拽的道。
”我也是贵客，是彪哥让我来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进？”沈瑜呛道。
男孩上下审察沈瑜，狐疑的问，“真是彪哥让你来的？怎么就你一个？”
沈瑜惊奇，不是她一小我私家，另有谁？
“虽然，我一小我私家足够了。”
男孩犹豫了片刻，让开路，“进去吧，彪哥在二楼。”
沈瑜穿过一楼重金属格调的大厅，犬牙交织的卡座空无一人，上到二楼，是一间又一间的包房。
沈瑜找到唯一一间半开着门的房间，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阿彪，最近生意不错啊！”
“哪里哪里！七哥，我这小本生意，哪有您的生意做的大呀！我这不是高等着跟您干一笔大的，发个财呢！”
“财可以发，但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风险大呀！一不小心就得掉脑袋进局子，你可想好了……谁！谁在门口！”
男人的声音突然凌厉，沈瑜心猛的突突两下，刚想转身离开，门被大开。
一个黑衣男人站在门口，与沈瑜只差半尺之隔。
沈瑜抬眸与那人四目相对。
是他？
男人似乎也惊讶了一下，随后心情冷漠的开口，却不是对沈瑜说的，“七哥，是个女的，应该走错了。”
“走错？带过来！”叫七哥的男人从屋里扬声道。
黑衣男人迟疑片刻，他漂亮的眼眸很深的看了眼沈瑜，“好的，七哥。”
说着，伸手拉住沈瑜的手臂轻轻一带，沈瑜并没有抗拒，她原来就是有事才来的。
黑衣男人将她拉到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面前。
那男人戴着副金边眼镜，面相不凶，五官也算规则，有点发福的身材，不像个黑老大，但让沈瑜想起一个词，笑面虎。
他上下审察沈瑜，嘴角微微勾起，有点意味深长，“阿彪，这是你们这里的小姐？品色不错呀！”
七哥劈面的秃顶男探头过来，眼神疑惑，“你是谁？”
沈瑜视线转移看向秃顶男，“是彪哥吧，我是来给程野还钱的。”
彪哥“哦”了一声，名顿开状，“你就是程野那小子的女朋友啊！”
“前女友。”沈瑜更正。
“对，前女友，一个分手的前女友，够重情义的呀！不外你来晚了，程野已经被人带走了，也有人担保延期，你不必替他还了。”
沈瑜很惊奇，黑社会还会讲信用和道义吗？她都来送钱了，他居然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