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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女贵不行言

第50章 问君讨之

姜女贵不行言 枝上槑 2111 2021-11-24 22:00:00

  突兀的一声,将暧昧与温情尽皆打破。

  箱柜门被踹开,内里走出一小我私家来,劲装蒙面,看不清长相,身姿倒甚是轩昂。

  也不知那狭长的箱柜中如何盛得下他,他又在里面待了多久?

  那人扭了下脖颈,抻了抻筋骨,尔后拍着巴掌走到已然怔住的一双新人跟前。

  “二位,新婚大喜啊。”

  扈长蘅最初还以为是族亲故意装扮来捉弄人的。

  究竟以往所见婚宴,为闹亲,多离谱的事都有发生。

  “不知是何方来客?前头筵席已备,不若去喝杯喜酒,我这就让人引……”

  “不必麻烦。”那人在一步开外抱臂站定,目光扫过新妇,道,“喜酒,照旧喝自己的比力好。”

  扈长蘅没太明白他是何意。

  姜佛桑却瞬间警惕起来。

  这声音听着耳熟,一时想不起,但就是莫名让人不适。

  她垂眼,不动声色起身:“郎君待客,妾先退下。”

  扈长蘅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神情却比刚刚多了几分凝重。

  姜佛桑下得榻来,漫步经过那人身旁,那人并无行动。

  她并不敢放松,正欲加速脚步,忽听一句:“慢着。”

  脊背瞬间发凉。

  转头,就见一把短刃正抵在扈长蘅颈间。

  扈长蘅久病之身,反抗不得,却也不见惧色。

  “走。”他看着姜佛桑,眼底是无声地敦促。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那人哼笑,“既不怕死,玉成你又何妨!”

  眼见寒芒直奔扈长蘅咽喉而去,姜佛桑想也不想,返身扑挡在他身前。

  “他沉疴已久,还请壮士高抬贵手!”

  那人显然有些意外,挑了下眉:“不欲他死也不是不行,你过来。”

  姜佛桑迟疑。

  扈长蘅将她拉至身侧,正色肃容:“不管你是何人,又因何而来,此地是刺史别业,容不得你妄为。在巡夜的守卫赶到之前,劝你速速离开。”

  那人置若罔闻,伸手将姜佛桑强拽了过来。

  姜佛桑待要挣脱,被他单臂一圈,牢牢禁锢在怀。

  新婚妻子在眼前被这样轻薄,扈长蘅如何能忍?

  任由匕首在颈间划出一道红痕,他起身欲救:“斗胆!你放……咳!”

  心如火燎,焦急溢于言表。

  无奈大礼和酬宾两项已泯灭太多体力,以至当下没走两步喘息就难以为继。

  那人见状,也不屑再威胁这个病秧子。

  刀刃一转,冰凉的尖端挑起新妇精巧的下颌,目光从这张芙蓉面上寸寸刮过,轻佻至极。

  “君妇有殊色,我见之心喜,问君讨之,如何?”

  姜佛桑闻言大惊。

  她已然知道北地有劫夺婚之俗,却绝想不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扈家、发生在自己身上。

  扈长蘅更是气怒不已,苍白的脸色都有些发青。

  他半跪在地,扶着案几,咳到满身发颤:“休、休想!”

  那人啧啧摇头:“何须呢?美人何其多,再娶一房即是。至于这个姜女,惯会作伪,她刚刚与你说的那些甜话都是骗人的,我今日抢了她去,你他日会谢谢我也说不定。”

  庐帐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呼哨。

  那人闻听,不再延误,拽着新妇就朝外走。

  姜佛桑虽然不愿随他走,正要扬声呼救,那人似早有所料,返身抬手,一个手刃将她劈晕了已往。

  “把她,放下……”

  扈长蘅忧心如焚,提气强撑着站起,想将人拦下。

  未走几步又是一阵剧咳,这回咳的是撕心裂肺,眼前也阵阵昏黑。

  终于不支,踉跄跌到在地。

  艰辛抬起头,眼睁睁看着那人将昏厥的新妇抱起,阔步出了青庐。双目血红,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南全,救……”

  声音徐徐降低下去。

  -

  扈家别业虽不比刺史府防守严密,却也算不上松懈。

  只不外今日大喜,难免有些大意忘形。

  来宾又都聚在前院正厅,此院乃新人合寝之地,不宜被打扰,是以没几多守卫。

  青庐外,留下侍奉的仆从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其中就有菖蒲和南全。

  外面守着的男人同样布巾遮面,正着急,见主子抱了小我私家从青庐出来,忙迎上去。

  他先是面色庞大地看了眼人事不知的新妇,尔后压低声道:“咱们得赶忙走了。”

  “嗯。”

  院门内外各有四个扈府家仆装扮的人扼守,神情警惕。

  在他二人带着新妇阔步而出时,非但没有拦截,反而开道的开道、垫后的垫后。

  正门自不行能走,七拐八绕,捡得竟是幽径,片刻厥后到坐落于别业最外围的后院。

  入院后在随从的领导下径直来到东墙角,其中一人上前扒拉片刻,杂物尽皆搬除,露出半人高的墙洞。

  墙外是个夹道,停着几匹快马。

  乐成脱身后,为不引起忙乱,蒙面的两人俱扯去黑巾。

  疤脸拿出提早准备好的披风,为首之人接过,将一身盛装的新妇重新裹到脚。

  刺史子娶妻,三日不禁夜,城中随处张灯结彩,黎民摩肩接踵游赏其中,或燃灯作乐,或纵博群饮,比之元日还要热闹。

  主街水泄不通,特意挑了偏僻的街巷,因为提前踩过点,得以避开卖力巡城和警戒的军卒,还算顺利的到了东城门。

  城门吏见一队人马奔至,拦住去路,喝问:“何人?何往?”

  疤脸待要答话,城门吏又把手一挥:“不管是什么人,入夜一律不得出城。”

  刺史只说不禁夜,收支城却没有特别指令,那就还照往常办。

  正欲赶他们回去,突然觉出差池。

  这行人,前后几个倒还正常,中间两个却一身劲装,越看越觉有异。

  同僚用手肘撞了撞他,示意他细看,才发现马背上还驮着一个。

  虽然被披风包覆得严实,却不慎露出一片衣角和半只云履,那明白是新嫁妇式样。

  两人对视一眼,马上了然于心。

  抢婚这种事,官府不管,他们自然也管不着,若是城门关闭之前,少不得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却不行。

  “回吧,如若否则,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若能躲到明日,新妇照旧你们的。”

  众守卒哈哈大笑。

  居中那人也不说话,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随手抛出,像扔一个不值钱的物件。

  城门吏接住一看,马上大惊失色——竟是刺史府的行令!

  这人莫非与刺史有亲……

  想到此层,再不敢延误,扬手示意:“放行!”

枝上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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