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照旧人吗？
天澈的话，邹明羽自是不会全信的。
究竟，孩子所说的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超出了邹明羽的认知。
一切的真假，只能用时间来证明。
眼下，照旧先解决五脏庙的问题。
下馆子是不行能的，邹明羽很清楚自己的消费能力，所以，他直接选择回家。
“爸比，那是什么？许多几何小朋友围在哪里，那工具软绵绵的，五颜六色，像一团团彩色的云，你看他们，舔吃的很兴奋，似乎很好吃的样子。”
“那是棉花糖，很难吃。”邹明羽目不斜视，拉着天澈从卖棉花糖的大叔的摊位旁走过。
一个棉花糖，六元，都够买把面吃好几顿了。
“爸比，快看快看，那又是什么？也有许多几何小朋友在吃，做得好悦目，有猴子，有长着猪头的人……”
“那是糖人，粘牙，对牙齿欠好。”邹明羽抬头看天，拽着天澈加紧法式。
八元一个，这玩意价钱更高。
“爸比，那些小朋友喝的是什么？”
“奶茶，会发胖，我觉得你现在刚恰好，不能再胖了！”邹明羽再次加紧脚步。
“可是我很想喝，而且我不会发胖。”
“我不信你不会发胖。”
“爸比明明是不想给我买。”
“哪有！”邹明羽有些心虚。
开玩笑，十元一杯的奶茶，要命！
天澈气嘟嘟地甩开邹明羽的手，站着不走了。
被看穿了……小屁孩果真不那么好应付。邹明羽很想给自己两巴掌，决定以后带着天澈的时候，绕开这条街，小孩子吃喝玩的工具也忒多了。
可是，十块钱呐……买照旧不买？
邹明羽犹豫起来，突然看到街边小店门口的冰柜，马上大喜过望，他几步快走，很快买来一根冰棒。
老冰棍，一元一根，多年的老招牌，照旧这个经济实在，而且现在正值酷暑，吃这个合适。
“喏，这个好！”邹明羽将老冰棍递到天澈面前。
小家伙还在使气，不愿接。邹明羽爽性将冰棍包装袋撕下，趁他不注意，在他小嘴上划了下。
天澈使气转身，背对着邹明羽，但粉嫩的小舌头忍不住舔了下嘴唇。凉丝丝，甜咪咪的，果真很好吃，他一双大眼睛马上亮了，突然转身，一把夺过邹明羽手中的老冰棍，立刻开舔，还不忘含糊不清地说：“我还要……”
“以后再给你买……”说着，邹明羽一把将天澈托起，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大步朝家狂奔。一元也是钱啊。
天澈那双小短腿，想要回抵家里，得走到什么时候？
时间越长，幺蛾子越多。
老冰棍，我也很想吃啊！
听着头顶传来的吸溜声，邹明羽吞了口口水，一脸苦逼。
十数分钟后，邹明羽带着天澈拐进一条巷道，巷道里很窄，两旁一栋栋矮楼年久失修，显得很破旧，巷道也很脏乱。在周围崭新的高楼大厦围绕下，显得很卑微，很冷清。
这里，除了原住居民，很少有人惠顾，或许唯一能让外人羡慕的是，这些小楼墙壁上大大的红漆喷涂的已经有些斑驳的“拆”字。
也正是因为人少的缘故，邹明羽很轻易地带着天澈回到了自家的两层小楼，他可不想被熟人碰到，被问起孩子，又是一大堆难题。
将天澈放在家中的老式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到少儿频道，邹明羽系上围腰，开始张罗自己的午饭。他淘了一碗米在电饭煲里，插电煮上，去了小院采摘蔬菜。
小楼占地面积有一百二十平，加上小院，能到达一百五十平，这个面积真拆了，能获得一笔不菲的赔偿金。
对于邹明羽而言，拆迁无疑是天大的好事，至少大学生涯中他不需要为钱发愁。可是两年前喷上的拆字，现在还不见丝毫消息。
这事让他有些失落，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家”，虽然已经失去了很大的意义，依旧是家。
所以，他把家里打理得很洁净整洁，尽可能地保持着怙恃健在时的模样。
最大的改变，只是将院中爱摆弄花卉的父亲留下的那些盆栽和盆景给处置惩罚了，他没有时间也不会养护。将地砖撬了，开垦成了一小片菜地，种了数种绿油油的蔬菜，只为了省钱。
“好老土的显像设备！”
天澈撇撇嘴，动画片并不足以吸引他，他踱着小步子，在房中转了一圈，最后转到厨房，好奇的大眼睛锁定开始冒着蒸汽，呼噜噜响着的电饭煲，伸出小手将插头拔下，看了看，重新插上，然后掀开锅盖，拔电、插电……玩得不亦乐乎。
于是，摘菜回来的邹明羽，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天澈一手拿着电饭煲的插头，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正插在那个破旧的插座插孔中，满身电弧噼啪作响，那头原本柔软的头发根根直立，满身抖个不停。
明白是触电了。
“我C……”
邹明羽大惊失色，连忙冲撞上去，想要将天澈撞开。
殊不知，小家伙就在这时缩回指头，冲着邹明羽咯咯傻笑：“爸比，好好玩，你要不要试试？”
试你大爷……
邹明羽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一把将天澈提到客厅，扔进沙发，高声警告道：“给我老实呆在这里，那是电，220V，会死人的，你不想活了？”
儿子领回家，不到一天，就差点挂了，邹明羽心有余悸，连忙扒拉着天澈各处检察，发现小家伙除了头发依旧根根直立外，身体居然一点异样都没有。
真走运……邹明羽长长舒了口气，赏了天澈一个脑崩后，他去了厨房，开了煤气灶，烧水准备给青菜焯水，出来去院中洗菜的时候，再次冲着天澈警告：“别再碰了啊！”
小家伙瘪着嘴点颔首，看着邹明羽进了厨房，他翻看着自己的指头，小声嘀咕：“才220V，大惊小怪！”说完蹭地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很快到厨房门口，朝内探头张望，然后溜了进去。
邹明羽菜才洗到一半，突然闻到呛人的烟味，猛然转头，看到厨房里火光闪动，有浓烟蹿了出来，心头又是一惊，抬着洗菜水就往回冲。
厨房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满身被熊熊大火包裹着。
“爸比，这个也很好玩！”
这稚嫩的声音，不是天澈还会是谁？
“尼玛！”邹明羽心如火燎，迎面一盆洗菜水泼去，将天澈身上的衣物燃烧的火焰熄灭，然后一把将他抱出厨房，冲到院中的水龙头下，直接开水冲淋。
“煤气灶火焰温度不到1300度，这点温度，还伤不了我！”
看着邹明羽一副焦急的模样，天澈倒是显得很淡定。
我信你个鬼，你个小屁孩！
然而，下一幕，邹明羽彻底呆住了。
天澈身上的衣物被扒拉下来，身上竟然依旧粉嫩，毫无破损，就连被水一冲贴服下来的头发都没任何问题，这那是烧伤该有的情况。
电击无碍，火烧无妨……这照旧人吗？
就在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昏暗，波诡云谲。
“日食吗？”邹明羽微微一愣，空闲时偶有刷新闻，并未看过类似的报道。
天澈却是突然站了起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天空，煞有介事地问：“爸比，今天是2035年六月二十号吗？”
邹明羽点颔首。
“內域传送门，于今天架设，准备传送吧！”天澈说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个金属盒子，递到邹明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