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现在也悦目，她怎么样都悦目
就在少年装作无所谓也背身转路走开。
小女人或许察觉到他情绪的颠簸，转过头，朝着那个孤苦的背影说：
“傅赢，明天见。”
少女笑的明媚，声音也软糯糯的好听。
少年先是一愣，然后驻步回首，在路灯的照耀下，那个清瘦的少年难得抿出一丝开心的笑：
“好啊，明天见。”
曲松拉着娇娇离开的背影越来越远的时候，傅赢还停留在原地，痴痴的看着她的背影。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今晚的风也有些凉，傅赢手里还拎着娇娇没吃完的栗子。
他是有些开心的吧。
娇娇跟他说明天见。她果真舍不得他。
似乎又回到小时候，娇娇黏在他后面，甜腻腻的喊着他赢哥哥赢哥哥。
纵然打骂，一会儿也会和洽。
但是长大后，娇娇就不喜欢他了。常说一些让人伤心的话。他们还天天打骂。她却随着某个黄毛后面喊着哥哥，欧巴……
他很惆怅。
可是现在曲娇娇却难得对他好起一点点了，不赶他走，允许他做她的生日舞伴，给他弹钢琴听……
所以说曲娇娇也没那么讨厌他。她只是小脾气耍久了。
这样想，傅赢开始有一点点释怀了。他对曲娇娇有无数种理由的。
回到房间后，少年烧了热水，喝着茶，还习惯性翻看的学习资料。
虽然他是保送了，剩下的一年高中时间也不能浪费。他买了一点大学资料，先看看。
他知道曲松看不惯自己。他想证明给别人看，唯一的措施就是好勤学习。
刻苦的少年终究是个孩子，没过一会，眼皮就开始打架，困的瘫睡在桌子上。
男人皱着眉纠结要不要叫醒他。看到资料上密密麻麻的条记，终究照旧微叹一口气，把他扛在床上，心情庞大的给他盖上被子。
转身想走的时候，身后的少年却睁开眼睛，开口：
“伯父真的想让我走吗？”
男人没转头，停了几秒，开口：
“你知道你存在的原因。”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少年冷笑一声。
“伯母身体弱，只生了个女儿视如珠宝。可是曲家这样的大工业需要有一个继续人。但是显然娇娇不适合。
然后你们就收养了我，把我当成娇娇的童养夫，日后我好资助辅助她。”
“你是挺智慧。可是却不够智慧。”男人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警告：
“你不应老和她作对。她不喜欢你，那你就没有须要留在这。”
傅赢脸色有些暗沉，曲松一向偏心，果真永远他都是错的。
“伯母要是在，她会说你偏心的。”少年看着他，不羁的脸上透着一丝委屈。
明明平日里娇娇就何等欺负他，他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微微反抗一下，就似乎犯了什么大不了的错一样。
男人不语，扬长起去，只是似乎在门口的时候彷徨了一刻，他说：
“可惜她不在了……”
对啊，她不在了。
所以曲松会偏心，会讨厌他，他们会说他天生鹤发不吉，专门克人。
今天好不容易积攒的快乐突然像被泼了一桶凉水。在这严寒的夜里，被痛的睡不着。
似乎又回到那一年。
娇娇在曲母的葬礼哭的不能自己，他拿着纸巾想哄她的时候，旁边含泪的许妈妈就把他推倒在地，恶狠狠的咒骂：
“坏种！都是你因为你不祥瑞，才克死了夫人！”
娇娇哭红了的眼睛第一次看他的时候流露出厌恶：
“是你让我没有妈妈的！是你！都怪你！”
那时候他不知所措的坐在地上，旁边的人对他指指点点，他拼命的摇头：“不是的，不是我的错……那都是迷信……”
而曲松高峻的就站在那，冷淡的无视着这一切。
那时候他可能不明白，为什么各人要把错怪在他身上？明明曲母出了车祸，他也很惆怅。明明他也是个孩子。
为什么呢？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傅赢或许也意识到，他们只是因为曲母喜欢他，才对他好。她不在了，他们也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借口。
傅赢痛苦的闭上眼。
寄人篱下的滋味一点都欠好过。
孤苦的黑夜，少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他揣揣不安，他吃了曲家那么多年饭，已经到了成年的年纪，曲家现在撵他走，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是有节气的，他怎么会不想离开？
可是他贪恋一点点的温柔。
如果他离开，以后就很难见到娇娇了。
如果他离开，曲家就会更不会把那个当年的婚约当回事，娇娇说不定很快就要和黄毛在一起了……
心抽抽的疼。他几多是有些不舍吧。曲娇娇太蠢，太容易被人骗，除了他勉强包容她一点点，另有谁不是为了钱而心甘情愿的包容她那样的性子？
那个黄毛，他从第一眼就不太顺眼。曲娇娇太傻了。以后有她苦头吃。
想的头疼，傅赢沉甜睡去。
香甜的梦或许是弥补现实中的不易。
娇娇在梦里格外的听话。像只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娇滴滴的喊他赢哥哥。
他伸手抚摸的时候，娇娇细腻的脸显得格外的柔软。
……
画面太过劲爆，纯情的傅赢被吓醒了。
傅赢：“……”
失常，他是失常！
摸着鼻子上的血水，傅赢羞的把头捂进被子里。一时间，连之前的伤心也忘了，全剩下少年的羞涩。
纯情的少年是个根正苗红的书呆子，从来没看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工具。
被这样一吓，越觉察得自己肮脏。是坏小子。
傅赢不由懊恼，他现在越来越喜欢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了。都是关于曲娇娇的。
他也没那么贱，非她不行吧！
可是说起来，梦中的曲娇娇简直悦目。似乎是长开一点，比现在大一些。流露泛起泛起在所没有的媚态和韵味。
所以曲娇娇长大了会那么悦目吗？
少年彻底睡不着了，歪歪头，满脑子都是曲娇娇今天对他明媚的笑。
傅赢红着脸颔首，她现在也悦目。她怎么样都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