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谁最大?毫无疑问的就是船长。
凭据几十年前修订的诸国联合海上条约,远洋船就是该国一块流动的领土,每个船长都是这块流动领土的临时主人,治理者,国王。
他拥有海上航行时的绝对权力,一般不宣布特殊的命令,但是一旦宣布,必须先执行,事后靠了岸再追究这个命令是不是不切合大海上的规则。一直如此,只不外船长很少露面,很少直接出头和底层水手之类的人对话而已。
据说这种唯我独尊的日子久了,船长的气势就发生了基础的改变,在遇到一些国家的贵族的时候,好比骑士男爵,特别是落魄贵族的时候,船长们都能丝绝不落下风甚至碾压呢!
开航后,风和日丽,起码船上的感受就是如此,顺风啊!谢谢神明的慷慨!头几天,水手长肯·辛格森只是让两个实习三副,另有几个小水手,做一些清洁的事情,扫除扫除甲板,楼道,或者整理一下工具间,认识一下船上的工具。
每天早晚,水头会把水手木匠们挨个叫起来,当班大副会过来开个短会,把每天要做的活分一下工,有问题就地提,没问题就散会去做。
阿祖尔和比利,每天早上开完会,就去叫醒三副,然后在门外等他收拾好洗漱好,在一起出发随处熄灯,熄灭走廊照明,熄灭船头船尾的信号灯,另有随机检查底层海员的房间,看是否有人偷偷用火,主要靠鼻子。然后一起回各自的餐厅吃早饭,各吃各的。
厥后比利兴奋地说:两三年之后,他也能去隔邻高级海员餐厅用饭了,据说伙食要好许多呢!顿顿有肉,和新鲜的蔬菜!他都闻到了,是莴苣和萝卜!
可怜的比利,三副说让他们先学会闻灯油或者燃料燃烧事后的味道,他倒是先用在三副身上了。
黄昏的时候,他们俩还要去找三副马特报道,再巡视一遍,把所有的照明灯信号灯都点上。船长大副二副那两层就不用他们上去了,厨师长的手下,服务员们会做到的,都是特别漂亮结实的灯。
巡查完恰好去吃晚饭。据说深夜里三副还要检查两次,一次是他上夜班前,一次是下班后,然后就是天亮后早饭前阿祖尔他们那次了。
早饭后,也没什么事情要做,三副马特带着两个小追随,检查一下灯火宁静隐患,在检查一下牢固在船舷和墙壁上的救生圈,一晃半天就已往了。
许多时候,还能看到有的海员,一言不发的找了个角落睡觉,马特心情好的时候已往踢一脚,他们爬起来跑掉不见,不知道是去干活了照旧又换了个角落继续偷懒。
另有的,铺了张毯子,对着墙壁或者某个偏向跪坐着,然后手举起趴下,举起趴下的做着祈祷,嘴里念念有词,对路过的他们看都不看一眼。
马特解释说,船上的规则就是,所有的仪式,都必须到甲板上来做,房间内禁绝举行仪式,任何仪式。阿祖尔听着越发迷茫,这些外国人到底是信神照旧不信神啊?
马特见状笑了:“看你的反映,我想起个笑话,没想到原来不是笑话是真的!据说,世界上诸神信徒里所有的虔信徒狂信徒都出自你们旻杜·萨万这个不信神的国家!!这就想不通了?慢慢学吧!后面有你们学的!等你们都理解了,也就成了船上的老混子了!”
巡逻完了,没事了三副就会让他们自由运动,三副会去船长室报道和汇报事情,阿祖尔他们也就只能回宿舍躺着,等中午的时候去餐厅吃个土豆垫垫肚子。
热心的阿方索则劝告他,多喝汤,多喝汤,尿多对身体好,喝的少了,尿就腥臭了,时间久了身体就坏了,身体没坏的时候那玩意儿也就先不行了。
下午是三副睡觉的时间,实习生随着水手们一起干活。前两天用海水冲甲板的时候,另有人故意往他们身上泼水,所有人嘎嘎怪笑着。他们的衣服没到一天,就和那些水手们一个味道了,收工后只分到一小盆淡水,擦完身体,衣服也就泡一泡,稍微去一下盐花,再厥后几个小伙子就麻木了。
今天阿祖尔他们分到的活计是擦走廊,用的是淡水。阿祖尔他们四肢着地,撅着屁股,光着脚,手抵着湿抹布在走廊里快速的来回奔走,几个酒糟鼻兴奋地在一旁指指点点,嘴巴里说着下流的笑话。
“哦豁!快看那个令郎哥的小屁股!真会扭啊!哈哈哈哈~”
“那个也不错,不会是谁家的落魄贵族吧?小白脸不妥,非要上船来,难道是给我们送福利来了?哈哈哈哈~”
“鲜嫩的小美人儿啊!哧溜!”
“你好下流哦!你那口水都淌地板上了!还不快点叫小弟弟过来给你擦一擦!顺便把你流汤的家伙也擦一擦,哦哈哈哈~!”
“我可不敢!这可是未来的人上人儿!过过眼瘾也不错的哈!不外要是你愿意,巴利哥哥倒是能满足满足你!哈哈哈~”
“老汤姆!别怂!满足他!”
“对啊老汤姆!你看你一把年纪了,屁股还那么翘,比几个小令郎哥还翘,多结实!”
“巴利上啊!别畏惧!老汤姆邀请你了!我们要看现场!哦!哦!哦!”
巴利走已往,自得的在老汤姆屁股上拍了几下,老汤姆露出大黄牙嗤笑道:“我的后门蛮紧的,你进不来的!除非你长了根针!针戳进来我老汤姆也能给它夹断!”
众人又是一番哄笑。
阿祖尔他们几个尴尬极了,这个和学校里说的纷歧样啊!学校里可是说了,他们很快会成为人人尊敬的高级海员,很快走上人生巅峰的!比利更是气愤的直嘀咕:等他做了船长,不,等他做了大副,就把这种下流的家伙全开掉!让他们没了饭碗,去做乞丐!去做小偷!去做海盗!然后被捉住上绞刑架!
一个大秃顶泛起,水手长肯·辛格森盖住了们外面的光:“活都干完了吗?绳子都修好了照旧帆布都补好了?油漆都打完了?工具都调养好了?要不要再派点活给你们?”
一群老油条马上做鸟兽散,从远离水头的另一侧门跑掉了,大脚印吧嗒吧嗒的踩在刚擦洁净的走廊上。大秃顶没动,站在那里,看着无奈返工的几小我私家,“他们的话别往心里去,你们是注定的人上人,他们,注定永远的底层,你们很快就永远不再有交集,活在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