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全面发作的那一刻,伤亡之大就已经凄惨到两边都无法接受。
流寇兵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从四面云梯不停向上攀爬,诺克默奇人的箭雨射到他们的身上,彻底穿透身体都不能阻止他们的前进。
整座城头都被双方的鲜血染红,无数的流寇兵,死都是死在杀向敌人的路上。
战士们纵情挥洒着来自身体深处的那份原始兽性。他们如同野兽一般,疯狂发泄,高声呼号,挥舞战斧砍向一切阻挡他们的人。
奋力攀登云梯,不要命地向城头挤压,推搡。
现在,每一个云梯的落脚点都是战斗搏杀的最惨烈,死亡人数最多的地方。
城头上擂鼓不停,来自各个偏向的守兵不停地扑向缺口。
而在城下,维格利德让古利柯带着自己的亲兵随着攻城车亲自出击了!
他这一次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心态攻城,誓要将眼前的城池拿下。
仅是十几分钟,战场就已经倒下了数以百计的战士的性命。
有流寇团的,也有诺克默奇人的。小小一个城堡成了绞肉机,生命不停地填充进去,又不成人形出来。
诺克萨斯大旗在这一刻迎风飘扬,流寇们奋掉臂身,舍命忘我的挥洒出最后的斗志。
厮杀声弥漫四方,甚至连在指挥塔利用魔法视察战场的埃德尔温都似乎闻到了腥甜的血味。
但他的心却越来越冷。
“活该的维格利德。”
要知道,现在城墙上死的可都是他未来的子民。
维格利德这副架势,不切合杜.克卡奥将军之前和他说的啊,难道有变?诺克萨斯人要忏悔?
身处于一片厮杀的战场,看着眼前丝毫没有淘汰的敌人,维格利德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育渊你到底在等什么?再不来我的人可都要死光了!”
听着城外巨大的厮杀声,育渊也有些心急。
凭据以往的纪律,战事只要一开打,埃德尔温就会召集城里的居民上前资助啊,这次怎么开打了那么久,埃德尔温还没消息呢?
……
快坚持不下去的不止流寇兵,诺克默奇人也快了。
本就是没练习过多久就被拉上战场的新兵,现在看到眼前的怪物敌人不仅要砍数刀才死,而且还永无止境攀登上来。
城堡内支援上来的人险些都死了,就连督战兵都全体压了上去。
有些士兵想要逃跑,一转头,发现眼前死掉的尸体全是自己熟悉的面孔。
新兵们不仅体力,就连精神也要到极限了。
指挥所内的奥德琳拉着埃尔德温的手着急的问到。
“父亲,怎么还不去召集居民协防啊,他们快攻进来了!”
埃尔德温没说话,只是转过头静静的看着德玛西亚大使哈尔戈德。
而哈尔戈德似乎听不到一般,只在一边上自顾自的喝酒。
现在房间内的气氛降到到了冰点。
直到一个传令兵进来对着他说到。
“埃尔德夫人说,该你们第九团的协防兵上了。”
此时哈尔戈德像是刚反映过来一般,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哎呀,差点忘了,我们德玛西亚第九团的协防兵今天似乎确实已经到了埃尔德堡,是时候让他们上战场资助我们的盟友了。”
“没错,哈尔戈德大使。”
埃德尔温酷寒的眼神在那一刻露出了不为人知的恼怒与狡黠。
与他夫人差异,德玛西亚人并不信任他,所以这座埃德尔堡虽然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但他夫人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不外任何一个有节气的男人都无法忍受这种事。
所以埃德尔温已经和杜.克卡奥将军说好了,只要将军带上最强的刺客,资助他谋害掉他的妻子,那么他会在杜.克卡奥将军前来进攻时,配合他一齐将德玛西亚人驱逐出去,然后倒戈与诺克萨斯联盟。
为了洗去羞耻,他不惜杀死他的妻子!更不惜背上千古骂名。
可惜现在情况似乎出了什么变故,杜.克卡奥没有实现他的诺言,向他进攻的照旧维格利德的流寇团。
“算了,就当用你们流寇团的命去消耗城中德玛西亚士兵吧。”
……
战事在德玛西亚第九团冲出去的那一刻发生了逆转,原来被流寇兵占领的城头在下一瞬间突然起变。
一支精钢队伍突然从城池后方现身,奔喝咆哮着冲向已经失守的城头。
他们挥舞长剑,借助武器之利,无畏顶上,冷静如冰,坚硬如铁。
仅在片刻之间,就将冲上城头的流寇兵打的节节败退。
一名梳着马尾辫,拿着巨剑的少女将重剑挥舞出一片耀眼的星光,然后娇喝一声,重重地砸向云梯。
榉木制成的重梯轰然断裂,还在攀爬的流寇兵如同雨点一般从梯上跌下十余米的高空,被摔得昏厥不醒。
少女余威不减,竟然又是一剑砸下,声威赫赫若太阳照耀,竟是一人独自守下了一个城头。
在后边瑟瑟发抖的埃德尔堡新兵见此情景,同时兴奋狂喝,部门士兵开始捡回丢掉的勇气,朝着敌人缓慢冲去。
看着少女如天神一般,流寇团这边也不甘示弱。
克力主动请缨。
“古老大,让我去资助吧。”
没等古利柯允许,
克力就从城门下走到边墙旁,接过倒下的云梯,他鼓胀起全身的肌肉,一人将云梯死死到底撑了起来。
但当他到达墙顶的下一秒,少女的长剑便如风暴一般斩来,克力的头颅和其他战士的一样,瞬间咕噜落下,砸到了城墙之下。
“克力!!!”
古利柯抱着克力的头颅,看着他死不瞑目的心情对着天空怒吼!
眼看着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兄弟就这么死了,他再也忍不住了。
与其继续攻打这怎么都攻不破的城门,不如上城墙拼一波,为他兄弟报仇!
接过旁边再次倒下的云梯,古利柯也不管后方听不听的到,对着维格利德的位置高声吼道。
“团长,下辈子见!!”
……
城堡外的育渊感受着劈面战场无情的厮杀,他能感受到流寇兵和诺克默奇人的气血都开始逐渐衰弱。
进攻时机到了。
但他不明白的是明明前频频攻城,埃德尔温都很早的呼叫了民兵去资助,这次怎么一反常态,城堡大门死死紧闭,丝毫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难道不是埃德尔温掌兵了?
但育渊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辜负别人的人。
他恼怒的目光,飘过远方的天空,落在那片尸骸遍野的战场之上。
无数战士冲号呼杀,战死就地,育渊似乎能看到那片沸腾的血液,和一往无前的意志。
他的怒火在燃烧,慢慢的,整小我私家都陷入了一片暴怒之中。
育渊起身站立,如同一面旗帜一般,口中同时喃喃自语。
“我既然了允许你,那么不管出了什么意外,我就一定会做到。我既然给了你们希望,就绝不会让你们失望,我!!绝不允许失败!”
“啊!!!”育渊突然向天大吼,随后转身对着流寇兵们高呼。
“情况有变,埃德尔温那个老家伙这次禁绝备开门求救,但是我们的富贵,我们升官发达的路在前方等着我们,我们不能放弃。”
对于流寇团,混混们没有什么情感,但是利益,永远感人心。
育渊震撼的喊叫着,身体浸透出热血,这一刻,他原本杀气腾腾的面容,更是闪耀出一片火红。
育渊怒目圆睁,全身红光爆闪,一股恐怖的巨力从他身体中连续冒出,怒火在这一刻酿成了实质性的力量。
如果埃尔德温不开门,那么我只用这双拳头砸,也要砸开他的大门!
“诺克萨斯!无可匹敌!”
育渊就像一小我私家形怪物一般,对着数十米高的大门疯狂撞去。
仅仅是数十下锤击,在城内人还没反映过来之时,育渊就已经破开了这座钢铁铸就的防线。
混混们原来并禁绝备一起冲锋,但是随着城门大开,再加上同行的人不知道谁开口随着喊了一声
“诺克萨斯!无可匹敌!”。
他们的身体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一股热血涌上心头,随后情不自禁的跟在育渊身后冲了进去。
“诺克萨斯!无可匹敌!”
……
“已解锁成就:逾越情绪的怒火”
“开始随机抽取英雄技术。”
“已获得:战斗狂怒(泰达米尔被动)”
“主动:燃烧怒气的同时获得逾越人体极限的力量。”
“被动:怒气会被动增强你的力量。”
……
明明冬至未到,大雪却如同惊雷一般席卷落下,正午的埃尔德堡在雪与血中泛起出最后的疯狂。
五十多个被恼怒冲失理智的乱兵,狂暴的攻击在埃尔德堡城中,无数把利斧胡乱的挥砍出爆裂的历血狂风。
他们从后向前突杀,趁敌不备,在育渊这个坦克般的坚硬锥头领导下,以有备打无备,以强击弱,以兵对民。
随着后方火起,城堡内贵族士兵们,绝不知情的眷属仆人纷纷被砍杀。
随后遭殃的是丧失勇气的农民新兵们,他们躺在后方的空地,看着前方战事瑟瑟发抖,还没反映过来就被凶残的斧头划过头颅。
短短数十分钟,混混团手上的战斧就已经被砍出了缺口。
还在指挥所品茗的埃尔德温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一支生力军,从自己的后方杀进城来。
这群刽子手如同恶魔一般,直捣埃尔德堡防线单薄处。
感受着城中火热的血气,灵魂熔炉的能力发动,育渊上城直冲指挥所,仅仅是几个跨步落位,育渊就来到了他们头顶,他举起拳头瞄准房间,下一秒,神雷炸响。
“蓄意轰拳!”
一抹金光如同烈阳一般闪过,整座指挥所瞬间被暴怒的力量夷为平地。
埃德尔温拉着女儿在千钧一发之际消失在房间中。
哈尔戈德倒是没躲掉,但德玛西亚人那天生强悍的肉体帮他抗住了这一次的攻击。
育渊随着房顶落石跳下,直面哈尔戈德。
“战斗吧!与我相会于死地!”
就在两人坚持之时。
虚空中一只手伸了出来,一副完整的德玛西亚精钢盔甲和战斧被扔在地上。
是埃德尔温。
虽然他不喜欢哈尔戈德。
但他不能坐视这位德玛西亚大使在他眼皮底下死掉,横竖他总是一个死人,仁慈一点又怎么样呢。
哈尔戈德一个翻腾,快速的把盔甲穿在了身上,同时捡起了战斧,嘿嘿笑道。
“小子,你应该直接脱手的。”
育渊没有回话。
只是捏了捏拳头。
下一秒,两人就战在一处。
育渊挥拳,哈尔戈德举斧。
两人虽然都是强悍的战士的,但在暴怒的育渊面前,他们之间的力量差距很明显。
仅仅是一次正面对轰,育渊挥拳时所发生的,那扭曲的狂暴力量险些要化成实质。
巨力的一拳轰在哈尔戈德战盔上所发出的攻击,险些令这间已经破损的衡宇再次彻底崩坏。
就像是失重了一样,空间中充斥着杂乱的气流。
以拳对钢铁,陪同着肌肉崩裂的声音,育渊硬生生的打穿了哈尔戈德的心脏。
“你……”
哈尔戈德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就直接失去了生机。
育渊用蛮力硬生生将他的头颅拔出,爬到回最高点,对着所有人高声大吼,“你们的城主埃德尔温已死!降者不杀!”
城外的流寇兵也听到了育渊这一声怒吼,一瞬间整个城堡连续响彻胜利的喊叫。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胜利似乎就在眼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