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元在一旁满怀艳羡地看着被宋玉莲很是“用心地伺候”着的楚昀，心中暗想着自家夫人何时能有这般温柔体贴。
但有一点，他很是不明白，既然这二人都已经那般关系了，为何玉莲小娘子还一口一个小道长，听起来倒是有些身生分。
他还特意就此事询问了一句。
楚昀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这件事，呵呵一笑，便要开口解释自己和玉莲的关系。
“赵年老误会了，其实我和玉莲二人……”
正说着，一旁的玉莲悄悄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襟，垂着脑袋，满脸绯红。
楚昀突然想起来，若是解释了，那岂不是把玉莲自做主张来道观的事袒露了么，究竟是个女子，当着赵大元的面揭露他被玉莲给骗了，似乎不太好。
立即改口道：“其实小道长这个称谓是在外时我要求的，在道观里可不是这样。”
随后又对玉莲道：“玉莲，你照旧和以前一样，喊我楚年老吧。”
说着微微笑起，冲她眨了眨眼睛。
楚昀也没措施，总欠好真的让她喊相公良人一类的称谓。
宋玉莲满眼惊喜地看着他，只觉心中甜甜的，重重所在了颔首：“楚、楚年老……”
一旁的小丫头挠了挠头道：“可是，哥哥……玉莲姐姐以前……”
“臭丫头，吃你的工具，少说话。”楚昀干咳了一声，忙用果子塞住了她的嘴。
另一边，大堂正中的台上才艺演出的评选已经暂告一段落。
最后又请其中几个得票最高的女人合奏了一曲《清平乐》和《念奴娇》，算是中场娱乐。
接下来则是较受关注的“容貌”评比。
先前比试才艺之时，众女子面上都带着纱巾，营造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感，这一刻已经尽数将纱巾取下，露出姿容来。
一个个面容姣好的女子从台上走过，任凭众人评头论足，尤其是待到其中一个名叫“婕儿”的女子泛起时，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场上先是一阵缄默沉静，随后想起一阵阵赞叹声。
那女子生得并没有何等惊艳，奇怪的是，看着她的面容，总会不自觉地被吸引住，越看越觉得美的不行方物。
花场酒楼朱红的柱外，围观的群众更是赞叹不已，以至于她下去之后，后面的几名女人虽然生的也不错，但难再引起众人的兴致。
而到了投票的环节，不少人便将手中的玉结纷纷投给了她，呼声越来越高，堂内堂外，都有不少男子在为她摇旗呐喊。
像那些喊着“婕儿女人我要给你生猴子”的都已经已经属于正凡人的领域了，
至于那些留着口水不停重复着“婕儿……嘿嘿嘿……我的婕儿……嘿嘿嘿……”的，属于轻度患者。
楚昀甚至隐约听到有人喊着要给婕儿女人当狗。
只是没有看到这么重量级的患者长什么模样。
对于群众的追捧，婕儿女人满脸的媚笑。
楚昀禁不住多看了两眼，但他不是被美色吸引，而是在看到对方那双眸子时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转瞬即逝。
他意识到事情有些差池，将目光紧紧地盯在对方身上，以期望能瞧出一点破绽来。
这举动自然是落在了时刻关注着他的宋玉莲眼中。
瞧了瞧那个叫婕儿的女人，生得貌美如花，先前才因为改了称谓而满是甜意的心情，马上又一落千丈，只觉像是咬破了未熟的葡萄皮一般，酸酸的。
好频频想开口，可看着楚昀入神的模样，终究是选择了缄默沉静。
自己能呆在楚年老身边，已经是很幸运了，既然他喜欢看，又何须扰了他的兴致……自己不外是一个孤苦无依的柔弱女子，又能奢求些什么，明明都想好了，即便只是在他身边做个丫鬟，也该心满意足呢……
可任由心中自我慰藉，那酸酸的感受依然是止不住地漫上心头，宋玉莲只能压在心底，咬着薄薄的红唇，顾盼自怜。
而一旁的楚昀全然不觉，盯着那女子的面，突然一拍大腿：“是媚术！”
难怪自己觉得有些怪异，对方是用了媚术！而且这媚术不是刻意为之，是于无形中施展而出，所以反倒难以琢磨。
“楚年老，你在说……什么？”玉莲被他吓了一跳，闻言不由呆呆地问道
“那个叫婕儿的女人有些离奇……”
难道楚年老盯着她看，并不是被她蛊惑住了？
宋玉莲见他不知何时眉头皱起，面色凝重，全然不似欣赏美色的神态，不觉心中微喜，先前的酸意一扫而空。
她所有心思都系在楚昀的身上，这短短的小半日时间，心情也是时而兴奋时而失落，尽随着楚昀而变。
一旁的赵大元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想道：“怪？你别说，我看着也挺怪。”
“哦？赵捕头也看出来了？”楚昀对他不由另眼相看。
“恩！”赵大元点了颔首，蹦出来一句“怪漂亮的！”
“……”
楚昀的目算是白刮了。
不知为何，楚昀突然想起吴应身边的那其中年道人，不知他是否和自己一样，也察觉到了这位婕儿女人的异样。
只可惜，那中年道人的房间与他只见相隔着数间阁子，无法得知对方的情况。
楚昀尚不知这妖物所幻化，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究竟以妖怪的身份，若说去蛊惑某个王公贵族那很是正常，但是跑到青楼当个风尘女子，就有点离谱了。
莫不是为了吸人阳气来修炼？
就在他暗自思索的片刻，一众女子已经纷纷下了高台，那位婕儿女人在得了高票之后，同其他姐妹一起，尔后又是一段戏班的演出。
楚昀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想着要不要去看上一眼，却见一个小厮竟然也跟了已往，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后院隐蔽之处行去。
“玉莲，你们且在此期待片刻，我出去一下。”
寻了个借口，楚昀在赵大元耳边嘱咐了一句，让他资助照看一下二人，便直接从身后的小窗跳了出去。
馨儿抬头便看到楚昀跳了下去，忍不住惊呼一声：“呀，哥哥跳楼了！”
玉莲忙向她解释了一句。
寻着那位婕儿女人的身影追去，很快就到了一个隐蔽的房前，凝神细听，里面果真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虽然声音较微弱，但以楚昀的道行，自是听得一句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