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相处
“行了，”里奥手指轻敲了敲桌子，面上照旧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话语中有了些维护顾长羽的意思：“好好用饭。”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却让顾长羽寂静的眼睛立刻泛起了光，忍不住转头去看爱人。
红发少年乔依听了里奥的话，撇了撇嘴，虽然心情依旧不屑，却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而他原来就是带头的，他不说，其他人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听说你在课堂上，把其他同学都打伤了？”
里奥将盘子里的牛排切好，放到顾长羽盘子里，似乎只是漫不经心的随口问了一句。
顾长羽正看着面前的牛排发愣，听到里奥的问话，也没有多想，颔首道:“是他们先欺负我的，我是正当防卫。”
“宿舍里呢，听说你给所有人都下了毒？”
顾长羽放下筷子，转头看向里奥，并没有因为他递牛排的示好而随意回覆，而是警惕道：“你视察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越看爱人越陌生，总觉得……爱人在这个世界，似乎变了许多。
“我只是好奇，”里奥对上顾长羽那警惕的目光，愣了愣，见她没有回覆的意思，只好道：“先用饭吧，一会冷了。”
顾长羽已经不像是初见里奥那般，满心满眼都是他了，里奥的态度和身边的那些所谓的朋友，都让顾长羽心里多了些考究。
她爱爱人，前提是爱人也爱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一个眼神都是冷漠，每一个话语都是试探。
她可以接受爱人失去那些他们配合的影象，却不能接受，因为失去了那种影象，他变得不爱甚至利用自己。
爱本是救赎。
如果爱不能苏醒，那便让爱死去。
但不能将这样的救赎，沾染上了污秽。
顾长羽心情有些极重的吃着面前的牛排，不想再多说话，可饭桌上，维拉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时不时还要顾长羽赞同两句。
维拉很单纯、很善良，很热情。
这是小说中对她的描述。
可因为太过单纯，她看不懂旁人眼中的恶意，而不适时宜的热情，有时候只会让人越发尴尬。
哪怕是处于美意，某种情况下，也会让人觉得有些不耐烦。
“我吃饱了，先走了。”若不是有爱人在，顾长羽并不想与这些人相处，可如今看来，爱人话里话外的试探，都让她越发心寒。
礼貌性的点了颔首，顾长羽起身准备离开，却不想，她刚一转身，一个盘子突然从身后飞了过来。
顾长羽偏了偏身，盘子砸到包厢的门上，跌落在地，发出一声支离破碎的脆响。
她转身看去。
“欠美意思，手滑了。”紫发少年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耸了耸肩，嘴上说着歉仄，挑起的眉头却带着挑衅的笑意。
顾长羽没管他，偏头看向爱人。
爱人无动于衷，甚至目光都未曾偏移向自己半分。
“啊！朱利哥哥，你做什么？！”整个包厢里，只有不明所以的维拉惊呼作声。
顾长羽上前，来到紫发少年面前。
紫发少年目光中无半分惧意，甚至都未起身，她不信这人敢对自己做些什么。
顾长羽拿起桌边的一杯水，在紫发少年还未反映过来之前，将整杯水都倒在了他的头上。
“欠美意思，手滑。”
松手，玻璃杯跌落在地的声音更外清脆。
这一次，顾长羽未曾再看爱人一眼，转身走出了包厢。
谁都没想到顾长羽会有这样的反映，甚至在他们的生活中，从未有过一次被东方人欺辱的经历，所以一直在顾长羽离开后许久，众人才反映过来。
朱利气笑了，他伸手抹了一把被水淋湿的头发，眸中闪过狠戾：“呵，倒是真遇到个不怕死的。”
“给脸不要脸。”乔依眯着眼，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那个……是你们先欺负人家的。”
在一旁的的维拉，弱弱的说了一句。
她也被刚刚的局面吓着了。
“她只不外是卢瑟家刚刚认领的杂种！还真以为自己是贵族了！我们欺负她是看得起她，还蹬鼻子上脸了！”乔依满脸不屑，原本还想说些更难听的话，见维拉在这里，便咽下去了。
“维拉，你和皇兄在一起久了，便连皇家的规则和体统都掉臂了。东方贱民和西方贵族中间横着一条巨大的沟壑，他们那低贱的血统注定了他们的身份，你不应与他们亲近，凭白玷污了自己这高尚的血统和身份。”
一直都缄默沉静的看着这一场闹剧的里奥，面无心情、语气淡然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皇兄！”维拉嘟着嘴，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道：“不管是东方人照旧西方人，都是末世后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人类，我们应该在这末世后互帮相助，你不应该有这样的偏见。”
“维拉！”里奥皱着眉，低斥一声：“这些话今日说于我听也就而已，如果让别人听见，你以为你的公主之位还保得住吗？这些看法是那些贱民们为了反抗皇族，所以才提出的看法，你作为皇族之人，怎么能和那些贱民的看法一样？！”
从未有人能这般对维拉生机，所以她一下被自己的哥哥给吓到了，呆呆的愣在原地，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其他人见到他如此可怜的模样，虽说也对的看法不赞同，却照旧里奥道：“维拉年纪还小，又那么善良，很容易被别人利用，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
里奥见维拉的模样，心中也有些忏悔，见有人给自己台阶下了，也就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给维拉夹了一口她喜欢吃的菜肴，算是致歉。
一个时代的看法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更况且现在的东方人大多数都对西方人推崇至极，他们自身便认为自己是附庸者，所以若想要进行革新的话，很难。
纵然自己有措施能让他们的身体强健，甚至可以让他们练习功法，那又如何？
只有心理上的强大，只有真正的正视自己，那才是真正的强大。
所以将从前被掩埋的东方文化发扬光大，势在必行。
曾经有伟人说过，为中华民族之崛起而念书，可若是连书都没有了，他们又如何能崛起？
而顾长羽现在所要做的，即是要找到那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