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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鹿原开始的诸天

34、圣谕广训

从白鹿原开始的诸天 黑心师尊 2249 2021-10-20 04:14:04

  掩盖不住的才气,这岂是易于之事?

  “芝兰宝树多经历风吹雨打,才气成才。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我这几个内侄,照旧需要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朱先生不漏声色的委婉拒绝道。

  他的意思是说,我这几个内侄还需要磋磨才气成才。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语出《诗经·卫风·淇奥》。这句话很有意思,本意是指把骨头、象牙、玉石、石头打造成器物,引申的意思是,君子的修养就像是加工骨器,切了之后还要再不停的磨磋,就像是加工玉器,琢了之后还得细细的打磨。

  他们才学不够,那么就等下次。

  我对他们的看待是,有如君子一样,需要多经历打磨。

  古县令神色稳定,朱先生说的很巧妙,给他留了台阶,他打了个哈哈,将这件事揭了已往。

  有些事情不是明言拒绝就能推辞的,他直接让这几个少年通过县试,这事实已经落下来了。成为事实之后,不帮也得帮……除非四人的考卷无可挑剔,否则就是松弛自己名声。

  更况且朱先生可是没有明言拒绝,而是和他在打着机锋。

  旁边被衙役官衔牌隔离的普通黎民哪里能明白念书人交流的内容,不知不觉间,青天大老爷就已经和朱先生谈完了黑暗的龌龊交易……

  ……

  文庙,也称作孔庙。

  在文庙门前,则是数人高的石制棂星门和门旁的下马石。棂星门是帝王陵墓装饰所用之门,因唐玄宗时加封孔子为文宣王,所以孔庙也沿用帝王规格。

  下马石上刻着“文武官员至此下马。”

  入戟门,取“刀枪剑戟不入此门”之意。等穿过门和照壁,入眼处是一半月形的池塘,此为泮池,凭据周礼,诸侯曰泮宫,不能高于天子的辟雍(太学),所以孔庙只有半面水,其上有石制拱桥一座。

  正庙前,台阶上,有一简陋蒲团。

  朱先生盘腿坐在了蒲团之上,台阶下广场上划分站满了县里的士绅、黎民,前三排是士绅所在,绮绣鲜衣,整齐有序。后面则是普通黎民,衣着寒酸,单调,多是脏兮兮的,杂乱无章,惊异的是哑然无声,因为旁边有衙役维持会场纪律,所以不敢作声。

  “一、敦孝弟以重人伦,我圣祖仁天子临御六十一年,法祖尊亲,孝思不匮,钦定《孝经衍义》一书,衍释经文,义理详贯,无非孝治天下之意。故圣谕十六条,首孝弟开其端。”

  “朕丕成鸿业,追维往训、推广立教之思……”

  朱先生代天子教化,因此广场上的众人皆是肃穆,前排的士绅津津有味的听着,尔后排的黎民则不明其意。

  随着接下来朱先生翻译成白话文,临场的听众也名顿开。

  这句话是雍正天子说的。

  圣祖仁天子,则为清圣祖康熙。

  白贵他们四人和白鹿书院的学生是坐在一起的,白鹿书院的学生基本上都是秀才,稀有有没有功名的人。

  清朝的秀才过的可没有明朝的舒服。

  为了方便治理数量庞大的生员,六等黜陟法在明朝的六等试诸生优劣的基础上应运而生。凭据每年岁试的对生员结果的考核,将各府、州、县的生员分为六等黜陟,文理平通者位列一等,文理亦通者列为二等,文理略通者三等,文理有疵者四等,文理谬妄者五等,文理不通者六等。一等、二等与三等前列者皆有赏赐,而四等以下者有罚和黜革。

  因此相较于前朝,清朝秀才的整体水平是比力高些的。

  有年父老的生员听到朱先生讲释圣谕广训,而旁边的几个少年则有些难以听懂,于是就以目光示意,让相近的生员将《圣谕广训》的书册递了已往。

  都是在无声进行。

  虽然现在清朝已经日暮西山,但在下层,尤其是内地的统治力量照旧很强的,南方因为有各地的通常口岸和租界难以统领,可在内地却是渗透到方方面面……

  例如武昌首义,也是因为武昌是通商口岸。

  圣谕广训的内容虽然不乏有雍正的口吻申饬众人,但里面照旧掺杂了不少四书五经和朱子的注释,以此分析经义,这也是官方最正统对四书五经的解释。

  看似圣谕广训只是墨义题,但里面都是门道。

  白贵手上拿着的书册,是本旧书,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种种注解,他马上来了兴趣,这可是这些秀才生员的看法和心得,于是心中计划这些日子找这些秀才生员多借借书,学一下他们的经验。

  前世高考题的学霸条记、状元条记之类卖的那么火,难道是这些学霸比老师讲的还要好吗,那另有一些真的是,以另一种思路破题,更快,也更简朴!

  朱先生讲的圣谕广训虽然解释的很通白,但手上没有手册对照,也记不住什么。

  例行的教化,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时辰。

  暖日正熏。

  也有一些后排的黎民站不稳倒在地面上,应该是缺血糖。

  但没人动,尽管再恻隐,可在宣讲圣谕广训的时候,这可是如同念圣旨一样,必须恭顺重敬的听着,谁敢轻易动身资助邻人,那是不要命的举动!

  看到有人晕倒,朱先生心里也有些着急,宣讲的语速快了些。

  等到语罢之时。

  在旁早就察觉到消息的古县令立刻指挥衙役,将准备好的糖水灌在后排昏厥黎民的嘴里,这是一个大瓷罐,里面装着红糖水。

  “这能昏厥,肯定是肚子里缺油水,饿的受不住了。”

  “这时正是冬天的尾巴巴,冬粮吃光了,没啥吃,也只能受饿受冻了。”

  “……”

  寂静许久的文庙中,刹那间像喧嚷的菜市场一样。

  有几个亲近的秀才生员,白贵看到,就是递给他们书的那位,上前扶着朱先生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宣讲教化这也是个苦活,一时一刻都像着庄严宝相的神像。

  朱先生腿有些僵硬,走下台阶,缓和了不少。

  “县尊,这得开广济仓,开仓放粮,救济贫苦黎民。”

  朱先生对着古县令轻声建议道,“等再过几天,山上的雪化了,就能到山上就食,也能充些饥饿。”

  虽然去年滋水县没有灾情,但穷苦人家到年头忙活一年也攒不下粮食。每年开春时节都是最难敞的时候。

  “梦周兄说的是。”

  令人意外的是,古县令没有推拒,而是满脸愁苦中带着一分欢喜,颔首称是。

  接下来的几天,古县令借着这个时机,让县里的大户捐粮纳粟,又让县里的衙役去乡下征收粮食,借口是赈济救灾。

  一通举措下来,瘦了大户,肥了古县令,但也给贫苦黎民家里多了半袋粮食。

  

黑心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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