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宗与通源宗,相隔万里之遥,却突然发作了一场谁都没想到的大战。
接下来几天,少不得查点损失,查找失踪人员。
坍毁的屋宇、殿堂、房舍,与通源宗的损失相当,但通源宗被火烧得干洁净净,金羽宗稍微占了自制。
不外,对于仙门来说,财物的损失基础不算什么事,对他们来讲,钱财真的是身外之物,也很容易挣。
损失的门生才真正让人心疼。
人员损失,分两部门,低阶门生,金羽宗死的比通源宗多。
原来就是当地作战,留下来的都是低阶门生,又被偷袭,自然损失大。
但众所周知,低阶门生不算人,不会伤筋动骨的。
高阶门生中,损失六名金丹境仙人,直接让金羽宗的战斗力损失一小半。
金羽宗的实力排名更低了。
其中修为最高的是玉栖真人,太可惜了。
他的修为比灵玉仙子和高令都高,比他师父玄微子仅仅差一层,要不是辈分压着,都可以当长老了。
这也是玉栖真人自负的原因,觉得自己不需要辅佐。
他在宗门内排第三,不外很少人叫他三师兄。
通源宗方面,高阶仙人的损失也差不多,其中,在通源宗本门卖力骚扰战术,梅洛长老的仙逝,对他们的攻击最大。
这一场大劫,双方战场损失相当,考虑到通源宗相对实力弱一点,对他们的影响更大。
通源宗的排名,直接跌出一百名以外了。
……
玄微子回到丹房,看到自己修行几百年的地方,险些扑灭,不禁悲痛欲绝。
藏在密室的丹药,一颗不剩,连不入流的药散都洗劫一空,更是恼怒之极。
丹炉坍毁,玉栖真人仙逝,损失价值最高。
他仔细询问了灵玉仙子和高令,以及部门其时在场的人,都说见到玉栖真人的时候,他已经处于濒死状态,并没有交接一个字,很快就化为了虚无。
留守丹房的,只剩了一个徐阿年,因为修为低,并没有直接参战,被玉栖真人付托跑去找灵玉仙子搬救兵,侥幸活了下来。
他基础不知道之后的事情。
唯一最了解玉栖真人最后时光的,是邓少钧,但邓少钧是奉吕武之命,偷偷潜下来,弄了个不堪一击的五行旗阵。
玉栖真人拿他当诱饵,故意让通源宗的人以为他带着龙血丹出逃,中途被灵玉和高令救下,这都是有完整证据链的。
而且,后面邓少钧还立下大功,实在没得怀疑。
虽然,玄微子压根没怀疑邓少钧,因为他没吃龙血丹,他不行能有趁乱掠夺的嫌疑。
在战斗最猛烈的关头,药伯偷偷跑回药圃,原来是很可疑,但疑点也都一一圆上了。
首先,偷走丹药的通源宗门生是谁?
凭据药伯的说法,那位门生被重伤,乘隙逃了,也不知后面有没有死。
这个说法,比“死无对质”还厉害。因为没抓到人,无法坚持。
而且,还没法通过关系,从通源宗视察这事。
很明显,那位门生私藏宝丹,要是被杨参知道了,在通源宗也呆不下去。
其次,药伯为什么要随着跑去药圃?
如果没有特别了不得的原因,不至于冒着危险,抛弃责任,脱离战斗吧?
药伯知道这里不能扯谎了,撒一个谎已经让他绞尽脑汁了,第二个谎就得要命。
他凑近玄微子,咬着耳朵根说:“那里有云阳子的真身,希望师伯替我保密。”
玄微子先是愕然,随后,名顿开,似乎瞬间想明白了一个上百年没想明白的问题。
既然涉及到云阳子,预计药伯也不愿细说的。
龙血丹炼制出来,共六颗,剩下一颗,玄微子是有私心的,希望是给自己服用。
虽说这是金羽宗的公共工业,但自己也是长老之一,有很大的说话权。
现在,事情查清楚了,玉栖真人拼死掩护的龙血丹,终归没流到外面,特别是没落入死敌之手,值得欣慰。
但是,被一向不看重的药伯吃了,而且一举突破到金丹境,照旧让他稍微有点不宁愿宁可。
这就是屌丝逆袭啊。
药伯在金羽宗的职位很特别,他的师父死了后,其实就相当于一个门内散修,上面没人,日子过得很清淡。
如今踏入金丹境,以后在门内就可以横着走了。
去年跟他起了冲突的全庵,今后见到,那一声声坐卧不宁的“师叔”,才算是真的有那么回事了。
……
药伯修到金丹境以后,精神面貌也变了,不再那么缄默沉静,朋友也多了起来。
与邓少钧的关系越加亲密。
这天突然问他,愿不愿意做自己的首徒。
“你要是去做吕武的门生,那我就放你走,究竟人往高处走,当我的师弟,总好过当我的徒弟,对吧?”
邓少钧傻了眼,还真欠好办。
吕武是真把自己当门生的,纵然不是徒弟,也是徒孙。
药伯这辈子也没想过收徒,对自己的首徒,自然是很看重的。
他苦着脸,说:“要不你跟吕长老商量一下?”
“我去商量?那就没得商量。我与他,差了个辈分,修为又低那么多,只有听人家付托的份。”
邓少钧怯怯地问:“有没有拜两个师父的规则?”
“扯蛋。”
其实,他很想告诉药伯真相:我是把你当兄弟的,拜你为师,太太过了。
这话虽然不能说出来。
幸亏,药伯并未逼他马上亮相,因为,吕武亲自授予他《太乙经》,这事药伯是知道的,而且吕武也表达过收他为门下门生的意思。
横刀夺爱的,是药伯。
过了几天,听说吕武身体养好了些,他亲自去跟吕武说这事。
吕武心情很严肃,把门生都清走,只留下他与药伯两人。
“师侄,实话跟你说吧,那次,宗主把邓少钧带到我面前来,让我算他的来历,我就看出他有学习卦术的天分。”
“你也知道我门下门生稀疏,需要有人继续衣钵,只靠荀鹊几小我私家是不够的,因此我才授予他《太乙经》。”
“在此次大劫中,邓少钧的体现很是突出,不负我望。”
……
药伯越听越不是滋味,打断他:“行了行了,师伯,我让了,我另找人当我的首徒。”
吕武叹息道:“是不是嫌我老了,嫌我烦琐?都不愿好好听了!适才这点子事值得关起门来说吗?”
“那,你是……”
“邓少钧的来历,其实我基础算不出来。”
“啊?那你跟宗主说的,邓少钧也都认了……”
“都是我胡诌的,想不到邓少钧自己都信了,呵呵。”
药伯震惊了。
两人没有勾通但是一起撒谎?
为什么啊?
吕武微微一笑:“因为,虽然我算不出来他的来历,但是能算出他有一个很是纯粹的身世。而且他身上没有任何戾气,反而有一种很是纯的祥和气质。我断定他不是坏人。”
药伯摸摸头,能不能说简朴点?
“简朴点,就是此人很不寻常,但是又算不出来。”
为什么一个凡人,也能让卦尊算不出来?
这种人,不是大凶,就是大吉啊。
药伯没再吭声,而是换了一副傻傻的心情,意思是,继续听不懂。
吕武苦笑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我算到,金羽宗的大劫,他是个要害,想不到他确实泛起的要害地方,做了要害的事,对金羽宗有大功。”
药伯很耿直,说这么多,是劝我不要收他,让给你吗?
见他不开窍,听不懂人话,吕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样吧,他可以当你的首徒,但必须学我的仙术,继续我这条法脉。”
药伯大喜,这没问题。
吕武突然压低了声音说:“你平日多注意一下,不要让他走错了道。”
“啊,他还能走错道?”
“唉,难料啊。”
看到吕武如此严肃的心情,药伯模糊了。还从来没见过,一向高深莫测的卦尊,也有犹豫的时候。
一边上赶子要他学自己的仙术,一边又要我防范他。
这个邓少钧,到底有他娘的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