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现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白吉!
甚至对高声警告她的齐东衡置若罔闻,更看不到她身后几位真君为她奔走的身影。
她怕错过这个时机,以后就再也杀不了这个家伙。
哪怕齐东衡真的会冲上擂台杀她,她也要先杀了白吉再说。
“噗呲!”
在白吉绝望而恐惧的目光中,珠珠最后一剑快准狠,直接插进他的咽喉一击毙命。
这个恶心了她两年的男人,终于被她亲手了解。
解决完白吉,珠珠转头就看到了一个老者站在自己身前一脚把冲上擂台的齐东衡踢下擂台。
并插腰护在自己身前:“敢杀老夫未来小徒弟,找死!”
珠珠:……
老者的声音很熟悉,再加上奇特的穿衣气势派头,珠珠立刻认出老者是谁。
她没想到那位道号清羽的前辈会是天韵宗修士,还在要害时刻救了自己一命。
被人护在身后感受真好,望着清羽前辈的背影,让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倪新志,曾经父亲也是这样把她紧紧护在身后。
她忍不住鼻头一酸:“多谢前辈相救。”
清羽真君转头看到眼眶微红的珠珠,瞬间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倪丫头别哭别哭,为师这就替你出气。”
说着,清羽真君卷起袖子,准备把躺在擂台下已经半死不活的齐东衡再揍一顿。
赶到擂台跟前的北辰真君连忙拦住自家师父:“师父,执法堂会处罚他的。”
齐东衡违反生死擂台划定,企图以金丹真人修为干预干与角逐结果,众目睽睽之下,外门执法堂自然不会做事不管。
果真,北辰真君话音刚落,一直黑暗关注着生死擂台的外门执法堂三位长老无奈上前。
毕恭毕敬对几位真君行礼:“门生见过几位真君。”
“别说空话,这老家伙怎么处置惩罚?”火云真君率先作声。
她的徒弟倪思凤则先对适才冲上台救了珠珠的清羽真君行了个大礼,然后和珠珠激动的拥抱在一起。
作为筑基修士,看到齐东衡冲上擂台那一刻,倪思凤才明白自己有多无能为力,她也拼命向擂台跑去。
奈何她的速度基础不及齐东衡一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登上擂台,那一刻她好恨自己修为太低连妹妹都掩护不了。
还好,有位前辈仗义脱手救了珠珠。
那种再次失而复得的心情,让倪思凤紧紧抱住珠珠久久不能平复。
“大姐,我没事,你别惆怅。”珠珠感受到肩膀上的湿意,连忙作声慰藉,向来要强的大姐却为她掉眼泪,珠珠很是内疚。
倪思凤徐徐平复情绪擦掉眼泪,只是一只手还在紧握珠珠的手,显然她还在患得患失。
只是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要亲眼看着另外一个企图杀死妹妹的恶人伏诛。
“齐东衡妄图改变生死擂台比斗结果,还以大欺小想要打杀小辈,这两种罪责怎么也得关个百余年的牢吧?”
火云真君再次追问道,以他的身体状况可以死在牢中了。
执法堂三位长老擦了擦额头的汗,对于数次不把执法堂放在眼里的齐东衡,他们也很想把他抓起来打一顿再扔进小黑屋里。
可是眼前的齐东衡被清羽真君一脚踢成了重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万一死在牢中,守得真尊会不会找他们算账?
“把他交给本座吧,本座有几句话想要问他!”
刚想起守得真尊,没想到正主真的泛起了。
守得真尊缥缈的身影从空中落下,一脸阴沉走到齐东衡面前。
所有门生激动地膜拜行礼:“见过守得真尊。”
今日这一趟来的值了,不仅见识了炼气十层越阶战胜筑基修士这一奇观,还见到了隐居五极峰上百年的守得真尊。
上到金丹真人下到炼气门生,个个神情激动。
作为打伤守得真尊“爱徒”的清羽真君却丝绝不在意守得真尊的脸色。
再怎么说也是齐东衡理亏,他出于掩护小辈的情况下才踢伤他,守得真尊也不能将他怎么样。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齐东衡没想到师父会亲自过来,他还以为师父是来为自己出头的,马上激动地强忍胸口的疼痛站起身:“东衡参见师父。”
“跪下!”守得真尊冷冷吐出两个字。
吓得周围所有门生大气也不敢出。
“师父?”齐东衡虽然不解师父为何语气如此酷寒,但照旧遵从师命跪在师父面前。
“两百六十年前,你为了一个女人叛逆了宗门泄露宗门秘密,为师念你是受骗而非故意为之,特请掌门对你网开一面,饶你一命,没想到——”
守得真尊冷冷注视着齐东衡,“你贬落外门还不知悔改,纵容自己的义子欺压杂役门生,欺辱女修不说,还妄图借本座的名义干预干与执法堂执法和判决,今日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妄图干预干与比斗,打杀小辈,活脱脱把外门当成你的一言堂,你可有把门规放在眼里?”
“师父,门生冤枉啊,白吉是我唯一的门生,我不忍心他就这么死了,只是想上台救他一命。”
齐东衡以为守得真尊是来救自己的,刚激动等着师父为他出头,就被师父一席话浇灭了心中复仇的念头。
原来师父是来问罪的。
齐东衡不平,明明受害人是他,他都是寿元无多行迁就木的人了,又失去了徒弟兼义子,还被清羽真君一脚震伤了心脉。
为何师父看不到他的凄惨,只怪他违反了门规?
难道门规大过人情味吗?
守得真尊似乎猜到齐东衡心里再想什么,直言:“无规则不成周遭,宗门能从一万年前开派到今日成为内陆第一大宗,就是因为天韵宗考究法理人情,法理在前,人情在后,而你所谓的人情照旧建设在别人痛苦之上的,那些被你徒弟欺负的人,你可曾替他们心疼过含冤过?”
齐东衡被守得真尊说的脸色苍白,他明白师父说的很对,可这个世道本就不公正,每小我私家都有亲近远疏想法,就是执法堂长老也做不到公正公正。
为什么不能为他一个寿元快要的人开一次后门,他就想最后的晚年生活有人能承欢膝下而已。
见齐东衡如此冥顽不灵,守得真尊彻底对他死心:“从今日起,本座与你师徒缘分已尽,以后你我再无任何关系,你——好自为之。”
“师父,不,师父,门生错了,不要赶我出师门……”
然而任凭齐东衡如何哭求,守得真尊并未转头看一眼,眨眼间,守得真尊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齐东衡脸色灰败,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没想惠临了临了,徒弟死了,师父还把他逐出了师门,他不仅成了孤苦伶仃,还成了门派的一个笑话。
追念四百年多前初入宗时,被元后修为的师父收入门下成为他唯一的真传门生,好不东风自得。
然后他也不负众望,以百岁神速进阶金丹后期,成为其时内门门生数一数二的天才。
有人说他会是下一个守得真尊,另有人说他未来成就说不定能逾越守得真尊。
就连齐东衡也觉得自己再过百余年肯定可以接过师父衣钵传承,让天韵宗发扬光大。
然而世事弄人,他不仅没有成为下一个守得真尊,却成为了门派的罪人,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袁落落,都是你这个妖女害我,让我一步错,步步错!”
齐东衡说完不等执法堂上来拿人,直接运起全身的灵力,一掌拍在自己的额头神魂俱灭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