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过之后又开始对着天痛骂,大口喝酒,又哭又笑,他没有化开酒劲,穿着明显宽大不合身的长袍在洞府外摇摇晃晃。七万年的逃避,他曾振作、颓废、绝望、麻木,浑浑噩噩、反重复复几多遍,今天他要彻底发泄自己的情绪,证明自己还在世,血照旧热的。
折腾许久后,他跌坐在地,低着头,嘶哑的喉咙断断续续哼唱着一首类似哄幼儿睡觉的民谣:
“清风不扰,
虫儿不闹,
莫要搅我儿睡觉。
明月昭昭,
长路迢迢,
妖魔于儿梦里绕。
娘亲在旁把儿轻轻摇,
……”
轻松了没几天,又开始负重了。这次景天、福海两人同病相怜,走在一起:
“我们就不应来,一来就让我们扛这么重。”
景天慢慢挪着脚步,诉苦道,可不是吗,刚刚活蹦乱跳没几天又扛上了。福海跟他走在一起,扛的也很吃力:
“行了,我们修行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缺牙老道说你炼体十二重,怎么回事?”
福海倒是想的开,问景天。
景天:“我也不知道,丹老跟爷爷都不知道,感受在稀里糊涂的修炼。”
福海:“哈哈哈哈,我觉得缺牙老道说的对,谁都不知道就他知道,他照旧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景天一听,确实在理,福海接着说:
“所以按他的来,没错!”
景瑞三小我私家走在前面,他们轻松点,正琢磨着身法。五人用了十多天才回到族里,这照旧景天他们慢慢适应加速了速度。一到丹老的洞府,景天的爷爷就迫不及待的问:
“小天,那个缺牙前辈对你的修行问题怎么说?”
丹老也很想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他说先天逆转,天机蒙蔽。”
景天回覆道,景天的爷爷皱眉的看了看丹老:
“说的似乎很特殊,听着却是云山雾罩。”
景天又补了一句:“他还说炼体十二重。”
丹老有些明白了,难怪没有灵力,原来还在炼体阶段。那怎么就是十二重了?没听说过啊!
“不用多想了,横竖要去九重山,交给九重山解决吧,这事已经超出我们能力规模了。”
丹老对景天的爷爷说,然后拉着景天进了炼丹房,很慎重的拿出了几张兽皮卷:
“小天,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这几张兽皮卷是你以后炼体汤药丹方,这些都是无数代炼丹师一点一点总结下来,最适合你炼体汤药配方。无数炼丹师的智慧结晶,你要小心收好,不行泄露,否则会带来大祸!”
景天小心翼翼的收好兽皮卷,丹老又拿出了许多几何丹方:
“你最初炼丹就是辅助你修行,虽然炼丹也能成就大道,但显然你的道不在此。留着这些丹方,未来你用的着。”
景天有种要疏散的感受,他只是去九重山修行,又不是不回来了。他没有说话,对着丹老深躬一拜,丹老于他是再造之恩,只是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酬金。
丹老又跟福海他们几个交接了几句,让他们去了九重山好好修行,筑基前就回来。汤药时刻为他们准备着。福海、大嘴巴、九斤另有景瑞对着丹老躬身一拜,丹老微笑着抹着胡子,几个娃娃终于走上了自己的修行路,能为他们打下基础,他也很欣慰。
景天回抵家,跟娘亲说了要去九重山修行。林芸芝笑摸着景天的头:
“天儿长大了,要走自己的路了。娘亲也想出门走动走动了。”
景天大眼看着林芸芝:“娘亲也要出门么?那我回来再也看不到娘亲了,我不想娘亲离开,我不去九重山了,我就在家陪娘亲,等姐姐跟爹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林芸芝捧着景天的脸:
“天儿,离开只是短暂的,还会有团聚的时候。这些都是你生长的阵痛,未来在你的人生当中,常会陪同着离合悲欢甚至是生离死别。勇敢的去面对、适应它。”
景天大眼泪汪汪:“我不要长大,我不要娘亲离开!”
他抱着林芸芝大哭,林芸芝依旧笑着说:
“早晚你会学会坚强,会适应、面对这一切的。我想去寻回你的爹,到时候我们一家就在一起了。”
景天无法改变,但是他现在有了期盼,他停止了哭。他跟林芸芝说了第一次去东启域,景瑞的推测。林芸芝笑着听景天讲述那次的经过,再没有说话。景天不知道,随着他长大,经历的事越来越多,这将是他人生当中最后一次在娘亲怀里撒娇。
第二天早上,景天离别了娘亲、丹老、另有爷爷,带着九重山令牌,踏上了九重山寻门路。
一路上,几人走的很慢,这里不比东启域,他们没有刻意去走山路,而是走人多的城镇。景天照旧走在最后,很少说话,他还没有从跟娘亲离此外情绪中走出来。
两天后,他们路过一个不大的城镇,几人计划歇一晚,在城镇歇息比深山里强多了。找了个客栈,一间房,通铺,底层有院子。店家掌柜看几个孩子虽小,但猜到是大族子弟,预计出来历练的,很是客气,因为这几个孩子都是灵石结账。
晚饭几小我私家点了一大桌子菜,福海又开始唠叨,景天笑了,几天来第一次笑。他知道福海想什么,对于唾手可得的食物福海不在乎,好不容易出来了,就该吃点新奇没见过的。
景天不在乎,盘里的肉大口撕,他拿出了小乌龟,放在大盘子里。小乌龟看到肉就飞快的爬,由于盘子滑,小乌龟怎么爬都在原地,只有伸长了脖子咬向肉,景天看着哈哈大笑,离此外愁绪一扫而光。
走走停停,他们都是选城镇停留,哪怕绕一点路也愿意。一个半月后,他们已经离景族族地越来越远了,几个孩子基础不在乎,每天都想着在哪里停下来住宿,晚上吃什么,横竖有灵石。
小坎城离白家族地另有五十多里,因一条河在此改道而兴,原来小坎城是以河的名字命名的,因为白族在族地旁边兴建了个大的城府——坎城,慢慢的人们就把此城叫小坎城。
天色暗下来,大嘴巴几人迫不及待的进了城,找好了客栈,点了一桌子菜,这是他们最期待的事情。五人的有滋有味吸引了同在一起喝酒人注意,这其中就有一个穿制式铠甲的家伙,他是小坎城的巡防,也就十几岁的样子,卖力维护治理小坎城治安。
他旁边的两小我私家更是眼睛放光的看着景天他们:
“头儿,这几个小家伙挺有油水的,住宿、点菜都是灵石付账,而且其中三人都有法器,那几个小家伙没法力都用上了法器。”
巡防的头依然看着景天他们:
“看样子似乎是大族的孩子,有些扎手,欠好弄啊!”
旁边的一个家伙见头儿有些动心,出主意道:
“先找他们麻烦,按以往经验几多都市弄点油水,肥羊路过不剐层油没原理啊!”
巡防头儿想了一下,似下定决心:
“好,就按你说的办,你们先盯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歇了一晚,第二天景天五人出了城,没走多远就被人叫住了:
“站住!”
景天放下方印问道:
“何事?”
前面的景瑞几小我私家赶忙跑回来,巡防头腰挂宝刀带着十几人就把景天几人围上了。
巡防头:“昨日小坎城有商户失窃,尔等离开要接受搜查!”
九斤:“你说搜就搜,凭什么?”
巡防头:“凭我是小坎城巡防,小坎城治安治理我说了算,我现在怀疑你们与昨日商户失窃有关,我要搜查你们!”
景天:“如果我不让你搜呢?”
巡防头:“由不得你!”
说罢一挥手,十几小我私家冲上来,景天几个一顿拳打脚踢,景瑞直接奔巡防头,因为巡防头是筑基期,两人都还没怎么动手,景天他们就把十几人打垮在地鬼哭狼嚎。景天、福海两人来到景瑞这里,三人围着巡防头。巡防头见势不妙,抽刀劈向景瑞同时腾空而起,法力撑起防护。
景瑞早已长枪在手,斜着一挑,刀势划破消散。他平地一跃,空踩几步,单手持枪刺向巡防头。巡防头见景瑞速度太快,枪头刺破了法力防护,急遽横刀,枪尖顶在刀身压在巡防头的胸口。
景瑞单顶着巡防头空中倒退,巡防头觉得自己打不外景瑞,法力防护轻松就破了,这么耗下去没法力了落地就会被围殴。下面的两个家伙速度也快,一直盯着他呢。巡防头退却同时单手拍开枪头,顺势宝刀横扫,景瑞撑起法力防护,挡下刀势。巡防头乘隙飞走了。
景瑞落地说了声“走!”几人没有理会地上的十几小我私家,慌忙上路。没过多久,巡防头又遇上来了,这次又带来一小我私家,两人从天而降,一前一后堵住了景天他们。
新来的年轻人面带笑容看着景天他们:
“几个小孩子都打不外,丢人!”
巡防头脸上有些挂不住,景瑞持枪站在了新来的年轻人面前。年轻人看着景瑞:
“伤了人就想跑?当小坎城是什么?”
说着隔空一拳打来,景瑞捏拳迎上,“砰”的一声,景瑞倒飞十几米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