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知道周润泽二月就要参考会试,李纨、秦可卿等人这段时间也没来缠他。
周润泽这段时间养精蓄锐,除了薛宝钗,连郑月儿他都没碰。
院儿里,周润泽和郑月儿正聊着天,门外大贵进来说贾赦来了。
“他来干什么?”周润泽皱眉道。
开年后,贾府倒是平静下来,没像年前那么折腾了。
至于那几百万两的库银,案子一直在查,却没查出个所以然来,预计除了那些管事会受随处罚外,最后的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周润泽到门口亲自将贾赦迎到客厅,等烟雨上了茶退下后,贾赦也没跟周润泽客套,直接说明了来意。
“找我借银子?”周润泽有些惊讶。
贾赦有些欠美意思,他呵呵笑道:“刚碰到一块古玉,想买下来,呵呵,这不手头紧嘛,想着和子杰友爱不错,就来麻烦你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跟我友爱不错的?
周润泽沉吟道:“古玉可不自制啊!”
贾赦颔首说:“是不自制,要是几十百来两银子,我就不会来麻烦子杰了。”
周润泽想了想,笑着说:“银子我可以借给你,不外丑话我也要说前头,你得有抵押的工具才行。”
“这……”贾赦迟疑片刻,咬牙道:“也好,你借我三千两银子,不,五千两,我回去拿样工具过来抵押。”
他知道周润泽年前帮薛家买水果,中间费收了不少,所以也不担忧周润泽没银子。
再说就算周润泽没有,也可以让他向薛家去借,总比自个儿顶着个老脸去借要悦目多了。
接着,贾赦回贾府拿了一件宋徽宗的《临唐怀素圣母帖》过来。
递给周润泽后,他说:“这是宋徽宗的真迹,你先看看,拿禁绝还可以找人判定,绝对能值几万两银子,我把这样的宝物放你这儿抵押,你可以放心了吧?”
字帖是用紫檀木盒子装着的,里三层外三层,掩护的很好。
周润泽接过盒子后,慢慢打开,从里面拿出字帖展开一看,眼睛不由一亮。
宋徽宗当天子不行,可他写的字真的是太漂亮了。
同样,草书利益就是草,谁都看得“懂”,谁都看不懂,这就是天子的利益。
综合起来,这字帖显个头,皇大、官大、字大、气大!
字帖上的字体八面出锋,匀稳清熟,笔法潇洒自如,挥笔能力很是的强,完全写出了宋徽宗的帝王之气,妙不行言。
周润泽连忙付托钱有用,让他去找几个判定书法的行家过来,看看是不是真迹。
如果是真的,周润泽都有心将书帖买下来了。
当他透露了这个意思后,贾赦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连连摆头道:“你得了吧,我见你是念书人,所以才把这字帖拿来抵押,可不兴夺人之好啊!”
周润泽有些失望,也绝了要买字帖的心思。
很快,钱有用找的行家到了,共有三个,来自京城几家有名的骨董行。
三小我私家都是老头,四五十岁的样子,进屋后也不空话,围着字帖就仔细检查起来。
好一会儿功夫,三人同时停下,得出结论,这是真迹无疑。
于是钱有用给每人拿了五十两判定费,送他们回去了。
贾赦笑道:“子杰是念书人,做事就是妥贴,有了行家判定,你放心,我也放心。”
因是贾赦找周润泽借银子,而不是卖画,所以判定用度也是贾赦出。
最后两人立了契书,周润泽又给了贾赦四千八百五十两,总共五千两。
贾赦直呼周润泽够意思,周润泽欢喜的将字帖收了起来,轻易着无事的时候,就可以慢慢欣赏了。
天波易谢,寸时难留。
转眼间,全国举人会试的日子就到了。
会试的所在在京城东南偏向的顺天贡院。
贡院前,人山人海。
尽管有司早就备有了富足的人手,但是一时间,秩序照旧有些杂乱。
此时贡院前汇聚了来自全国上下来此会试的举人考生。
经礼部统计,本次恩科会试,共有五千多名考生前来加入会试。
五千多名考生,最终只录取三百多名,可见竞争是何等猛烈。
此时周润泽混在人群中,心里也不由得打起鼓来。
“运气也很重要啊!”周润泽轻声呢喃道。
李兴在旁边笑道:“运气十分重要,加入科考除了实力外,运气欠好,随时都有可能被这样那样的事情延长了。”
他讲了一个上届会试的真事,一个有望中榜的考生,却因旁边的人打了响亮的喷嚏,突然受到惊吓,手下一抖,墨汁抖成一团,污了试卷,无奈落榜。
周润泽轻叹一声,却没笑话那名考生。
人要是走背运,说什么狠话都无济于事,许多能力逆天之辈,没飞黄腾达时,照样默默无闻。
会试凭据南北直隶一十三省分了十五个大队,各考生凭据自己所处的行政区划排队候考。
周润泽和李兴拿着几天前领到的考牌,按着差役的指引,找到他们要排的队伍,按部就班的排队等着考试。
期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四周满是举着火炬的大兵,各处也燃着火盆,整个园地都是一片灼烁。
五千余名考生分队汇聚在辕门外,挎着考篮,背着铺盖,像过年时挤火车的民工一样,排着长队,期待入场。
这种场景让周润泽想到了春运,不由的笑了笑。
时间慢慢已往,直到内外帘官发动会开完后,便由外帘官卖力凭据地域分批次放考生入内候考。
考生分批次进入了辕门后,会有官员解说注意事项。
同时也警告考生们不要作弊,要否则抓到了立即送戎马司究问,枷号一月后,发回原籍充吏,取消举人功名,今后永不能再加入科考,亦不得有任何提拔!
这是相当严厉的处罚,却任然有人抱有侥幸,企图蒙混过关,好几个举子被就地抓获,就地羁押起来。
等官员说完后,就有仕宦及军士将举人考生分为数组,开始搜检。
官员在一边监视,具体搜检事情由大兵卖力。
所携带的行礼及用品,搜检起来跟乡试差不多。
衣帽、袍服、鞋垫、袜子等等都要被搜查,衣服都不有里,坐垫只能是一层的,砚台厚了不行,毛笔得是镂空的,食物也要切开等等,相当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