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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令郎谋妻

024 顾辞:余生从欢

重生之令郎谋妻 暖笑无殇 2019 2021-10-23 22:30:00

  傅老太太字字句句,压着音,显得愈发用力,她是真的不愿自己看到这样的事情,她的这个孙子,享受过万人敬仰,却也受过太多唏嘘取笑,她只想他余生顺遂,得以平安终老。

  可如今,她于那依稀可见的未来里,看见他选了一条最为艰险的路,那条路可能与整个大成南辕北辙,傅家百年基业岌岌可危,她于地下无颜面见傅家列祖。

  “皇室素来好面子,重名声,且不说母亲与他们同宗,就说这些年傅家为他顾家上刀山、下火海,做尽了几多上得了、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他们也断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真正与我撕破脸皮。”他嗤笑,瞧不起得很,“再者……”

  再者,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顾辞。

  老夫人看着岿然不动的孙子,半晌,哑了声音问道,“何时开始的?”

  眼底微红的顾辞阖了眉眼温柔浅笑,那笑意……她从未得见,刚刚照旧深秋凉风渗骨,现在却依然冰雪消融、万物苏醒。

  她听见他声音温缓,徐徐道来,“初见便乍然心喜,每每相见仍止不住怦然心动,至此,只求余生她的眼中总有我的倒影。”

  傅老太眼前一黑,知道阻拦无望,却照旧挣扎着,“可还……来得及阻拦?”

  “来不及。您不行、皇室不行,连我自己……亦不行。余生,从欢。”他的眼底,有细碎的光,像是无月的夜中相继亮起的星辰。

  “她……知道么?”

  “不知吧。那丫头笨得很。您也别说,她循规蹈矩惯了,即便不知未来良人是谁,却也事事以太子妃的尺度来要求自己……你莫要吓着了她。”

  只有说起时欢的时候,他才会眼底染着笑。

  他总温润、稳重,喜怒不形于色,一身玄衣,清瘦矜贵,堪堪入秋便已轻裘加身,世人以令郎尊之,觉得他年少天才,领兵伐谋无往不胜,就该是完美的,却忘了……卸下这些之后,他也不外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郎。

  照旧一个缱绻病榻四载的少年郎。

  世人不知他、不体恤他便也而已,偏生至亲之人也……

  顾辞的这一生,失去地太多,拥有地太少,旁人都替他心疼,偏生他自己活成了无欲无求的神。

  只有这一回……鲜活地,像小我私家。

  “而已……”老夫人支着软塌颤颤巍巍得起身,行动迟缓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岁,她徐徐起身,慢慢直起脊背,半晌才叹了口气,“而已……左右傅家也算是经历过起起伏伏百年荣辱,老婆子我谨小慎微了泰半辈子了,就怕遭了天家忌惮为傅家遭致祸根,却终究护不住你。如今,便舍了这老骨头,由着你去闹腾吧……闹大些!称了心意,也不枉费走此一遭!”

  “你只要记得,不管傅家旁人如何,只要老婆子在一天,整个傅家都在你身后!”

  慈眉善目的老夫人,照旧温和的模样,只是说话间声音微沉,便多了几分各人夫人才有的风范来,那是昔日掌管整个傅家的一家之主的模样。

  傅老将军一生戎马,常年在外,是以傅家多是傅老夫人掌家,而傅老夫人一生无子,如今的傅家家主长公主驸马爷并非亲生,却也算孝顺。只是,她亦知终非亲生,是以傅老将军过世后,她便将掌家之权交出,自己移居别院。

  凭据大成律例,驸马爷不得在朝为官。

  是以傅家虽是帝都望族,却并无人在朝当职,这样的富贵几多有些空中楼阁的味道,稍有不慎便岌岌可危。一直到顾辞领兵打仗告捷归来,这荣耀才算是稳妥落了地。

  可人心就是庞大,傅家人并不感恩,甚至隐隐有些排挤顾辞的意思,即即是驸马爷自己,也总是不喜这个过于精彩的儿子,究竟,朝野上下每小我私家都在或体现或明示他娶了个好女人生了个好儿子,至此一生荣耀无忧。

  靠完女人,靠儿子。

  于是,难免的,伉俪离心,父子离情,厥后长公主借长公主府清净适合养病为由,带着顾辞彻底搬回了长公主府……

  ……

  时欢从顾辞院子跑出来,寻了个下人问了路,一直到坐上马车,心脏的剧烈跳动都没有缓和的迹象。

  那一声“欢欢”,像是闷热了一季滴雨未落的夏天,突然迎来了一道惊雷,砸地整片大地都随着颤了颤的感受。至少,时欢觉得,她整小我私家都颤了。

  她虽不知祖父口中互称师兄妹的已往到底存不存在,但至少现在、现下、这般年纪的时候,这一声“欢欢”从酒醉的顾辞口中唤出,不妥。

  世人皆道,酒后真言。

  这样的真言,若是落入旁人耳中,可能就是倾覆时傅两家的利剑。

  有水滴落在马车顶棚,一滴、又一滴,然后稀稀拉拉的,再逐渐密集……下雨了。

  不外是一段路的距离,到得时府门口的时候,那雨就大了,马车座下暗格中常年备伞,她正要俯身去拿,就瞥见身旁一件玄色裘衣,连毛领都是玄色的,只隐约可见一些地方用金线锈了些纹路,看不出具体的形状。

  是顾辞的。

  她心神不宁了一路,竟是半点未曾发现这件裘衣,现在看着,才觉马车里都是顾辞身上的药香,明明不外几面之缘,竟是觉得……这药香已经如此熟悉。

  带着些若有似无的……翠竹清香。

  并不难闻。

  “巨细姐?可是车中没有油纸伞?”车夫见她许久未下车,在外头低声问道,“那您且等等,老奴这就去取了来。”

  “不必了。有呢。”她撩了车帘,撑伞下了马车,走了两步,又付托道,“王伯您先去擦擦,换身衣裳。然后麻烦您再跑一趟傅家,将马车里的裘衣交给顾令郎。”

  说完,心头微沉,说不上来的郁结,像是一口气堵着以至于整小我私家提不起劲来。

  去年兄长路过太和郡便来看她,已是深秋季,却衣衫单薄直言不冷。而顾辞……不外刚入秋的天气,已然裘衣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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