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位于康家村的正西方,位于八家子乡的南方,三者刚组成一个7字型。
王家村人口不算多,外来人口较少,大多数都是王姓,村里的屋子不像其他村一样,一排排盖的整整齐齐,而是稍微有些错位,导致村路都有些弯曲。
看起来似乎不太规则,但却似乎暗合某种纪律,给人一种每间屋子就该盖在这个位置的感受。
此时天边刚有些泛红,农村人不似城里人喜欢赖床,只要醒了过来,基本上也就起来了,不少人家甚至已经升起了炊烟。
晨鸡报晓,王家村村长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还早,翻了个身伸手去拿炕头的旱烟袋。
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窗外站着一个瘦高的人影,仔细一瞧来人眉眼狭长,脸上还挂着让人不舒服的微笑。
老伴还躺在旁边没有睡醒,王村长起身穿好衣物,卷了一根旱烟点燃后走出屋外。
“大清早的,你像根棍似的立在别人家窗户那,吓人虎道的!”
王村长坐在院子中央,吧嗒了一口旱烟,语气不善的说道,看也没看立在旁边的人一眼。
“打扰了,黄露让我给您带句话,管好自己的族人,不要惹火上身。”
旱烟没有过滤嘴,细小的烟叶很容易进到嘴里,王村长重重地吐了一口烟叶。
“呸,哎呦呦,不知是因为何事,黄老板竟找到我一个糟老头子的头上了?”
干瘦中年人掏脱手机,翻出赵洪胸口的图案放到王村长面前。
王村长眯着眼睛,扫了一眼道:
“岁数大了,不中用喽,眼神欠好,看不清啊!”
“王淳,你也不用装糊涂,别以为我们认不出这是你们王家的反灵阵,当好你们的缩头乌龟,就不要没事往外伸头,小心被剁了!”
“你们都认出来了,就不许别家会用?我们王家族人早已退隐江湖,放心过自己的日子,没功夫搭理你们那些破事!”
王村长似乎对这充满侮辱的话绝不在意,一口把旱烟抽到根部,冲着中年人吐了一口浓烟。
“不外如果你们故意找茬,我王淳也不介意陪你们耍耍!不送!”
王淳扔掉烟蒂,起身进了屋子。
干瘦中年人冷哼一声,也转身向院外走去,不见丝毫艰辛,凌空便跃过两米多高的院门,坐上车子赶往八家子乡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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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凌家位于八家子乡一条僻静小路边,屋子不大但方方正正,院子里收拾的干洁净净,井井有条。
怙恃都在南方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家住几天,挣得钱是不少,只不外前几年爷爷身患肺癌,花光了所有积贮不说,还欠下了不少的外债。
最后依旧没能留住爷爷的命,隔了一年奶奶也没能挺住,随着去了。
如今屋子里只剩下陈凌一人,昨晚回来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接近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稀里糊涂的做了许多奇怪的梦,但都没有昨天的梦境真实,起床后也基础记不住。
简朴洗漱完毕后,便走路去街里的包子铺吃早餐。
包子铺就在派出所旁边,八家子乡人口不算多,许多家买卖都是不温不火,唯独这家名叫张姐包子铺的早餐店,生意兴隆。
一是这家的包子用料足,口味正,再者老板娘张姐是个热心肠的人,待人真诚,特别会招揽生意。
另有最主要的一点,张姐胸口的两个大包子,够大,够白!
“哎呦,陈凌来了啊,身体咋样了,听说昨天都昏厥了。”
刚一进门,张姐略带体贴的声音就传到了陈凌耳朵里,整个早餐店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屋子里吃早餐的人,都抬起头看向陈凌,然后露出一副原来他就是被吓昏的某陈姓警官的心情,接着开始窃窃私语。
陈凌这才突然想起自己昏厥上新闻的事,尴尬的想用脚趾原地抠个地缝钻进去,逃离这个社会。
“来坐这,姐和你好好唠唠!”
没等陈凌开口,张姐已经挑了两个大个儿的肉包子,边盛豆乳边喊陈凌。
陈凌咬了咬牙,知道这事儿,无论如何都是避不了的,尽量不去看旁人,走到吧台旁边的桌子坐下,开口高声说道:
“张姐,那新闻都是震惊部瞎编的,我就是低血糖犯了,不小心睡着了!”
张姐又捡了两个茶叶蛋,一一摆放在陈凌面前,也随着坐了下来,双手叠放在桌子上,俯身向前。
“哎呀,吓着了就吓着了呗,跟张姐有啥欠美意思的,各人都知道了,那尸体是不是老吓人了,你跟姐说说!”
陈凌欲哭无泪还想再解释几句,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一片雪白,白花花的直晃眼睛,逼的陈凌不得又把头埋下:
“张姐,这事咱就先别探询了,等案子破了,我再给你讲!”
张姐也知道这些规则,不再探询,微微一笑又说道:
“你说你长的又帅,事情还好,爹妈还能挣钱,咋就不结婚呢,没小女人喜欢?不应该啊,姐要是年轻几年都想嫁给你了,是不是眼光太高了啊!”
陈凌低着头嚼着肉包子,满脸通红,自己脸皮也算够厚的了,这么多年当警察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可是张姐这么大的海浪,自己依然是扛不住。
“张姐啊,你可别逗我了,现在谁家结婚不是又要车,又要房啊!我这是结不起啊!”
“这话说的,想当年我嫁给你姐夫的时候,那才叫啥啥都没有,就会蒸个包子。这刚几年,现在这日子不也挺好了么,屋子车子都有了,要我说啊,现在这年轻人都拿婚姻当跳板了,眼妙手低,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话是这么说,可是现在就是这情况啊,没房没车人家压根就不理你,我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啊,我给不起,有的是人抢着给。”
陈凌嘴里说着,已经吃完了一个包子,伸手想去拿个茶蛋,陈凌不自觉的在心底冒出:
“这茶蛋真白,不,这茶蛋真大..”
赶忙摇了摇头,赶走这龌龊的想法,缩了缩手拿起豆乳喝了一口。
张姐看出陈凌的意图,捂嘴笑了笑,一边拿起茶蛋扒了起来,一边开口说道:
“陈凌啊,姐姐姨家有个妹妹,长的那叫一个漂亮,跟姐年轻时差不多,大学刚结业,比你小几岁,那妮子就喜欢警察,姐给你介绍介绍啊!”
陈凌接过张姐扒好的茶蛋,吃了一口感受比以往的味道都好。
“谢谢张姐,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扯淡,跟张姐也不说实话,什么时候处的,我怎么没见过?”
陈凌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抓紧吃完鸡蛋,拿起另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含糊的说道:
“不聊了,张姐,上班要迟到了!”
说罢,掏出钱放在桌子上,逃也似的朝门口跑去。
“兔崽子,把钱拿回去,姐请你!”
张姐抓起钱,拧着丰腴的屁股追去,屋内用饭的男人都目不转睛地向张姐望来。
张姐虽然是没有追上,绝不在意男人们赤裸裸的目光,将钱塞进包里,甩了一下头发,姿势妖娆的又走回吧台。
陈凌三两口消灭了包子来到了派出所,牛二宝已经到了,发现陈凌进屋,开口叫住陈凌:
“陈凌,王所说让你来的时候去他办公室一趟。”
“说什么事了么?”
“没有,不外刚来了两小我私家,看王所的态度,应该是个官儿。”
陈凌点了颔首,将嘴里的食物残渣咽洁净,理了理身上的警服,走到所长办公室,敲响了房门。
“进!”
陈凌一进屋,发现所长和副所长都在,屋里另有另外两个陌生人,一站一坐。
“这个就是陈凌,刚刚我跟您说的,我们所里最踏实肯干的年轻人。”
王所长笑呵呵的对一旁坐着的中年人说道,接着又对陈凌介绍说:
“这是市里派来的特别视察科的孙科长,需要咱们当地民警给予配合,所以你这几天辛苦一下,一定要尽全力配合好孙科长,争取早日把案子破了。”
从一进屋,孙科长的目光便一直落在陈凌身上,从上而下的审察,似乎想要发现些什么,凌厉的目光盯得陈凌满身不舒服。
陈凌早已对此有所预感,并不感应意外,只是意外王所对自己的夸奖,内心有些谢谢。
神情严肃,语气郑重的说道:
“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孙科长似乎没看出陈凌有什么特殊,心情略显失望,但照旧笑着对陈凌点了颔首。
陈凌看到孙科长对自己颔首,侧身对其行了个军礼,开口道:
“请孙科长指示!”
“小伙子,不用这么拘谨,随便点就行,叫陈凌是吧,这名字不错!听说你有想调到市里的计划,这次案子破了以后我帮你跟市局说说”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联想到早晨张姐还要给自己介绍工具,难道我真的开始转运了?
陈凌一时有些没反映过来。
“还不谢谢孙科长。”
王所长适时地提醒了一下。
“谢谢!谢谢孙科长!”
陈凌谢谢的看了看王所长,对孙科长急遽致谢,心底暗想:
“我陈凌终于要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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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在康家村也算是个各人庭,赵洪家中排行老七是最小的一个,有三个哥哥,三个姐姐,从小到多数倍受其疼爱。
听说赵洪死了,都纷纷从各地赶来,偌大的屋子险些都已经坐不下了,一各人人齐聚一堂,只是个个缄默沉静寡言,时不时传出几道哭声,气氛稍显伤心。
其中最特此外莫过于今早来的三个外地人,长相普通,皮肤黝黑,看起来像是老实人。
一进屋就塞给赵洪老婆一叠钱,问起来才说是赵老七的工友,平日里没少受赵洪照顾,说啥都要亲自送送赵洪,看赵洪最后一面。
赵洪家人对此没有怀疑,也欠好阻拦,便将三人留在家里,早饭时,还给三人多添了几道菜。
赵洪家距离王书记所在的楼房不远,仅仅隔了一条主路和两户人家。
康辉和王书记昨晚又聊了一阵,王书记便把康辉藏到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王书记早早的就下了楼,开始晨练,目光时不时的瞟向赵洪家,关注着往来的行人。
当看到那三个外乡人时,心里一紧,暗道:
“来的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