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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贩卖焦虑

第一百零四章 欧阳修!

我在大宋贩卖焦虑 墙头上的猫1 2354 2021-11-30 21:01:27

  王安石敲开了欧阳修家的门,而这扇门已经深深关闭上许多天,许多人来都要铩羽而归,但却为王安石而打开。

  欧阳修叹息道:“介甫,你不应来的。”

  王安石道:“别人要避忌,但安石却是不应避忌的,而且,先生高风亮节,又岂能干出那等龌龊事,不外是小人作祟而已。

  今上目光如炬,定会看穿小人之伎俩,怕是不日就会有处置。”

  欧阳修只是冷笑:“希望如此,只怕是有人不希望老夫回去而已。”

  王安石默默无言,这话有些过了,欧阳修在说谁,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指向却是很明确的。

  欧阳修呵呵摆摆手:“算了,不管这些了,老夫年纪也大了,本就想隐退了,倒是介甫你,此次回来,该是大有可为啊。”

  王安石点颔首:“也该出来做一些事情了,先生可有指教?”

  若是之前,欧阳修肯定兴高采烈指点一番,他是极看好王安石的,之前便有“付托斯文”的意思,可惜王安石却志不在此。

  那时王安石刚刚解除舒州通判之职,正在汴京期待新的任命。

  当官八年,他徐徐成为士林中颇富传奇色彩的人物。

  凭据朝廷的划定,凡进士高第者,为官一任之后,即可献文要求加入馆阁考试。

  馆阁之职,最重文才,一经入选,便已跻身社会名流之列,虽然没有实权重任,却是一般文人最为憧憬的清要之职,也是仕途发达的最佳捷径,许多高官都由此获得快速升迁。

  王安石却似乎全然漠视这小我私家人看重的时机,恬然自退,在偏远的地方从县令到通判,连续数任都没有主动申请召试馆职。

  皇祐三年,在宰相文彦博的尽力推荐下,朝廷特旨召试,王安石却以祖母年老、家境贫困为由婉言推却。

  一个下级官员竟然如此淡然地谢绝朝廷的美意,这使朝野上下无差池他充满了好奇。

  由于曾巩的多次介绍,欧阳修对于王安石其人其文早已有了较深的了解,庆历七年,他曾托曾巩转达自己热切的期望:

  欧公甚欲一见足下,能作一来计否?胸中事万万,非面不行道。

  而王安石也曾体现“非先生无足知我也”。

  相互交相慕悦,只是其时各自游宦一方,无缘相见。

  多年来,欧阳修高昂努力、筚路蓝缕,就是要扫除韩愈逝世后二百年间文坛丛错的枯藤野棘,缔造一个新的文学辉煌时期。

  然而他深感壮心犹在而年华老大,于是把希望寄托在年轻一代的身上。

  王安石的泛起令他眼前一亮!

  这位个性奇特的临川才子似乎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概,令他激赏不已,他觉得王安石差异流俗、甘于寥寂、独守古风,具备了成就伟大事业的重要人格素质。

  欧阳修满怀热情地“付托斯文”,希望王安石能继他之后成为新一代的文坛盟主,领导宋代诗文革新运动康健生长。

  可是,王安石却志不在此,写诗婉拒。

  那时候的欧阳修充满热情,但此时的欧阳修却是心灰意冷,王安石心下叹息,便将政坛之事撇开,与欧阳修闲聊一些在外面见识的新鲜事。

  果真欧阳修照旧愿意听这些,一边吃喝一边聊得开心。

  这段时间欧阳修一直闭门在家,对于外面的事情也不太关注,王安石便说起陈静安的事情。

  “先生这段时间闭门不出,恐怕是没有听说过陈静安这个年轻人吧?”

  王安石道。

  欧阳修摇摇头:“陈静安……是哪家的子弟,老夫倒是第一次听说。”

  王安石笑道:“这陈静安名陈宓,并非是汴京人士,乃是衢州人,也就是这半年来京城。”

  欧阳修却是奇道:“是来赶考的么,可科考早就结束了啊,难道要在京城游历,可这也太早了吧,下一次照旧在三年后呢。”

  王安石摇摇头笑道:“说来却是有趣,这陈静安并非来赶考,是为寻父而来,其父亲叫陈年谷……”

  王安石本不是饶舌之人,但为了逗欧阳修开心,不惜娓娓道来,将他听说的关于陈静安的事情都给分说得清楚。

  欧阳修对政事不敢兴趣,对这倒是兴致盎然,尤其是说到了静安四句、少年大宋说以及后面的诗词之后,欧阳修更是大加赞赏。

  “这少年认真是才气横溢啊,哈哈,了不起了不起,如此少年英才……唉,可惜老夫要退了,否则该好好地推荐他不行。”

  欧阳修喜欢推荐人才,提携后进,每次见了有才气的年轻人,总是要推荐的,如之前的苏氏兄弟,王安石这等英才大多是他推荐出头的,见到陈宓这样的年轻人有些见猎心喜也是正常。

  王安石慰藉道:“先生无须遗憾,介甫会好好推荐他的。”

  欧阳修点颔首:“真想见见他啊,只是现在却不是什么好时机,而已而已,天下英才那么多,又岂能尽见。”

  王安石笑道:“等陛下下诏之后,先生就该重新出来执政了,哪里会没有时机。”

  欧阳修摇摇头,却是没有什么兴致了。

  王安石见状提出要告辞,欧阳修也没有多留,只是说道:“介甫远归,也是疲倦了,早点歇息也好,老夫这里是是非之地,多留无益,就不留你了。”

  王安石颔首,然后离去。

  欧阳修叹了口气,又仔细看着王安石留下来的诗篇,那都是陈宓所写的。

  “东风夜放花千树……元夕词第一却是实至名归了,其余的也都是传世之作,不外这首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哈,这激情壮志的,倒是颇类老夫当年……”

  欧阳修读起诗词来,便逸兴遄飞起来,一边温酒一边喝,一边高声的吟诵,不外酒疯没有发太久,缘由是因为夫人过来了。

  薛夫人骂道:“你这糟老头子又发什么酒疯,医生说了你不许多喝,再喝下去眼睛就要瞎了!”

  欧阳修马上噤若寒蝉,但手上却是紧紧把着酒杯不愿意放开,薛夫人又是好气又是可笑,眼睛却是瞟到了桌上的纸张,咦了一声。

  “青玉案啊,这不是那陈静安的诗词么,老爷你从哪里拿到的?”

  薛夫人道。

  欧阳修马上回过神来,呵呵笑道:“是介甫过来了,我招呼着喝点,这诗词也是他给的。”

  说着欧阳修赶忙抿了一口。

  薛夫人白了丈夫一眼,拿过纸张,细细地翻了翻,一边翻一边赞道:“写得真好,听说照旧个少年郎呢。”

  欧阳修在夫人面前正大灼烁的喝酒,心里变得痛快起来,笑道:“嗯,才十六岁呢。”

  薛夫人却是琢磨起来,欧阳修一看,便哼道:“你就别想着给薛仲儒家的闺女牵线了,别害了人家少年人,这薛仲儒的人品,呵呵。”

  薛夫人心中叹息,只能作罢。

  不外她心里对自己这个堂兄也是有些怨怼的,嗯,对欧阳修也有不满,这两人一个不愿意徇私,一个确实也太过,搞到现在这种田地,自己的娘家也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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