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年啊,如今你这门生之台甫,恐怕都不亚于你了,你是大宗师不假,但名号不外在念书人之间流传,但你这门生之台甫,不仅在念书人之间流传,甚至可能在诸多官家巨细姐的内室之间流传了。”
李泰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
张载闻言眉头一皱:“子和,不要瞎说,这等名声不是什么好名。”
李泰却是笑道:“子厚你这就不懂了吧,一般人可没有这般名声,静何在这宴会之中发生的事情太具有故事性了,别人都称静安是大宋的王勃,另有人称静安是大宋人样子,哎呀,还真的是,静安这样貌气质,认真是无可挑剔啊。”
张载本想驳倒,但看了看陈宓,情不自禁所在颔首:“静安……在这方面简直是无可挑剔。”
李泰见张载也同意他的说法,笑着点颔首,又问起张载的事情。
“子厚兄年后述职,也该高升了吧?”
张载摇摇头:“这可就不知道了,朝廷怎么部署,老夫就做什么。”
李泰笑道:“子厚你在渭州创兵将法,推广边防军民联合训练作战,还提出罢除戍兵换防,招募当地人取代等建议。
另有你撰写的《经原路经略司论边事状》和《经略司边事划一》等建议我也看过,都是良策,可谓是劳苦功高。
之前环庆路蔡经略使还与我说过,说子厚你让他取军资救下数万难民,可谓是莫大的好事。
这些朝廷也该是看在眼里的,此次回来述职,当有所高升,这一点该是没有疑问的。”
张载摇头道:“唉,这几年感受身体已经徐徐不复康健了,就怕误了朝廷的大事。”
说到这个,李泰也是叹息:“是啊,咱们都是嘉佑二年应考,虽说不外十几年的时间,可咱们已经已经到了垂暮之年了,所以说啊,着名一定要及早,像静安这样的,过两年中举,十几年时间,也就刚刚踏上人生最美好的年代,唉。”
说到这个,张载也是叹息。
陈宓不忍见两个老人家过于沉溺与已往吗,赶忙岔开话题:“年伯,刚刚您说有事找我?”
被陈宓这么一问,李泰名顿开起来:“哈,是啊,这不是过几天就是元宵了么,届时会有许多诗会举行,你们呆在这里,应该没有人找你们加入诗会吧?”
张载摇头:“我来这边一是教导他们两个,二则也有躲清静的意思。”
李泰笑道:“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次来,是受人所托来邀请陈宓加入诗会的。”
张载点颔首笑道:“另有谁能够请得动你?”
李泰摇头笑道:“我就是一个老朽而已,就托庇在卢家下面当一个账房先生,托我来的就是东家。”
张载脸色有些欠好:“卢家只是一介商家,他们举办的诗会有什么好去的。”
李泰脸色有些尴尬:“这次纷歧样,是卢家与杨家合办的诗会,规格也是不低的。”
张载惊奇道:“杨家?哪个杨家?”
李泰道:“是杨仲容家。”
张载啊的一声:“是杨太尉家啊。”
陈宓有些迷糊。
李泰便给解释道:“杨仲容名叫杨文广,他爷爷是杨业杨太尉。”
咦,杨家将啊。
陈宓这一下子想起来了。
张载却是皱眉道:“杨家怎么和一介商家搅和在了一起?”
李泰笑道:“卢家老夫人是杨家女,老东家的妻子也是杨家女,两家是姻亲嘛,合办一个诗会也没有什么。”
张载奇道:“杨家怎么会和一介商人联姻?”
李泰道:“卢家先祖是并州人,杨家也是身世并州,这关系其实颇深,卢家能够在汴京立足,与杨家的支持不无关系,嗯……杨家有些工业是卢家代持。”
张载点颔首,这就说得通了。
听到这里,陈宓也明白了,白手套嘛。
李泰呵呵一笑:“卢家和杨家……嗯,前一阵子出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此次诗会,虽说对内说是杨卢两家合办,实际上对外照旧以杨家为主,至于用度嘛,哈哈,自然是卢家出的。”
听到这里,陈宓不由得会意一笑,张载却是奇道:“这是怎么个说法?”
陈宓笑道:“此事却是与门生有关……”
陈宓将醉仙楼的事情一说,张载摇头笑道:“以后这些腌臜事就别加入了……子和,此事就别提了。”
李泰苦笑道:“此事还真的要子厚你同意,我这是背着任务呢。”
“嗯?”
李泰苦笑道:“卢伯蕴父亲是我当年的相识,当年我家中贫困,照旧他相助,厥后我被卸职无处可去,也是他收留了我,现在卢伯蕴求我,我也是没有措施。”
张载道:“这卢伯蕴为什么要静安去?”
李泰听张载这么一问,却是一喜,因为张载这么问,就有松动的意思了,他赶忙道:“此次卢家肩负诗会用度,就是与杨家致歉的意思,卢伯蕴要上家主之位,也得显示一下自己的外交,这样才会被杨家重视,卢家请去的人越有名,自然就越受重视。”
张载呵呵颔首,这是借势来了,静安名气既大,又是自己的门生,能够已往自然是有分量的。
他想了想,此去倒也不是什么坏事,静安要走仕途,名气自然是越大越好,也要有自己的外交圈嘛,已往若是能够交上一些朋友,也算是好事。
“这样啊……静安,你觉得呢?”
张载看向陈宓。
陈宓笑道:“照旧不了,老师讲中庸太有趣,门生照旧听老师授课为要。”
李泰马上急了:“静安,你就帮年伯一个忙嘛!”
“嗯?”李泰一着急,陈宓反而提高了警惕,“年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
张载一听,马上脸色严肃起来:“子和?”
李泰被张载师徒两人盯着,马上苦笑起来:“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还能害静安不成……”
张载不说话,就是盯着李泰,李泰有些顶不住:“……哎呀,是有些事情瞒着你们,但不是害你们啊……哎呀,我说我说,事情是这样,这次卢家这边想要与杨家弥合裂缝,老夫人去说了又说……老夫人在杨家也只是旁支,没有太假话语权,都求到杨家家主杨仲容那里去,人家照旧不允许,但厥后不知怎么的就允许了,条件是卢家必须将静安请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