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审讯前后
李沐白是怎么也没想到地牢在大明宫下，昨日来的时候也就光注意了那些繁复的阵法，还以为这些阵法只是痛爱妙一，防止贼人所设。
妖主竟然如此斗胆，把这等重要的地方设置在了这里，她就不怕有人越狱误伤到了妙一？
纵然如此规模的阵法不大可能，但裁β一万就怕万一。
李沐白想和妖主说说，却又想到他现在是一个外人，一个外人你管人家睡觉的地方搞个地牢做什么？
而且在妖主眼里应该不知道大明宫是妙一住处，如此冒失提出只怕会引来怀疑，让人觉得另有企图，虽然他确实有着不良目的......
就在李沐白分神开小差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袖子被人一拉，回过神来，往身旁一看。
妖主拉着他的袖子，仰着头望着他，眼里有些疑惑，“怎么了？掌柜的。”
这肯定是不能直接告诉她的，李沐白打了个哈哈，“只是有些奇怪，此地不像是地牢应该在的地方。”他随便找了个理由。
“地面上的不外是随便建的而已，遮人线人而已。”妖主随口解释道。
李沐白眉毛微微一抬，他是基础不信的。
我信你个鬼，你个妖主坏的很。
“原来如此，好障眼法。”
鬼叻，里面埋的阵法都快闪瞎我的眼，就差没直接告诉我里面有大幂幂。
妖主螓首微点，松开他的袖子，“那还请掌柜的跟妾身走吧。”说罢，便径直进入大明宫，李沐白紧随其后。
进入大明宫，李沐白环视四周。
宫内极为简练，只有几道白色的幕帘，两排险些装满了的书架和散落在四周的四鼎香炉，仅有的几站灯也未点。
果真，没有其他人。
李沐白此时有些拿不住了，难道真的只是伪装？不是妙一寝宫？
可恶，还指望能看到些啥，白期待了。
嗯？那昨日妙一为何从这里出来？
一阵轰隆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大殿的中央一块区域下沉，形成了向下的螺旋阶梯。
“那掌柜的，我们下去吧。”妖主放下书架上的花瓶，率先沿着螺旋阶梯下去，李沐白追随。
密道里很黑，对李沐白而言不是什么问题。
两人一路无话。
约莫有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李沐白才望见有些许火光，应该是要到了。
下了阶梯，到了一个约莫十米长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扇门，旁边有两名面戴白狐面具，头戴斗笠的人扼守。
那两人见到来人，单膝跪下，“见过妖主！”
“起。”
两人站起，推开身后门。
门后望不到头的走廊两旁关押着数不清的监犯。
妖主默默地向前走着，李沐白视察着两旁的监犯。
很奇怪，他们全都闭眼盘腿坐在牢房中央，不吵不闹。
整个地牢寂静得可怕。
“他们都在梦境里。”走在前面的妖主似乎明白他心里想的什么，“一开始是不这样的，但他们太吵了，有些还交流起了犯罪技巧，就爽性让他们全做噩梦去，只有每日特定时候会让他们醒来。”
究竟狐族擅幻术。
确实能看到有些监犯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想来在梦里相当痛苦。
......
终于到了。
李沐白看向牢房里跪着的两人。
其中一人就是其时在客栈里见到的一号，身上就一件仅能蔽体的麻衣，神色憔悴，脸上，头发上都是不知哪里沾的泥土。
另有一人应该就是妖主所说的被一号行贿的天狐，现在与一号的状态差不多。
她们二人一看见妖主，立马爬向她，没有喊求饶，只是不停地磕头。
“抬起头来。”妖主声音充满威严，不容拒绝，此时的她才是平时的样子。
跪着的两人闻言抬起头，原本另有些灼烁的眼睛失去神采，身体也不住地开始轻颤。
她们被妖主控制了。
但想象里的审讯并没有发生，妖主微微侧头看向李沐白，朝他伸出左手。
李沐白还在疑惑这是想干啥时，妖主见他没反映，略微俯身去握住他的手，还很强硬地往她自己偏向一扯，拉了李沐白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比起问，妾身觉得掌柜的自己亲眼看比力好。”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啊？等一......”
妖主没等他说完，她的手就已经放到了还在阿巴阿巴的天狐头上。
“噗——”妖主喷出一大口鲜血，把她面前的一号和天狐淋了个满头‘狐’血。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胆子拉我进你的内景，但如果不是我放开心神够快，你只怕现在就已经死了。”
她满脸通红，低头不语，抓着他的左手有些哆嗦，但没有放开意思，右手前探，想要再去实验。
李沐白幽幽一叹，“照旧我自己来吧。”
妖主向前探的手收回，左手也松开他的大手，侧头看他。
他的左手已经放到了一号的头上，似乎已经开始读取对方的影象。
她眼帘微垂，有些失落。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把她的左手完全裹住。
她美眸微睁，有些惊讶，仰头去看他，嘴唇紧抿。
他笑的样子很讨厌。
“又不是不带你，这么惆怅做什么，准备了啊。”他闭上了眼。
声音也很讨厌。
她也闭上了眼，随后进入到了他的内景中。
这么温暖，也很讨厌。
......
......
两个时辰后
两人在回御花园的路上。
“没想到竟然是大周的人。”妖主的眉头都扭在了一起，神色极为凝重。
那只天狐是大周的探子，一号不外是她的一颗棋子，一号以为都在掌握中，哪里想到其实都是那只天狐的谋划。
这让妖主有些头皮发麻，对方的手竟然伸到了这种田地！那其他天狐会不会......必须要清洗了。
一想到这些年的行动都被北方的那个女帝看了个底朝天，打入对方的桩子却险些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她就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李沐白慰藉道：“至少不是在被对方铁骑踏破国都的时候发现。”
“也就这点能慰藉一下了。”她叹了口气，“只是，为何大周大费周章想要杀何冉儿？”
“因为她是这一代门生天赋最好，最有可能未来能问鼎大乘。”
妖主还想讥笑两句，但想到自家的事，也说不出来了，又是叹一口气，满面愁容，李沐白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月亮高悬，银光满地，照亮两人前进的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