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约定
“哥,雪球,快救我哥。”
林萱大叫,九尾狐自豪地仰起头,没有理她。
我的目的只是掩护你,让我当所有人的保姆,没门儿。
叶子沫全程异常冷静,如果换做以前的她,这只阿飘挨不住她一招,林默就算发挥不出自己十分之一的力量,但也不至于被吃掉。
林默控制体内力量,震断了束缚手脚的黑丝。
黑丝再次席卷而来,直接将他缠成了木乃伊,只不外是玄色的。
林默感受这些头发没完没了了。
黑丝顺着林默的五官,就要钻进去。
林默知道不攻击本体,无论躲开几多次玄色,最终都市耗尽体力而亡。
他不去理会这些头发,身形一闪,直接拉着黑丝泛起在花奴娇背后。
花奴娇痛苦微缩,感受到一股无比恐怖的力量从林默体内涌出。
这不是巫师的力量,而来源与血族。
发丝涌入林默的身体,激怒了血族的圣器。
一瞬间,花奴娇的身体不受控制,感受体内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流逝。
林默才接触到花奴娇,就感受到一股凉凉的力量涌入体内。
“不要,不要,不要——”
花奴娇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整个身体都畏缩了。
空间开始破碎,周围的一切都如同镜面般碎裂成一片片闪烁着点点星光的玻璃。
每一片玻璃里都有一个关于花奴娇的回忆片段。
而那道凉意渗透到林默身体中,似乎有一股意识瞬间侵占了他的大脑。
【我原本是花楼的头牌,在花船上弹奏琵琶曲,靠着妓艺攒了不少钱。
一个偶然的时机,我的船停靠在岸边,遇到被逼债的少女。
她有一双清澈的眸子,似乎没有被这世界污染过,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这世上最纯净的工具。
通过岸边人的谈话,我听了出来,原来欠债的不是她,而是她的父亲,欠了人家赌债,要以女儿抵债,想把她嫁给债主当小妾。
那女孩不愿意,哭着求着,却没有人理会。
这种戏码在旧社会,基本上每天都在上演。
我已经见惯不惯了,我的一些姐妹就是被抵债送来的。
但看到她那双清澈的眸子,我照旧觉得想帮一帮,我拉开花船的帘子,丢出了一个钱袋。
“这些钱够不够,她的债我替她还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见到那个少女。
几个月后,我被一位巨贾追求,闹得满城都知道。
我也厌倦了花船上飘荡的日子,想着总要嫁人,嫁给谁纷歧样呢?于是我嫁给了这个商人,做了五姨太。
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双清澈的眼睛。
她最终照旧被卖了,只不外是卖给巨贾做了丫头,没有卖给债主当小妾。
我觉得和她也算有缘,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储绯。”
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与她的身份似乎有些格格不入,按原理贫苦人家取不出这样的名字,她解释说出生那年,村里路过一个教书先生,先生取的名字。
解释的时候她脸刷得通红,样子十分可爱。
这一整夜,她都守在门口,听见我与巨贾在房里缱绻的声音。
之后储绯就陪在了我身边。
大太太总是刁难我,说我是花船来的婊子,不洁净,不配进段家,还想动手打我。
储绯挡在前面,挨了大太太一耳光,左脸都肿了起来。
她不会说话,但因为我是她的恩人,所以她觉得她应该掩护我。
我为储绯上药,问她:“你怎么这么傻。”
“你是我的恩人。”
储绯说道。
我被她逗笑了。
“如果不是我,你也许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妾,不是个丫鬟,你该恨我才是。”
“不,我觉得现在挺好。”
储绯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怕羞,青涩得如同刚采摘的橘子。
我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储绯每次帮我梳头发时都市格外小心,认认真真梳出最悦目的发髻,我喜欢她梳的头发,也喜欢她清澈的眼神。
巨贾总是把我送去种种官员的家里,第二天才会接我回来。
我明白,自己也不外是巨贾的一颗棋子,利用我来谈生意的棋子,和在花船的时候没有多大区别,只不外是酿成了家养。
每次储绯都市陪在我身边,然后悄悄躲起来哭,似乎我的眼泪她都替我流了。
直到有一天,储绯对我说:“我们离开这里吧?”
我有些愣住了,虽然我已经被巨贾伤透了心,但我不知道自己出去能做什么。
“我…我可以…可以养你。”
储绯结结巴巴地说着,她满脸通红,清澈的双眸中闪烁着天真烂漫。
我突然感受鼻子酸酸的,我其实存了不少钱,完全够两小我私家下半辈子生活,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人生的意义,没有目标,苟且偷生,直到听到她的话。
她的话让我很心安。
于是我在帮巨贾完成最后一单生意后,正式离开了巨贾家中,带着钱和天真单纯的储绯一起在郊区买了一座屋子,屋子的外间做面馆,里间则做居所。
我们过着简朴快乐的日子。
直到面馆来了个年轻男人,他的相貌英俊,对储绯又温柔体贴。
没有体验过情爱的储绯很快陷入了爱河,和这个男人私定了终身。
我察觉到储绯的异常,追问她发生了什么。
储绯最终照旧告诉我,她和男人的事。
我突然感受无比的心痛,压抑已旧的情感突然发作了出来,我抱住她,疯狂地拥吻起来。
她惊慌失措地推开了我,逃出了面馆。
她离开了,没有她的日子,我失魂落魄,索性关掉了面馆,终日弹琵琶解闷。
直到从邻里口中再次听说储绯的事,原来储绯被那个男人抛弃了,未婚先孕,被沁了猪笼。
我心急如焚,花钱请了几个码头工人,在河里把储绯救了上来。
之后花了所有的钱,请医生救她,最终把她救了回来,但她的孩子却没了。
储绯醒来后却只想着自杀,她的双眸不再清澈。
我阻止了储绯割腕,第一次骂了她。
“我耗尽钱财才救活你,你却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要死要活。”
储绯愣住了,再也绷不住,扑在我怀里哭了起来。
那天我也哭了,我徐徐抬起储绯的脸:“你记不记得,你说过要养我。”
储绯没有说话,眼泪一直流。
之后,我们继续开面馆,生活过得清贫却充实,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直到战争来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发作,日本人打了过来。
我凭借以前的关系拿到了1张船票,想让储绯离开。
但储绯不愿离开,储绯想让我走。
于是我想了个措施,骗储绯有2张船票。
我们约定,如果人潮太多,相互挤散了,就在我的老家荟萃,我把老家的门牌号写给了储绯。
战乱年代,被挤散是很正常的事,储绯没有多想,允许了。
我们随着拥挤的人潮登船,一个不小心就被人群冲散了。
储绯上了船,我因为没有票被拦在了铁门外。
战争发作了,我经历了这一身中最黑暗的时光,支撑着我一直活下去的就是储绯。
战争结束后,我回到了老家。
我一直独居,老家的屋子拆了,我就在原地址要了分配房,一等就是几十年。
我一直相信储绯会回来找我,直到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我买了许多香料回来,部署在家里,为的就是不让人发现我死了,我还想继续在这里等储绯。
…】
此时,众人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林萱看到坐在安乐椅上的老太太,尸体已经腐烂了,一只老鼠从她的嘴里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