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收拾小侯爷
祝九歌坐在楚记烤鸭店中，死活不愿意再去灯会。
她一手举着鸭腿，一边摆手敦促，“青风先生，五姐，灯会要开始了，你们快去，我待会跟过来就是。”
文青风约摸十八九岁，身材偏瘦，穿着一身皱皱巴巴的青色长衫，人却很精神，尤其是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令人眼前一亮。
他颇为认真地说，“若是寻不着我们，就在楚记碰面。”
祝九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知道了，快走吧。”
“青风，我们走吧。”祝五歌瞧着夜空绽放烟火，也顾不得此外，拉着文青风往河滨去了。
祝九歌望着文青风惊讶又呆愣的样子，只觉十分可笑。
忽地，一行年轻男子结伴走近，其中一个指着楚记招牌，非要买几只回家中去。
“不就是楚记，有什么好吃的，哥几个着急去灯会碰美人呢。”
“就是，你们想吃，他日去我贵寓，我贵寓厨子可是在宫里任过职，手艺不得了。”
祝九歌抬头看那位家里有宫中厨子的男子，长得虎头虎脑，一双邪魅凤眼何在奇形怪状的脸上，实在难看。
只见楚记掌柜上前两步，客客气气，声音嘹亮，“小侯爷，京都谁人不知我这楚记是几十年的老招牌，你们尝一尝便知。”
祝九歌忍不住再瞟了一眼，此小侯爷，莫不是彼小侯爷。
“没空，老招牌算个屁，延长老子正事，店给你砸咯，别说几十年，让你一天都活不下去。”小侯爷冲到掌柜面前，指指点点唾沫横飞。
掌柜是个温和性子，就是话稍微有些多，还想继续揽这单生意，可惜事与愿违。
小侯爷不耐地拍了拍他的胸膛，威胁道：“麻溜地滚开，管你烤鸭烤鸡烤大鹅，谁敢买，就是与我，与广陵侯府为敌！”
此话一出，想买烤鸭的男子马上平静下来，随着一行人声势赫赫离开，犹如打家劫舍的悍匪，人见人避。
祝九歌撇嘴偷笑，小侯爷这样又丑又浪荡的人，眼高于顶的祝六歌居然能看得上，真是稀奇事。
突然，又听掌柜惊讶的声音响起。
“小侯爷，列位令郎，你们这是……”
“别空话，让开。”
一群人又返了回来，小侯爷推开掌柜，领着一众狐朋狗友往店中走来。
祝九歌本不想搭理，却听一男子在她旁边咋咋呼呼，“就是她，怎么样？我就说没看错吧。”
“是个美人，给，一百两银票是你的了。”小侯爷慷慨解囊，转头只为赌一美人。
男子收了银票，欣喜若狂，“多谢小侯爷，小妞，抬起头来，让我们小侯爷瞧一瞧，若是看上你了，好日子不就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狂笑不止，嚣张至极。
祝九歌还未抬头，就听掌柜的急了，“小侯爷，这是店里的客人，这样不太好……”
“闭嘴，老子和美人说话，有你什么事！”
祝九歌微挑眉头，这小侯爷可真是嚣张跋扈，与听说一致。
“小美人，抬起头来，爷瞧瞧。”
“快抬头，让我们瞧一瞧。”
一群人像蚊子一般嗡嗡嗡吵个不停，祝九歌愈发急躁，放下啃到一半的鸭腿，抬头望去，眼神极为不耐烦。
“滚开！”她低声吼了一声。
小侯爷咧嘴一笑，露出令人不适的心情，“面若桃花，樱唇杏目，美，真是美。”
说着俯下身来，伸脱手指正欲挑起祝九歌下巴，“告诉爷，你叫什么名……啊！”
只听板凳被踢翻的声音，血液如潺潺流水淌过桌面，众人随着小侯爷的尖叫而露出恐惧的眼神。
祝九歌眼神狠厉，恶趣味地盯着插入小侯爷掌心的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祝九歌！”
“祝，祝九歌？”小侯爷逐渐变得恐惧惊慌。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京都第一恶人—祝九歌。其他男子吓得纷纷往退却去，不敢再上前招惹是非。
“怎么，有话和我说？”祝九歌转头扫了一眼，众人惊悚地疯狂摇头，似乎见了鬼。
祝九歌嗤笑，一群废物，胆小鬼。
“九小姐，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小侯爷脸色煞白，姿态卑微到灰尘里。
“前些天骚扰我五姐，被我娘踹了一脚，看来不长记性，今日可是你自己招惹本小姐的。”
小侯爷欲哭无泪，忏悔至极，“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求九小姐饶命，九小姐大人有大量。”
“好啊。”
祝九歌允许得爽快，下一秒扯出一抹微笑，手上猛地用力一抽，血液瞬间四溅。
“啊……”
小侯爷身体蜷缩成一团，疼得满地打滚，尖叫声响彻云霄。
祝九歌嘴角噙着笑，朝挤成一堆的浪荡令郎哥们摆了摆手，冷声质问，“还不快滚？”
幽冷，阴蛰，恐怖至极。
一群大男人慌张皇张抬了小侯爷，屁滚尿流滚出楚记，引得祝九歌不禁发笑。
待她回过头，才发现客人已经跑光，掌柜在一旁瑟瑟发抖，“九小姐，倒，倒也不必伤了小侯爷，若是他日后寻你麻烦……”
“他不敢。”
祝九歌笃定，并扔已往几块碎银子，“这是另给你的，一支筷子的价钱。”
直到祝九歌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掌柜瞧着满屋子猩红血液，久久没有缓过神，腥味浓烈令人作呕。
祝九歌晃晃悠悠走上灯桥，眼前一片灯火璀璨醒目，四周年轻的男男女女结伴而行，些些妇女在庙门前寓目热闹，人群熙熙攘攘团团簇簇，好不快活。
她站在桥上看了几眼，便钻进人群，往河滨偏向走去，相较灯桥，河滨人流量不算多，熙熙攘攘几十对男女，寻了好位置蹲在一起放河灯。
河滨灯火昏暗不明，祝九歌眯着眼睛一边走一边辨认，到底那一对才是文青风与五姐。
祝九歌突然停住脚步，只因一盏被放入水中的河灯，确切来说，比平常的河灯要大上两倍。
明亮的灯芯随着水流而摇曳，在众多河灯中尤为显眼，频频引人注目。
瞧着还热闹，五姐和文青风定还没有离开，祝九歌揉了揉腰，决定先在此休憩片刻，瞧瞧各式各样的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