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然在闲家的位置上,调整好姿势与面部心情,向荷官颔首,示意可以开始了。
突然旁边泛起了一个穿着女仆服装的服务员给黎景然倒上了一杯番茶。
但是服务员的面色看上去有些不自然,在将杯子放到黎景然面前的时候,居然不小心让茶水洒出了几滴。
“斯咪嘛塞!”服务员立面拿来纸巾将洒出的几滴茶水擦拭掉,然后战战兢兢的站在黎景然的旁边。
似乎由于他们的这桌的赌注比力大,在黎景然的旁边和劈面那个风衣男旁边都站了一个服务员,专门随时给赌客端茶倒水。
黎景然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服务员,她目光完全不敢与黎景然对视,双手似乎不知道放在那里,一会背在身后,一会垂直放下。
黎景然自然也没有在意,荷官再次做出询问的手势,双方颔首体现准备好了,游戏便开始了。
没想到自己运气也不错,前两张暗牌是连续的红心7和黑桃8运气好一点说不定能做成顺子。
第一张明牌,黎景然的是方块7,劈面是黑桃10。
现在黎景然的手上已经有了一对7,优势很大,自然要选择加注。
没想到劈面风衣男直接了直接弃牌。
黎景然只赢下了对方的底钱2万円。
第二把黎景然的两张暗牌是一对2,对方在看了底牌之后就直接弃牌了。
第三把,黎景然手上是散3和J,这种牌型如果是牌场的老油条的话都市选择直接弃牌,但是黎景然选择了继续。
第一张明牌是梅花4,情况不大理想,对方选择加注100万,黎景然直接弃牌。
三轮试探下来,对方似乎没有时机进行作弊,但是黎景然照旧感受有点差池,可又说不上到底哪里差池劲儿。
第四把,在发牌阶段,黎景然的目光悄悄偷看劈面风衣男,试图通过视察看出点眉目。
风衣男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在自己背后服务员身上游离,而且当风衣男发现黎景然在看他的时候,里面收回了目光看向自己的牌。
黎景然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服务员,她也正幸亏看自己。
目光接触的一瞬间,服务员再次警惕的移开了目光。
黎景然舔了舔嘴唇,放松的伸了一个懒腰。
曹尼玛,终于明白到底是哪里差池劲了!
如果黎景然没有猜错的话,背后服务员是劈面的人。
她站在自己背后,能够看到自己手里的暗牌,随意的通过一些心情或者什么微弱的行动,就可以将自己暗牌的信息通报给劈面风衣男。
自己现在要拆穿吗?如果拆穿对方死不认账怎么办,自己也没有证据。
不得不认可这是一手险些无懈可击的作弊手段!
就算是被就地揭穿也完全可以打死不认,仅凭一番说辞简直是无法坐实对方作弊,黎景然在牌局上混迹了三十年,第一次见到这种作弊的手段。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黎景然咬了咬嘴唇琢磨了一会,然后伸手把荷官叫了过来,询问了一下每轮可以换几张牌。
荷官解释到最终比牌的阶段前可以进行两次暗牌的切换。
两次的话还行,黎景然内心悄悄已经有了将计就计的应对计划。
不外这个应对计划比力冒险。
第四把,黎景然暗牌是散牌4和9,看牌的时候他故意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大大咧咧的找了一个身后服务员也能清晰看到的角度。
看了暗牌后双方都选择跟注,荷官发放第一张明牌。
黎景然的是红心臭皮蛋,风衣男是方块勾。
庄家风衣男加注10万,闲家黎景然选择直接加注200万。
“靠北......”一旁的源稚笙看到黎景然这操作,直接轻声骂了一句,但是似乎又畏惧自己的反映被劈面敏锐的捕捉到,又没有继续骂下去。
千叶凌香看到黎景然的加注操作也是微微皱了皱俏眉,神色有些不安的咽了口香津。
第二张明牌是红心6。
这把基本上恐怕凑不出好牌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三张明牌中,全是散牌,而且是差异花色。
但是黎景然还在继续跟注,每回合都依然跟注两百万。
一旁的源稚生已经开始咬牙切齿,如果周围没有别人的话源稚笙恐怕已经上来把黎景然宰了。
五轮名牌环节结束,由于从第二轮开始黎景然就把加注抬到了200万,对方也是一直跟,到了第五轮彩池已经是1800万。
对方风衣男气定神闲的似乎在说你要是在加注我就继续跟无所谓啊,横竖我已经知道了你是什么牌。
现在黎景然的名片是:红心臭皮蛋、红心6、黑桃3、方块8、红心10.
完全是没有章法的散牌,但是幸亏劈面明牌也全是散牌。
当黎景然把赌注抬到200万后,对方每次都是跟注两百万,在知晓己方牌的情况下一直只是跟注。
黎景然觉得对方有些犹豫的样子最多手里也只有一对。
所以黎景然爽性也懒得继续两百万的喊了。
直接将荷官叫了过来,提出了show hand。
“忘八,你疯了吗?”这下子一旁的源稚笙终于是坐不住了,也掉臂什么礼仪了,一脚把凳子踹飞,站起来怒吼道。
紧接着源稚笙刚刚想要上前把黎景然从位置上拽下来的时候,千叶凌香开口了,酷寒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蕴含着绝对的威严。
“源桑,坐下。”
“千叶小姐,他疯了!”
千叶凌香没有再说话,源稚笙气的手指了指黎景然,然后不甘的将刚刚被自己一脚踹飞凳子捡了回来,重新摆好坐下。
小插曲事后,荷官再次上前询问黎景然是否确认向对方提倡show hand,黎景然依然颔首。
获得了黎景然简直认对方又去询问风衣男是否同意show hand。
风衣男没有犹豫,自己点了颔首。
虽然风衣男没有心情,但是黎景然也感受到了对方内心的狂喜。
“好的,那......”就在荷官即将宣布比牌的时候,黎景然突然打断。
“我要换牌!”
酷寒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声线很清楚,所以声音久久的回荡在周围人的耳边。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
双方即将梭哈比牌,居然另有人会临时换牌?
一般双方到了这个节骨眼肯定手上都是三条以上的大牌,但是黎景然居然要换牌?
这让一边围观的普通游客和池田帮众唏嘘不已。
荷官也狐疑的看着黎景然。
虽然很是惊奇,但是规则划定只要还没有比牌,就可以使用两次换牌的时机,所以荷官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有过多说什么。
黎景然现在是完全在赌,从对方刚刚的一举一动,跟注时候的迟疑,凭借黎景然三十年的牌场经验,在已知劈面明牌全部是散牌的情况,加上手里的暗牌最多凑成一对。
所以黎景然在赌最后自己通过换两次牌,也能够也换出一对,那样还可以最终跟劈面拼拼刺刀,比比谁的一对更大一点。
虽然也有很或许率会一对也凑不出,虽然就算是这样黎景然也有应对计划。要是没凑出一对,自己便马上翻脸咬定对方和自己身后的服务员是一伙的,大不了各人鱼死网破。
荷官收走黎景然原先的暗牌,重新拿来了两张牌。
红心4和红心A,黎景然看牌的时候故意让背后的服务员看不到,无法通报信息。
对比自己场上的明牌后黎景然傻眼了。
卧槽,难道真的要一对也凑不出吗?
诶,等等,虽然似乎没有凑出一对,但是黎景然意外的发现凑出了五张红心!
同花!卧槽,挺意外的。
虽然这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黎景然的欣喜是没有体现出来。
由于黎景然临时换牌的这个变故,荷官重新到了劈面风衣男身边继续询问是否依然要show hand。
现在风衣男一直在偷瞟黎景然背后的服务员,试图从服务员的心情或者肢体语言得知黎景然重新换牌后的巨细,但是刚刚黎景然故意用身体盖住了身后服务员的视线,所以她压根看不到,自然无法通报信息。
看到服务员没有反映,风衣男迟疑了。
黎景然自然也注意到了风衣男的此时的情况,开口讥笑道:
“为什么要犹豫呢?你刚刚已经同意了吧,难道就因为我换了自己手上的暗牌?那么我是否可以把你现在的犹豫理解成,你知道我刚刚暗牌的巨细,但是现在不知道了,所以才犹豫?”
黎景然这一句不阴不阳的讥笑,让劈面脸色瞬间有点难看了。
简直,黎景然临阵突然换掉暗牌牌,正常情况下,属于自甘冒险行为,而对方因为黎景然的换牌犹豫了是否梭哈,这就变得有点奇怪了。
这句话黎景然也并不光单是讥笑,也暗指对方有作弊行为。
风衣男继续缄默沉静。
“你不会真的知道我刚刚暗牌的巨细吧?”黎景然也不依不饶的讥笑道。
是啊?
为什么要犹豫?
周围的池田社员也机智的随着一起起哄。
良久,风衣男可能是畏惧自己作弊被发现,最终无奈颔首同意show hand。
开牌风衣男手上暗牌是梅花J和梅花3.
梅花J和明牌中的方块J组成了一对,其余全是散牌。
那么风衣男巨细最终只能算作一对J
果真黎景然没有猜错。
黎景然最终亮出底牌的时候,在周围唏嘘声和惊奇声中,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
“纳尼?他怎么做到的?”
“他怎么知道换牌会换出两张红心恰好凑出同花?”周围池田组的社员纷纷小声叹息议论。
千叶凌香现在才撩起紫红色的长发,桃花眼认真的看了一眼黎景然。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
源稚笙先愣在原地懵了一会儿,难以置信的看着黎景然面前的牌型。
但源稚笙很快就没有再纠结黎景然如何做到的了,转而跳上前来搂住黎景然的肩膀,现在脸上的怒色早已扔到了九霄云外。
“景然,我就知道你会赢,刚刚我都是在陪你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