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去看茶树的邢蓉。
只见她灵活的跳下马背。
见到一旁期待的自己,脸带微笑的说道:“王老板,您怎么在府门口这蹲着,是计划给邢府当护卫吗?”
她的心情似乎恢复了许多
虽然自己是没搞明白这邢蓉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爹都被杀了,另有心情去看茶树。
对了,想到这,自己似乎一直没有看见江云鸿,当初这两人不是结伴私奔了吗,既然邢家把邢蓉带回来了,那江云鸿呢?
想到这,谢小刀不自觉的的开口问道:“邢小姐,听说你与江云鸿一同离开,怎么只见你回来这邢府呢?”
说完自己就忏悔了,这话问的有些唐突且不切合自己的伪装的身份,于是连忙增补道:“我的意思是,邢小姐定是被那江云鸿利用走的吧,也不知道那江云鸿有没有被抓回来。”
“小江他——他被爹给抓了,我也想找他,可是府内护卫都不愿告诉我。”
听到这回覆,谢小刀愣了愣。
随意聊了聊便告退了。
......
通过翁管家,谢小刀找到邢府的护卫头子,他名叫邢盛,原本是邢家的一个旁系远亲,靠这关系在邢家做些护卫的事情。人到中年突然开启了灵识,邢家的修炼者护卫不多。
他虽然是旁系,但好歹是个远亲,邢老爷就有意提拔了他,让邢盛担任邢府的护卫长。而江云鸿似乎就是邢盛抓回来的。
面前这个高峻,看着憨厚的中年魔族即是邢盛。
谢小刀笑着打了个招呼。
邢盛并没有修炼者特有的骄傲,客气道:“王老板,您有事找我?”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受人所托,我就直说了。”谢小刀酝酿了一番开口道,“听说你抓了江云鸿,可有此事?”
邢盛皱眉,有些疑惑的说道:“王老板,您探询江云鸿做什么?”
“不瞒您说,江云鸿他爹算是我的挚友,虽然了对于他利用邢小姐一事,我觉得过错在他,门不妥户差池,他就不应想这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事情。只是故人之子,让我看着他被关在邢府,也有点——你明白。”谢小刀一本正经的撒谎道。
邢盛理解的点颔首。
然后说道:“王老板想让我放了他?”
“哎,对对,”谢小刀说道,“这次我会带他离开,绝不再让他去纠缠邢小姐。”
邢盛笑着摇摇头。
谢小刀心下有些疑惑,这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
很快,邢盛朝四周张望了会,像是在检察周围有没有其他人,接着又凑到自己面前小声道:“王老板,不是我不放,只是这其中有些缘由,我若是告诉你,你能否允许我不告诉其他人?”
谢小刀有些懵,闻言照旧颔首允许道:“邢护卫请说,我绝不多嘴。”
“其实,我基础没抓到江云鸿。”
“没抓到?可刚刚邢小姐跟我说,是因为江云鸿被抓了,她才回到邢府的。”
“此事就说来话长了,我原本也是奉老爷之命去找回小姐,但因为出发的晚,所以也没报什么希望能找到小姐,可谁曾想其时在一处山林中竟遇到了正在摘野果的小姐。一问才知晓,小姐跟江云鸿走散了。
小姐性子执拗,我怕路上再节外生枝,便说江云鸿已被抓到了邢府,小姐就老实跟我回来了。”
“那之后呢?回邢家后,小姐没说什么吗?”
邢盛摇头,“回来后,小姐就被老爷给关起来了,小姐像是转了性子一般,也没怎么闹腾,就是整日待在屋内。”
谢小刀摩挲着假胡子想着什么。
......
黄昏时分。
谢小刀让县令大人召集了翁管家,赖成业等,等相关的涉案人员全部来到邢山林的屋中。
县令大人威严的坐在侧边的木椅上,赖成业,翁管家,小吴则站在一旁,在周围则是众多衙役。
县令率先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王刀,你说能够指证出杀害邢山林的真凶,这都等了半刻钟了,怎么!不说等着过年吗?”
谢小刀朝门边看了看,有些遗憾。
自己本计划等孔衙役将自己要的工具找来后再说个清楚,不外很显然这帮人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
“既然县令大人心急,那小的这就说出这次邢山林之死的真相。
不外在此之前,我们先要弄清楚,邢老爷死前的经过。”
谢小刀在这有意卖了个关子。
接着说道:“凭据照顾邢老爷的巧兰女人的说辞,最后一个进入邢山林屋子的是那个男仆,但神奇的是他消失了,那么他会不会是凶犯呢?”
谢小刀余光看见县令大人脸上的不满已经体现的十明白显了。
想来一个逃跑的凶手,对急于拍聂青马屁的县令大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外,我觉得这个仆从却不是真正的凶手。”
众人都是一愣,县令大人连忙问道:“那何人是凶犯啊?”
“县令大人何须着急,既然男仆排除了,我们自然应该将时间往前推,既然往前,那即是要从赖少爷身上找些线索了。”
赖成业或许认为是没有给到自己足够的利益,所以现在将火引导了他身上,于是在一旁拼命的朝自己使眼色。
谢小刀不为所动,认真道:“赖少爷,我想请问你,其时进去时,邢老爷其时究竟是什么情况?”
自己的话就像一把长刀砍在了赖成业的要害之上。
他露出一脸惊恐,但转瞬便又转换成了迷茫的脸色说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谢小刀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想问的是其时邢山林是死是活?”
赖成业不自觉的做了个吞咽的行动,用玩笑的语气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邢山林那时候虽然是在世的了。”
谢小刀盯着赖成业看了一会突然问道:“那么他其时在做什么呢?”
“之前你不是问过了吗,我都说了,他其时在写账簿···”
谢小刀坐在邢山林死亡的木椅上,取出账簿,右手执笔。然后确认道:“像这样?”
赖成业经过初始的一番忙乱后,现在已经镇定了许多,语气肯定道:“不错,就是如此。”
“你确定?”谢小刀强调了一遍。
“虽然。”
但随即赖成业便感受到周围有许多视线突然望向自己,这些视线都来自于邢家的仆从。
赖成业感受有些差池,但怎么也想不出自己的说辞有什么问题,于是转头看向提出问题的谢小刀。
谢小刀现在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赖成业,过一会才说道:“赖少爷,你知道吗?邢山林是个左撇子,你如何能看见他用右手写账簿呢?”
听罢,赖成业如遭雷击。
县令大人反映很快,立即喊道:“果真,你即是那个凶犯,将他押回县衙。”
赖成业这时候才反映过来,解释道:“县令大人明鉴啊,我进邢山林屋子时他就已经死了,他真不是我杀的。”
“还想狡辩,等给你上过刑,你自然会老实交待清楚。”
“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我是冤枉的···”
谢小刀连忙开口道:“县令大人稍慢,其实赖少爷可能还真不是凶手。”
“不是他还能有谁?”
“首先啊,赖少爷肯定不如外界流传的那般纨绔,否则他想不出这一招移祸的手段。”
县令大人愣了愣,“移祸的手段?什么意思?”
谢小刀拿出那张写有褚字的纸张,说道:“即是这个,假设刚刚赖少爷所说属实,那么他进到邢山林的屋子时,邢山林已经死了。
想象一下其时赖少爷的心情,他其时肯定很畏惧,想要召唤,但他立马停住了,为什么?我猜他是想到了之后的官府查案,会不会将此事按在自己头上。赖家跟邢家最近可是闹得很不愉快,加上他在外面又是个十足的纨绔,他有充实的理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于是他要想措施让自己在跟邢山林晤面的这段时间内,邢山林是在世的,至少在外面的仆从看来是在世的。所以他先是写好了这张混淆我们查案的复仇之言,也就是这张写有褚的纸张,将这件事移祸给了不知另有没有后人的褚家。
然后他便开始了自己的演出,冒充跟邢山林起了冲突,打骂,甚至被踹了一脚,虽然从外头听上去像是真事,但从始至终这都是他的单口相声,一切都只是为了给外面的巧兰造成一种邢山林还在世的印象。
只有在巧兰想要进来的时候,他有些忙乱了,于是哑着嗓子斥退了巧兰,做好这些他离开邢山林的屋子,临走时还重重关上了门。
也就是因为这个关门的细节,让我觉得奇怪。试问你如果跟某个带有敌意的人猛烈争吵,在临走时还会有心情去关门吗?”
谢小刀的话说完,众人似乎都陷入了缄默沉静,似乎在消化着自己那段话。
没一会,对于增加自己公务的县令大人不满道:“那谁知道,会不会就是这赖成业杀的人,然后以这种方式来挣脱嫌疑呢?”
“县令大人说的不无原理,确实有这种可能,所以目前能救他的只有他坦白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谢小刀转头对着赖成业说道,“你说对吧?赖少爷。”
赖成业很智慧,立即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王老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
谢小刀没有给县令插嘴打断的时机,直接问道:“当日你进去时,邢山林究竟是死是活?”
“死了,我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那么刺穿他脖颈的凶器呢?”
赖成业纠结了一会才认命的说道:“我拿走了。”
“为什么?”
“因为那柄匕首上刻的字。”
“上面刻着的可是赖字?”
赖成业受惊的看着谢小刀,隔了一会才点颔首认可,接着他从怀中拿出一柄闪着冷光的匕首,这匕首的握柄上确实刻着一个赖字。
果真,这样一来便与自己的料想能对得上了。
县令大人适时地跳了出来说道:“还说不是你,现在物证俱全。”
谢小刀摇摇头说道:“县令大人此言差矣。若事实真如赖成业所言,那么反倒能证明他的清白,因为即即是最笨的凶犯也不至于在犯案现场留下关于自己的线索。
我猜这柄匕首,应该是其时的凶犯想要将这件事移祸给赖成业。
诚然,赖成业并非没有动机,但——动机不够,准确一点是不够强。”
“你说了这么多,凶犯到底是谁?”
谢小刀正欲回覆,屋外一个身影跑了进来,正是气喘吁吁的孔跃,孔衙役。
接着他将一张纸递给了自己。
谢小刀连忙取过,看事后,笑着说道:“真凶便在这上面。”
县令大人十分心急,一把夺过纸张。
只见上面书写着许多姓,开头一个即是褚,尔后是李,袁,齐,赵,翁。
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什么玄机的县令不耐烦问道:“这是何意,哪有真凶?”
“这是当年因为一则人族大商的谣言,而损失了钱财的茶商。”
“茶商?你少给我闲扯,凶手究竟是何人?”
谢小刀指向一旁的翁管家说道:“即是这位翁管家。”
被指认的翁管家脸上古井不波,神色间没有一丝变化,像是在无言的讥笑自己。
接着他说道:“王老板这栽赃未免有些过了,我认可翁家以前确实是做茶生意的,也确实因为人族大商的谣言有过损失,可就凭这说我是杀人凶手未免有些太儿戏了吧。
况且,若是我杀了邢老爷,那么在我之后进去的小吴为何还能见到老爷呢?”
众人一听顿觉有理。
小吴在一旁赞同的点颔首,“是啊,其时我进去时,老爷还在桌案上写账簿,我肯定他还在世。”
“别激动,我相信你。”谢小刀拍了拍小吴的肩膀以示慰藉,“但——小吴他见到的真的是邢山林吗?也许是谁假扮的呢?”
谢小刀的余光注意到,翁管家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翁管家语带讥笑道:“王老板凭什么这么说,莫不是收了凶犯的钱财,所以才故意栽赃于我。”
关于收钱这一套,县令大人驾轻就熟,现在也有些犹疑的盯着谢小刀。
谢小刀转身,来到桌案旁,拿起一张字迹写得歪歪扭扭的纸张说道:“因为这个,邢山林的字差异有这么大吗?”
众人有些奇怪,这次率先开口的是邢蓉。
她说道:“你想说的是,小吴进来时,那个凶犯在写账簿,所以···”
“邢小姐果真智慧,”见到众人中有的了然颔首,有的照旧皱眉,谢小刀解释道,“因为邢老爷是左撇子,杀人真凶若是要模仿他,也只能用左手,但真凶并不是左撇子,所以这上面的字迹才会歪歪扭扭。”
谢小刀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料想在那时,邢老爷便已经被你勒死,选择勒死是因为你还要等小吴过来证明在自己来事后邢山林还在世,同时不想让屋子内有血味和血迹让小吴看出什么。
等小吴离开后,你再将邢山林摆放在木椅上,期待着赖成业即将进来时再用那柄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刺穿邢山林脖颈,然后你再藏起来,等赖成业惊叫作声,众人一拥而至,你再装作刚刚来到屋内的样子。
可惜赖成业并不是黎民传言中的那般纨绔,他很智慧,没有召唤尖叫,而是耐着恐惧检察了邢山林的尸体,拔下栽赃自己的匕首,留下了一张指向褚家的纸张,再自导自演了一出打骂的戏码,然后离去。
你在暗处看到了一切,明白计划落空,只好偷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