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态的转变
干咳了一声程处默有些尴尬的问道:
“这些琉璃怎么卖。”
六尺高的琉璃镜888贯,小的自制些;十二生肖及琉璃杯等琉璃制品每一套688贯。
听到杨帆如数家珍般报出价钱,程处默又被惊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他一年的晌银,也只能购置到一块最小的璃琉镜子,虽然不包罗平时的一些赏赐和年终福利。
随即又露出了理所虽然的心情。
究竟他老爹程咬金手中那一块巴掌巨细的琉璃,其时也花了几百贯,而且是有价无市。
那块琉璃还没有铺里最小的一块大,而且铺里的琉璃更晶莹透亮。
想到这儿程处默呵呵一笑,拍了拍杨帆的肩膀:
“兄弟真是爽快人,这么贵的琉璃给我半价真是受之有愧,以后在长安国都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报我程府的名号。”
杨帆被这几巴掌拍得啮牙咧嘴,更让程处默一乐,接着说道:
“兄弟你的身体有点虚呀,以后得多锻炼锻炼,要否则我们出去喝花酒,看到女人却不得劲那可不行,对了,聊了这么久,还不知兄弟你的名号。”
听到程处默的挖苦,杨帆心中悄悄埋怨,你这个大老粗就不能轻点,也不看看你那棕熊似的身体,有几个普通人能挨得你几拍。
再说了某些运动并不是说看起来强壮就行的。
不外心中更是迫切的希望赶忙挣到钱,以便从系统兑换出武功,学了武功以后,自己一定要把场子给找回来。
思绪间,杨帆的反映却不慢开口回道:
“姓杨名帆,字议善,程小公爷叫我议善即可。”
看着轻风自如般随意的杨帆,程处默更是开怀大笑,只是很快又脸色严肃隧道:
“就喜欢议善兄弟你这样的爽快人,虽初次晤面可一见如故,我痴长你几岁,有些话不吐不快……”
长安国都虽处天子脚下,可这里面却勋贵众多、世家纵横,议善兄弟得提防小人作祟。
虽然知道程处默有亲近自己之意,可能更多的是因为自己掌握着琉璃,可在这个陌生的大唐,有人这样提醒照旧很感动的。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哪一个不是从有利益纠葛开始的。
杨帆又不是苦行僧,也不是清心寡欲的修羽士,也是需要朋友的,与第一印象不是很坏的人交朋友何乐而不为?
“多谢程兄提点,我自是铭记在心……”
程处默又拍了拍胸脯,一脸傲然地说道:
“议善兄弟,你也不用过于担忧,要知道我程府也不是吃素的,只是以后树大招风,财帛感人心,兄弟要小心才是。”
没想到程处默这小我私家人看起来五大三粗,心思却如此细腻。
真不愧是程咬金的种,如果他能够学会程咬金一半的本事,以后政界上也会顺风顺水、左右逢源。
最后,程处默选了一块六尺高的镜子乐呵呵的扛回了回去。
钱虽然是明天再付,倒也不怕他赖账,在这个把面子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年代,普通黎民都不会轻易耍赖更徨论国公大少爷。
至于选了最大的玻璃镜子,看他的样子并不是为了占小自制,可能是为了拿回去在他老爹面前显摆。
究竟大呀!
……
百水村坐落于秦岭支脉边缘,在万年县城南面,距长安国都有五十多公里。
沿着官道朝秦岭南面的一条峡谷走到支脉边缘就能到达。
秦岭支脉虽然没有秦岭主脉的气壮山河,可山坡的树木也是郁郁葱葱,山势随着高度起伏不定颇为险峻。
此地景色宜人虫鸣鸟飞、景色如画,从百水村出来远望山脉,犹如一匹静卧的骏马,因此这里又被当地人称为骏岭。
突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以及轰轰的车辙声在山谷重复回荡。
“福伯,另有多远?可以快一些么”,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不奈。
“令郎,只有几里地了,很快就到”,杨来福回话的同时手中的马鞭不由扬得快了一些。
原来这就是长安国都出来的杨帆主仆几人。
在古代什么都好,就是交通太未便利的一些。
他们未时从长安出发,现在已是酉时可还没有到达。
速度慢时还不觉得,随着马车速度加速后车厢瞬间感受颇为颠簸。
杨帆这才想起,古时候的马车轮只是用木头简朴包着铁皮制作而成,弹簧、橡胶等减震的工具还没有被发现出来。
还没一会儿功夫,差点没把杨帆的蛋黄给颠出来,甚至有些晕车。
看着一点事儿没有还小声叽叽喳喳的两个小丫鬟,不禁叹息,到底是自己的身体太差,照旧女人的蒙受能力比男人强?
注意到杨帆的脸色有些发白,杏儿掀起透气的小窗帘向外望了一眼,对着杨帆说道:
“令郎,应该没多远就到了,要不要叫福伯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好让你喝口水解解乏。”
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此时,突然听到杨来福吁的一声马车速度徐徐缓了下来。
杨帆掀开前帘问道:“福伯,发生了什么事?到了么?”
摇了摇头杨来福用手指指着前方不远处:“令郎,前面有妇孺跪在路中乞讨,应该是天花瘟疫遭难的四周村民。”
顺着杨来福手指的偏向,确实看到几个穿着粗衣麻布的妇孺跪在路中央,有的怀中还抱着小孩。
这时杨帆才发现,马车现在已来到一片开阔地,不远处零星可见有些倾斜的茅草屋。
所见之处一片索然,居然无一丝炊烟升起,要知道现在应该正是升火做饭之时。
马车徐徐靠近,隐约可闻孩童哭泣的声音。
望着眼前一群满脸麻木的妇孺和偶尔露出一面也是面黄肌瘦的孩童,杨帆心情极重,他的心里再无半点因挣了一大笔钱的痛快酣畅和惬意。
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而不是脑中已逐渐模糊变得极为遥远的时代。
在那个时代,哪怕是再穷苦的人也会有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可是在这里,哪怕属于整个王朝的中心地带,也会随时因为天灾人祸而饿殍各处。
这可是惶遽天朝,史书上尽力吹嘘的贞观盛世。
示意杨来福把马车靠边,望着寂静、破败的乡村一股愁思涌入心间。
脑中不由浮起前世不知谁写的一首诗。
散吏驰驱踏旱丘,
沙尘泥土掩双眸。
山中树木减颜色,
涧畔泉源绝细流。
随处桑麻增太息,
家家老幼哭无收。
下官虽有忧民泪,
一肩难担黎民忧。
虽然这是一首官员看到黎民遭受旱灾颗粒无收,自己却无力资助的愁苦心情,却与此时的情景却是何其相似。
喃喃吟完,杨帆感伤万千。
自己为什么穿越到这个时代,难道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心中那有些低俗的三妻四妾想法。
可自己又能为这个时代带来什么,生产力低下、社会制度、人文民俗等种种因素制约着社会的进步,这些又岂是一小我私家能够轻易改变的。
况且做不切合社会纪律、背经离道的事,在这时代纵然是为他人好,也会被人当成异类。
想了又想,居然发现自己居然一片茫然。
这时,杨来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少爷,要不……我下车去劝她们离开?”
有些索然的制止了杨来福的举动,开口说道:
“福伯,车上备有一些钱粮,你拿去分给她们吧。”
杨来福一脸欣慰的拿着工具离去。
车厢内,两个小丫头轻声哭泣着,两颗小眼睛早已肿成了核桃。
这种场景她们是最深有体会的,要不是因为遇到杨帆她们的日子也不会比这好几多。
知道她们这是触景伤情,杨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抚摸着两个小脑袋,让她们靠在自己的胳膊上。
见到令郎如此体贴,两个小丫头徐徐停止了哭泣,不知不觉脸上泛起了笑容,嘴角也激起了丝丝浪花,一闪一闪的大眼睛里除了崇敬更是满眼的依恋。
没过一会儿,官道上的妇孺纷纷离去。
马车沿骏岭而下,门路变得陡了一些,行进间颇艰辛气。
此时山间很静,风也不大,天色却徐徐暗了下来。
蓦地,一个湖泊印入眼帘,湖面澄明如镜面,折射着各个偏向的余晖。
湖边的周围,一株株不知名的比花正各自斗艳、花香四溢。
湖边不远处,一座山庄便建在平缓的山谷上。
“丫头,马上到贵寓了,你们准备准备,现在天色渐晚,不要让令郎摔倒了。”
听到杨来福的叫喊,杨帆这才回过神来,而两个小丫头忙着拿出矮凳,准备给下车的杨帆垫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