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碰瓷
乌娃跟在后面走着，里克边走边寻找看上去有钱的男人，他不想去店肆里找，这样不能引起各人围观，走了三分多钟，终于看准一个目标，这人有四十岁左右，穿着一件时髦的夹克，头发向后梳理，看起来就像一个乐成人士。虽然另有一个原因，就是里克厌烦这种发型的男人，他远远指着那名男子对乌娃说，“那位就是你爸爸，你赶忙已往相认，否则就来不及了。”
乌娃大喜，直奔已往，她一下就抱住男人腿，口中叫道，“爸爸！我终于找到你了。”
男子面对突如其来的讲明，一时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小孩！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你爸爸。”
“你就是我爸爸，里克是不会骗我的。”
男人使劲蹬腿想甩开乌娃，乌娃记着里克的话，抱得更紧了，她口中不停得喊，“爸爸！爸爸！划分开我。”
里克在一边看着，一边捂嘴偷笑，谁叫你把头梳得那么平滑，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乌娃二人越闹消息越大，引来不少人围观。里克看时机成熟，跑到他们面前，他手指发型男道，“杰克叔叔，你太不像话，自己的女儿都不要，她已经三天没用饭，你想逃避当父亲的责任吗？”
周围的人一听，纷纷骂起发型男，都说他不配当一名父亲。发型男此时百口莫辩，知道今天是碰上两个无赖，只能花钱消灾，再缠下去可能有被人揍的趋势。他从口袋中掏出二十先令，刚想递给乌娃。里克见钱这么少，又道，“你这点钱就想打发自己的女儿，太不像话了。”
发型男咬咬牙，这次掏出一百先令，乌娃不认数，只觉得这张比上一张大上许多，就伸手接过来。“谢谢，爸爸。”她松了手，发型男乘隙溜走。
待其他人也走后，乌娃的钱已到了里克手中，他本想把一百先令全占为己有，但这样乌娃就有可能被老板赶出去，他认为这女孩照旧可以利用的。思考一会后，心里有了计划，他把钱换成五张二十先令，给了乌娃一张，这样最少可以保证她不被老板赶走。时间还很早，他想再去赚点钱，二人接着上路，这时路过一家服装店，店内有一个女人在挑选衣服。他转头对后面的乌娃说，“你进去，缠着那个漂亮的女人，她就会给你钱的。”
乌娃现在对里克有绝对的信任，立刻就进入店中，拉着女人的手说，“漂亮的阿姨，你能不能给我……”，话还没说完，女人就甩开她的手，“你走开，脏死了。”
乌娃又想去拉对方的手，女人退了好几步，口中不停大叫，“快走开！不要碰我。”
店中的老板听到叫声，走过来，他看到乌娃一直缠着自己的客人心中震怒，一把拉过乌娃，接着在她脸上狠狠扇几下，乌娃只是个六岁小女孩，哪受得了这么用力的扇打，她的脸马上被打得鼻青脸肿。乌娃被打得越惨，里克心里越是兴奋，这样就可以让对方赔更多的钱。他冲了进去，口中叫喊道，“快来人啊！打死人了。”
接着他又对着门口大嚷，一会儿功夫，店门口就站满看热闹的人们，“各人评评理，这里的老板把我妹妹打成这样子，你们说我该不应报警。”他说时还把乌娃的丑脸展示给各人看。围观人群中有一位大高个男子站出来，他指着老板说，“你这人太不像话，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辣手。你说该怎么办？如果处置惩罚欠好，我把你的店砸了。”
他话一说完，几个激感人士立即就进到店内，他们把店老板围起来，老板没想到自己一时激动，惹得众人对他同仇敌忾，他一脸惊慌，口中说，“我一定会赔偿她，还会治好她脸上的伤。”
各人听他这样说，气都消了一半，高个男子对着老板问，“你要怎么赔偿？”
老板从口袋中掏出二百先令，塞到乌娃手中。接着又转身去后屋取出伤药，递了已往。高个男子低头看着乌娃问，“小朋友，你觉得这样处置惩罚可以吗？”
乌娃转头看了一眼里克，征求他的意见，获得答案后，她才点了颔首。获得二百先令，两人出了店。钱又到了里克手中，他大喜，心里暗想，“跟这傻瓜在一起也不错，她耐打，又没脸没皮，可以充当肉盾，我这只剑就卖力出来收拾残局，这真是一对黄金搭档，应该给组合起个好听的名字才行，叫什么好呢？”
在他妙想天开时，乌娃问道，“哥哥这药要怎么用？我脸好疼。”
乌娃原来就长得丑，这下肿起的脸看起来更丑，里克一脸嫌弃。“你离我远点，不懂自己看说明书去。”
乌娃不识字，又不敢再问，只能拆了包装，挤出一些药胡乱涂在脸上。她顶着一张油腻腻的脸，跟在后面。里克加速了脚步，想跟她保持距离。就这样二人越走越快，在路过一家烤肉店时，里克停了下来。他很想尝一尝，这次有三百先令在手，可以做一回主。咬牙用十五先令买了一大块牛排。当拿得手时，他心中激动不已，这是他第一次吃，以前只是见别人吃过。乌娃在一旁也紧紧盯着，他急遽转个身，跑到角落处去吃。乌娃也很想吃，可她只有二十先令，这些钱是要攒够去见妈妈。里克像怕被人抢去似的，几下就把一块牛排吃完，他吃得满嘴油，乌娃走已往问，“好吃吗？”
“太好吃了，好想再吃一块。”
“那你去买，我不跟你抢。”
里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乌娃，心想，“难道你还敢跟我抢？”不外他没说出口，只说，“算了！下次有钱再说。”
“那你下次能不能请我吃一块？”乌娃小心问。
里克并不回覆她的问话，转身就走。吃饱后，他也不想再去讨钱，想找个地方休息，然后等十点钟的车子来接。二人走五十多步，看到一家信店门口摆着一张长椅，里克抢先坐下。乌娃看他身旁另有位置，刚要坐下，他不耐烦道，“你走开！别靠我这么近。”乌娃看一眼四周，已经没有此外椅子可坐，只好坐在椅子旁边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