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如意断发与君绝（下）
深夜，夜永生站立在神阳宫殿中，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青柠悄然来到大殿，突然对夜永生展开攻击！
夜永生的身手幻化莫测，脚步飞快得像一条银龙绕着青柠上下翻身，左右盘绕，几招便将青柠打伤。
青柠掉臂自身受伤，继续攻击夜永生。
夜永生险些将青柠打死，被飞身前来的夜羽尘拦住。
夜羽尘惊叫：“爹？”
夜永生实时收起内力，背对夜羽尘而立。
青柠伤重，晕倒在地。
夜羽尘挡在青柠面前，质问夜永生：“爹，你不是该救治青柠吗？为何却要杀她？”
夜永生缄默沉静不语。
夜羽尘突然明白了什么，追问道：“爹，你是不是去过谢氏？”
夜永生依然缄默沉静。
夜羽尘：“是你杀了谢览？青柠的尸毒是你下的？”
夜永生默不作声。
夜羽尘：“昆仑派、幽镇……爹，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到底在下一盘怎样的棋？今天，你必须一一见告，否则……”
夜永生转身面对夜羽尘：“否则如何？”
夜羽尘掌心的黑烟幻化出一把利剑。
夜永生问道：“你要弑父？”
夜羽尘瓦解大叫：“有何不行？十三年前，你带我回神阳宫时就深知我厌恶以强凌弱，你乃神阳宫大祭司，抬抬手就能把普通人杀了，幽镇的老黎民何罪之有？老人，妇孺，孩童，他们何罪之有？”
夜永生：“我所做之事无非是尽神阳宫大祭司之责，完成老宗主一统天下的夙愿！”
夜羽尘：“一统天下就要用无辜之人来陪葬吗？想必蜀山派掌门人也是你杀的！”
夜永生：“他最活该！”
夜羽尘：“你乱杀无辜，移祸白如意，目的何在？”
夜永生：“世人皆称我神阳宫为魔教，无恶不作，乱杀无辜，你可曾真的见过爹滥杀无辜？”
夜羽尘心头一震！
夜永生：“蜀山派乃人间七十二仙界之首，历代门生以济世救人为世人所恋慕，维护人间秩序为大任，陆清风这个伪君子欺世忘道，竟与西岳派岳之秋这个小人联手侵犯于你，其罪该杀！若不是我救你于万丈深渊，你早就尸骨无存！我神阳宫杀人向来灼烁正大，何需移祸于人？哼！”
夜永生愤然离去！
夜羽尘内心纠结，手中的利剑也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白如意，愧疚之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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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一夜终于已往了，越日清晨，天璇殿里又集结了以西岳派岳之秋为首的各台甫门正派，各人在殿内期待流云多时，流云一副掌门人做派，洋洋洒洒地走来。
岳之秋开门见山地问道：“流云掌门人，经过一夜三思，不知你对围剿魔教一事到底有何决断？”
追风：“难不成你们蜀山派是怕打不外魔教？”
水月宫宫主：“虽说白如意是蜀山派叛徒，此乃你们门派内务，可她残杀了幽镇黎民，水月宫绝不会迁就此等十恶不赦的罪人，我们各人理应协力为死在白如意寒情剑下的幽镇黎民讨回公正！”
流云：“诸位，讨伐蜀山派叛徒白如意一事，我已有决断！”
蜀山派一众门生包罗陆雪海在内都纷纷看向流云。
流云从掌门之位起身，俯瞰众人：“克日起，下战书，决战神阳宫！”
西岳派岳之秋和唐门追风一脸自得忘形。
陆雪海无可奈何地望向流云，只见流云的眼神是那么的毅然决然，掉臂一切！片刻后，雪海伤心地离开天璇殿。
流云无暇顾及陆雪海的心情，继续与众人商议如何攻入神阳宫的战略：“诸位，我会书信招呼其他名门正派与我们一同并肩作战，围剿魔教一事，只许乐成，不容失败！”
简游和子鸢二人面面相觑，其他蜀山派门生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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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流云攻打神阳宫的战略，各人各自散去，简游有些精神模糊，子鸢不放心便跟了上去。
子鸢：“简游师哥，你为何闷闷不乐？”
简游：“我有一事，近来日思夜想，始终得不到答案。”
子鸢：“何事？”
简游：“事关生死生死，不敢妄下判断！”
子鸢：“简游师哥，你说出来我听听，我帮你做判断。”
简游见四下无人，便对子鸢说出了心中困扰：“子鸢，我觉得白如意是无辜的，但是我没有证据！”
子鸢一惊：“什么？”
简游：“那日城中黎民被杀，我赶到之时，她确实拔出了寒情剑，但剑上并无血迹，她也再三解释自己并没有杀人，事实上我与大师哥赶到之时，人已经死了，我们也没有亲眼目睹白如意杀人！”
子鸢：“可是大师哥是被寒情剑所伤，你亲眼所见啊？”
简游：“大师哥确实是被寒情剑所伤，但不是被白如意所伤！”
子鸢：“简游师哥，你都把我弄糊涂了。”
简游在内心自言自语：“没错，无论是那日黎民被杀照旧幽镇被屠，我们都没有亲眼目睹白如意杀人，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简游神情严肃：“子鸢，此事切勿向任何人提起！”
子鸢：“简游师哥放心，子鸢绝对只字不提！”
简游：“走，我给你烧水沐浴。”
子鸢：“好。”
简游和子鸢相看相互，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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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意在后山长亭眺望远方，夜羽尘悄然来到她身后，看着她悠悠的背影，一脸愧疚。
夜羽尘开口道：“如意，别忘了允许我的事！”
白如意回眸一笑：“何事？”
夜羽尘：“等我找到凶手，你就加入神阳宫！”
白如意：“好！”
夜羽尘：“甚好！”
陆雪海再次御剑前来，落在白如意和夜羽尘二人眼前。
再次见到陆雪海，白如意脸上挂着幸福的忧伤，甜蜜的惆怅，温暖的痛楚，原来忖量的感受竟是这般滋味……
陆雪海再次对白如意举剑相向：“白如意，我只要你一句话，我爹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夜羽尘准备上前跟陆雪海说明事实真相，被白如意拦下。
白如意：“老夜，让我来。”
夜羽尘：“如意？”
白如意：“放心，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
夜羽尘着急：“如意，你听我说……”
白如意温柔地说道：“放心！”
看着二人眉来眼去，陆雪海生出强烈的醋意。
白如意痛定思痛，走向陆雪海：“雪海，你曾为已往的七师姐奋掉臂身，如今在这悲凉的人间走了一回，哪怕结局未遂心愿，且随心、随意做回当初的少年！”
陆雪海忧伤难忍，持剑的手臂瑟瑟发抖。
白如意一个旋转招式将陆雪海拥入怀中，快速利用他手中的剑刃，切断了自己的发，发丝随风飘散，她强忍着痛楚对陆雪海说道：“山河岁月空惆怅，今生今世已惘然。”
这一次换白如意先转身！
夜羽尘心疼地问道：“如意，为何不作解释？”
白如意强忍泪水：“当今世上，真话有刺，实话有毒，假话误会横行，当自己足够强大时再站出来说话，所有的真理才会低眉顺眼！”
夜羽尘似乎明白了白如意的做法，但是看着伤心欲绝的陆雪海，见他握着剑孤苦地站立在风中惆怅，确实于心不忍。
白如意：“老夜，我们走！”
夜羽尘随白如意一同离开后山。
流云跟踪陆雪海躲在山石之后：“神阳宫后山竟然没有结界，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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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白如意正在沐浴，夜羽尘送来洁净的衣裳，隔着布帘隐约能看到相互朦胧的身影。
夜羽尘：“如意，这是我给你买的新衣裳，从里到外统统都是新的，我放下了？”
白如意怕羞脸红：“知道了，你出去吧！”
夜羽尘：“你们女子沐浴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白如意：“需要有什么声音吗？”
夜羽尘笑了笑：“也许只有我一人沐浴之时会唱歌谣。”
白如意：“你还会唱歌谣？”
夜羽尘：“会一首，想不想听？”
白如意顿了顿：“你稍微站远一点唱，我听获得！”
夜羽尘笑着拉长声音：“好！”
夜羽尘退却了几步，站在布帘外唱着一首儿时的童谣：“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归来包饭黄昏后，不蓑脱衣卧月明……”
这首童谣勾起了夜羽尘儿时的影象，让他想起了一个故人：“你还记得这首歌谣吗？还记得羽哥哥吗？”
歌声停，白如意透过布帘望着忧伤的夜羽尘入迷。
白如意内心自语道：“老夜外貌看起来没什么烦恼，却把心事留在了心底和黑夜，他的心一定有一个地方碎的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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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夜羽尘孤身一人站在山间长亭里忖量故人：“十三年了，月儿，你在哪里？”
白如意：“羽哥哥，你在想什么？”
夜羽尘心头一颤，慢慢转过身，只见白如意一副女子装扮泛起在眼前，惊艳了他的双眼。
白如意：“感受叫你羽哥哥挺别扭的，照旧叫你老夜比力顺口。”
夜羽尘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如意，情不自禁夸赞道：“好美！”
白如意娇羞一笑。